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六十五声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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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说话。”</p>

“是——”白鹭眼一闭心一横，豁出去了，“杀生丸大人，最近妖界要传遍了您的流言！都说您看不顺眼生父与人类生下的半妖孩子，就把他、把他……”</p>

“杀了？”无聊透顶的流言。</p>

“就把他卖到了人类的花街去了！”</p>

杀生丸：……</p>

大妖怪从来平静的金眸睁大了三分，一向冷淡的冰山脸裂开缝隙，他虽是毫无表情地站在原地，可白鹭能感觉出来，它家大人好像、大概、也许是震惊得有些失语了。</p>

杀生丸缓缓开口：“人类的……花街。”最后一个词，是硬生生从獠牙缝里挤出来的。</p>

一股无法言喻的寒气铺张开来，白鹭苦着脸，觉得不说完会死得更惨。</p>

“都、都是流言！”白鹭继续道，“还有流言说，是您的半妖弟弟为了养活您，才把自己卖进了花街。”</p>

又是花街。</p>

杀生丸的脸逐渐变黑。</p>

另外，他什么时候需要一只半妖养活？明明是半妖得了他的庇护，怎么会生出这种消息？</p>

“还有说……”</p>

“闭嘴。”杀生丸的语气很平静，弥漫着一股风雨欲来前的死寂，“所以，那只该死的半妖是被卖进人类的花街了吗？”</p>

“是。”</p>

杀生丸：……</p>

如果镰仓时代拥有测血压的仪器，那么大妖怪的血压已经到了爆血管的阈值。</p>

他才让半妖离开多久，有两个月吗？居然被人卖进了花街，直到现在还没出来？这蠢货的爪牙和刀剑是摆设吗？</p>

半妖就是半妖，没有他的庇护就活不下去，沦落到去人类的花街求生，真是把血脉糟蹋到极点。</p>

怒极攻心，让杀生丸忽略了很多疑点。恰在这时，白鹭补了一刀，彻底灭掉了杀生丸最后的理智：“那个孩子，只把自己卖了三十个铜板。”</p>

杀生丸：……</p>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丹波。</p>

良久，久到白鹭觉得世界冰封了，才听见它家大人说了一句：“带路。”</p>

不知怎地，越想越觉得是“上路吧”。</p>

“是……诶？”</p>

大妖的爪子一把捏住白鹭的脖子，把它从地上拔起来提在手上，随后腾起妖云扶摇直上，朝人口密集处扎去。</p>

“是哪里？”</p>

“平城京！”</p>

第一次，会飞的白鹭开始恐高了。</p>

……</p>

伊姬屋，觥筹交错的席间。</p>

所谓的贵客“右大臣”坐在上手，身后站着六个拥趸。厢内酒膳桌边，坐了不少平城京内的贵族，以及最末位用来作陪衬的产屋敷真。</p>

不得不说，恶鬼蠢是真的蠢。</p>

它一边想用恶鬼的方式吃掉厢内的所有人，一边又想利用人类的方式给产屋敷真难堪。</p>

看看，曾经让鬼杀队把它们追得狼狈的当主，如今在被他们所保护的人类语言攻讦、讽刺下失去脸面，真是一件让恶鬼愉悦的事。</p>

为了这点子愉悦，它甚至能忍到乐姬们到场也不动手。</p>

产屋敷真极其配合，装作无知小儿，被权贵们嘲讽个遍。</p>

此时，缘一到场了。</p>

犬耳、白发、花簪，穿着樱色小袖，抱着一把半人高的三味。他安静地跪坐在乐姬之中，仅是扫了一眼，便确定了该怎么出手。</p>

“哈哈哈，真有半妖啊！”</p>

“居然真的是半妖！”</p>

“过来让我看看！”</p>

缘一听话起身，朝恶鬼密集的右大臣处走去，又单手拧住了琴头。三味琴头之下，是一柄特制的细刃日轮刀，只要靠近目标，再近一点、再再近一点……</p>

他就可以一刀带走七只恶鬼。</p>

全程，他与产屋敷真没做交流。可两人很是默契，缘一往前走去，产屋敷真已经靠在身后的呼吸剑士怀里。</p>

近了，更近了，再近一……</p>

“轰隆！”</p>

刹那，伊姬屋长排的屋顶直接被妖力掀飞，大片木板在空中化作碎屑，而冰冷的夜风灌入屋内，吹灭了一半的灯盏，又驱散了浓重的脂粉味和酒味。</p>

熟悉的妖气笼罩四野，缘一瞳孔骤缩。</p>

在庞大威压的笼罩下，非但是七只恶鬼动弹不得，连尖叫的人类都失去了声音。他们不敢动，丁点也不敢动。</p>

仿佛妄自动一下就要被撕碎一样！</p>

这是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p>

“啪嗒”一声，是黑魁靴落地的声音。</p>

银发金眸的大妖落在长屋中间，冷眼扫过吓得半死的人和恐惧至极的鬼，最终饱含杀气地锁定在一个幼童的身影上。</p>

“犬夜叉！”近乎咬牙切齿。</p>

随即，大妖顿住，表情变得高深莫测。</p>

缘一：……</p>

在生死关头，缘一露出了狗子般的警觉，这是大脑被日日捶打之后发出的开窍之声！</p>

他下意识抖了抖耳朵，伸出手抓住兄长的绒尾，再抬眼：“兄长，我只是……”在执行任务，额？</p>

狗兄弟对视一眼，相顾无言。</p>

缘一看到，虽然他的兄长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可当他顶着“女孩”的皮子抓住兄长的绒尾时，绒尾上的每一根狗毛都直挺挺地竖了起来！</p>

一根两根三四根……</p>

他的兄长，表面看上去是一副毫无波动的样子，可他的绒尾非常诚实。</p>

他——</p>

炸毛了。</p>

本就蓬松的绒尾，体积顿时涨了一倍。似乎是受到了极致的惊吓，比平城京夜间被他吓到的猫炸毛得还厉害。</p>

该说不愧是兄长吗？</p>

不，不对……</p>

“兄长，我这样很吓人吗？”缘一实诚道。</p>

杀生丸平静至极，他只是扫过缘一的三味，一眼看穿它的伪装，再把刀拔出琴头，恶狠狠地砍向七只恶鬼。</p>

霎时，血花飞溅！</p>

人类晕死过去，恶鬼当场嗝屁，贵族连滚带爬地想逃，发现腿软逃不掉后，立刻磕头求饶。</p>

“兄长？”</p>

杀生丸扔了刀，抬起手，爽快又发狠地砸了下去。</p>

“啪啪啪！”</p>

“……”</p>

作者有话要说：　　PS：缘一：兄长，你把花簪打破了，这笔账会算到我头上，我大概要在花街弹五十年三味才能赎身了。</p>

杀生丸：……</p>

妈妈桑：求求你走吧！</p>

PS：注：文里花街的写法参考的是江户时代和近代，镰仓的很少。文章时间线是我自己推的，按犬夜叉漫画和天下霸道之剑逆推，基本落在后深草天皇执政阶段，所以就这么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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