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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得鹿全身已经被冷汗浸透,口中仍虚弱地呜咽着,女史刚示意狱卒娘子取下她口中的抹布,她便声嘶力竭地挣扎大喊。</p>
“女史明鉴!重刑之下必有冤案,还请允许民女为自己申辩一番!”</p>
女官点了点头,孟得鹿急忙跪立起身,如同抓住救命稻草。</p>
“民女没有谋害太妃,原因有四点,第一点,民女身在风尘之中,和宫中没有任何瓜葛,更和太妃素昧平生,没有谋害太妃的动机,第二点,最初,民女研制的‘珍珠伏敏霜’是赠给天官侍郎夫人的礼物,后来,是侍郎夫人自作主张,把它转手献给了太妃,这件事不是民女的本意,更不是民女所能控制的,第三点,后来太妃亲自派尹内侍去向民女采购‘珍珠伏敏霜’,既然所有人都知道‘伏敏霜’是出自民女之手,民女再向其中投毒,岂不是自投罗网?第四点……女史恕民女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民女如果真的受人指使投毒,自然也要用剧毒直接谋害太妃性命,只是害太妃过敏哮喘对民女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呢?总之,民女既没有动机,又不是罪行的受益者,还请女史明鉴!”</p>
女史不动声色地听完孟得鹿的申辩,不置可否,“巧舌如簧,不足为凭……”</p>
孟得鹿生怕这女史也像尹忠一样,明明身在高位,却故意借穿别人的衣服假装低调,凭着“以鞋辨人”的经验,她赶紧又先低头看了一眼这女史的鞋袜,见布料粗糙,针脚应付,确定她的身份的确低微,才又壮着胆子提议。</p>
“请女史恩准民女查看一下太妃的房间,民女愿意协助女史找到太妃发病的真相,自证清白!”</p>
孟得鹿僭越的请求把狱卒娘子吓得瞪大了眼睛,扬手便要赏她一记耳光!</p>
“给她松绑……”</p>
女史一声令下,把狱卒娘子扬起的巴掌定在了半空中!</p>
众狱卒娘子紧接着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给孟得鹿松了绑。</p>
孟得鹿顾不得手脚酸麻,先恭敬地向女史叩拜行礼。</p>
“多谢女史!不知女史如何称呼?”</p>
女史微微一笑,语气温和,“本官姓潘……”</p>
案发之后,太妃已经被迅速移到了更幽静的别殿居住,寝殿中依然保持着她午后病发时的样子,潘女史又同意了孟得鹿的恳求,把太妃发病前贴身服侍的宫女全召了出来,一字站开。</p>
孟得鹿认真地打量着每一位宫女,因为同在宫中当差,所以她们穿着同样的衣裙,梳着同样的发式,除了其中一名少女裙角的颜色比其他人的更深些,眼下的橘色胭脂略显土气之外,再看不出任何区别。</p>
她仔细环顾寝殿,心里却乱得厉害,虽然当着潘女史夸下了海口,她脑中却没有任何头绪,但她更没有选择……</p>
因为眼下,这是她能活着走出皇宫的唯一途径!</p>
迷茫间,她想起了蒋沉,那个平时看上去吊儿郎,但一旦遇到案情就心无旁骛,不求真相决不罢休的不良帅。</p>
“如果他在这里会怎么做呢……”</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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