第185章 起标题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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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沉不会去假设顾寒生会在这个晚上失去，他只知道，顾寒生一定要到达自己想要的那个结果，就算今天晚上可能半条命都要砸在陆瑾笙手里。</p>

别墅的大门缓缓开启，季沉踩着油门将车子平稳地开了进去。</p>

他将车停在院子里，顾寒生从车里下来，黑夜里，男人身形颀长高大，大雪如同扯絮，从他头顶簌簌落下。</p>

地灯被积雪覆盖，折射出光芒的光芒微弱，将顾寒生的影子长长地拖拽在地上，更像鬼魅了。</p>

季沉开门下车拿上伞追了上去。</p>

顾寒生头也没回：“在外面等我，发生任何事也不要进来。”</p>

“先生——”</p>

顾寒生的身影逐渐远了，融进一片白色里，直到成一个小小的点。</p>

进门前，他将外套扔在地上。</p>

抬手按了密码进门。</p>

里面是一片黑暗。</p>

门刚刚关上的瞬间，有掌风袭来，顾寒生反应慢了少许，但还是躲开了这一拳。</p>

很快，拳头接踵而至，顾寒生还没适应黑暗，渐渐落了下风，他一连被陆瑾笙打了好几下要害。</p>

没错，是要害。</p>

顾寒生闻到了口腔里的血腥味，胸腔里传来一阵又一阵地疼。</p>

陆瑾笙攥了顾寒生的衣领，那一拳眼看又要落到他脸上，却被顾寒生一把攥住手腕然后反客为主。</p>

到后来，谁都不占优势。</p>

对于顾寒生来讲，这场战斗，他必须赢。</p>

而对陆瑾笙来讲，他恨不得顾寒生死。</p>

客厅里噼里啪啦的声音不时传来，顾寒生浑身都在疼，从心脏到皮肉，他手上沾了不知道是陆瑾笙的血还是自己的血，总之空气中血腥味浓厚。</p>

陆瑾笙说，“死的人怎么不是你？”</p>

躺在陆瑾笙几米开外的顾寒生还在喘气，他盯着天花板，看着在黑暗里若影若现的水晶灯，他一准备开口就吐了一口血。</p>

陆瑾笙在寒凉的空气里冷笑，“她死了，我不会让你也死。”</p>

凉纾跟顾寒生，陆瑾笙不能让他们在一个世界。</p>

“那顾某就谢谢陆总手下留情了，但我的想法不会变，那个人你必须交给我。”</p>

“交给你，然后呢？”陆瑾笙听着自己的心跳声，他伸手按在上面，冷嘲，“你就是杀了程歌苓她人没了还是没了……”</p>

说到这里，陆瑾笙只觉得心脏疼得厉害，他顺手抄了手边破碎的古董花瓶摆件碎片，跟着就想上前将这东西插在顾寒生脖子里，但那碎片在他手里握了又握，直到他掌心被割出血也没能对顾寒生出手。</p>

时至今日，陆瑾笙最后悔的就是，他当时还是太仁慈了。</p>

他妄想凉纾能不那么排斥地走到她身边。</p>

所以他一边处理陆家的事，一边等她彻底跟顾寒生闹掰，到那个时候他再介入，凉纾纵使会对他百般介意，但总归不想之前那样剑拔弩张，针锋相对。</p>

更何况，他现在是真的爱她。</p>

他陆瑾笙恨不得将自己有的最好的东西包括这条命都给她，只要她要。</p>

但谁曾想命运跟所有人都开了玩笑。</p>

她死了。</p>

他不会洗白自己，他错就错在太高估自己，太低估凉纾对顾寒生这个人的在意程度了，如果他有派人一直在她身边，那事情是不是……</p>

只不过，现在说这一切，都没有意义了。</p>

……</p>

时间一分一秒，按部就班地走。</p>

季沉基本上是隔一分钟就要看一次时间。</p>

他坐在车里，探知不到别墅里的情况，但季沉很担心。</p>

尤其是这房子从一开始就没亮过灯光，包括顾寒生进去这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里，也没有丝毫光亮亮起。</p>

季沉后来就沉不住气了。</p>

他给于慎之打了电话。</p>

警笛声由远及近传入季沉的耳朵，顾寒生这个时候也恰好从门口走出来。</p>

季沉见到那个身形微微佝偻，步履缓慢地从风雪里走出来的男人，他心里一颗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p>

他忙冲上去，连伞都没拿。</p>

“顾先生——”</p>

顾寒生闭了闭眼，又抬了抬手，继续步履缓慢地朝车子走去。</p>

他看上去跟进去之前没有什么区别，身上的大衣也是完好无缺的，脸上有青肿的痕迹，不过也不是很严重，其他的地方再看不出来任何异常。</p>

季沉抚了抚额，以为自己是想多了。</p>

却在迈步的瞬间，他低头看到了那一串带血的脚印。</p>

而寒冷的空气中，似乎还传来淡淡的血腥味。</p>

……</p>

于慎之跟着过来，还把警笛给拿出来装上了，结果发现是多此一举。</p>

他后来跟季沉一车。</p>

于慎之钻进来时，身侧就坐着顾寒生。</p>

男人仰靠在座位里，五官照旧深邃，但颜色苍白，额前短发下，聚集了细密的汗珠。</p>

于慎之跟季沉不同。</p>

干他那一行的，天生就对血腥味很敏感，他仅仅一坐进来，看了眼顾寒生的状态就将那副火冒三丈的情绪给收了起来，转而用严肃的状态盯着季沉，“去医院。”</p>

顾寒生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说不定内里都被人给弄错位也有可能。</p>

季沉没说话，沉默着加了速度。</p>

“刚刚那里住着什么人？他干什么去了？跟人打架去了？不是吧，平常我的身手都赶不上他，他这是站着不动让人给揍成这样？”</p>

季沉还是没说话。</p>

顾寒生这一个月来，身体早就被自己折腾得不如以前，更遑论他这次本身就是吃亏的那一方。</p>

在敌人的地盘上任由对方在暗处隐藏，而自己则暴露了所有的弱点。</p>

季沉觉得，顾寒生能活着从里面走出来就已经足够了。</p>

见一个闭着眼睛跟死了一样，另外一个跟哑巴一样，于慎之火起来上来了，“大半夜地把我叫过来，敢情现在是一个个都不开腔了是吧？！”</p>

“于队，息怒，等先生醒来亲自跟你说。”</p>

于慎之瞧了眼旁边不死不活地靠着的人，冷哼了声，“有没有命活下来都还说不定了。”</p>

车厢里血腥味越来越重，于慎之暴躁归暴躁，但心里还是担心的。</p>

季沉已经提前打了电话预约了医院的急诊。</p>

除夕夜，医院人力紧张，但因为涉及到顾寒生，所以季沉要安排一些事，不难。</p>

于慎之在中途发现了顾寒生手中捏着的闪着金属光芒的东西，他眉头一皱，伸手去扳他的手。</p>

谁料顾寒生却越握越紧。</p>

于慎之眼睛一眯，用了些力气，虽然没能将这东西抢过来，但到底看清了是个什么玩意儿。</p>

顾寒生手里握着的是一把钥匙。</p>

于慎之冷嗤了一声，闭着眼睛双手抱胸坐得端正，“等会儿到了医院，还不是给到我手上！”</p>

随后顾寒生就醒了。</p>

他整个人靠着椅背，低着头，眸中充斥着红血丝，血丝包围中瞳仁漆黑，像住着一汪深潭。</p>

启唇的瞬间，又是一口鲜血溢出。</p>

他对前座的季沉吩咐：“回公馆。”</p>

季沉还未答复，于慎之就发飙了，“你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吗？”</p>

“回公馆。”</p>

但顾寒生来来回回就只有这一句话。</p>

于慎之懒得管了，他闭着眼睛假寐，后来身旁传来咚的一声，顾寒生陷入昏迷。</p>

季沉再次提了速，雨刮器疯狂地工作着。</p>

后座，于慎之问季沉，“他这钥匙是干什么的？”</p>

季沉沉默了下，想了想这事最后还是得走于慎之这里才行，他就将顾寒生要做的事情给说了。</p>

听完，于慎之大惊，他瞪着季沉，“他疯了，杀人凶手再怎么也该移交警方，走司法程序，你们顾先生这是在知法犯法，他是视律法为无物，视警方为傻逼么？！”</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