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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不顾念，何至于最后会走到那一步，留下她们孤儿寡母被人逼迫、追杀。</p>
“青阳……”</p>
“你不需要跟我解释。”顾青阳扔下棋子，宣告棋局结束，“时辰不早了，你走吧。”容铮坐着没有动，他看一眼青霜，待青霜出去后，方才开口道：“我会顾念，但不会退让。”</p>
顾青阳掀眼。</p>
容铮笑道：“你也不需要退让。前几日在灵隐寺，你就做得极好。”</p>
顾青阳摇头，“不够。”</p>
她已经不是原来的她，尽管现在她有能力保护自己，不会再如从前那般委屈求全，却也不愿意为了他，整日的面对王氏那张脸。</p>
她不逼他做选择，但她也绝不会为他，退后一步。</p>
容铮将棋子一颗一颗捡起来，收回棋盒中，“我知道。”</p>
“你知道就好。”顾青阳偏头看向外边，神色漠然。</p>
棋子收好，容铮起身走到她面前，抬手揉揉她的脑袋，“不用每次说到这个问题，你就跟刺猬一样。以前是我不好，让你跟……受了苦。以后，不会了。”</p>
顾青阳敛眸。</p>
“好了，我真的该走了。”容铮弯腰，牵起她的手，将一块令牌塞到她手里。</p>
青木令。</p>
顾青阳瞬间抬眼看向他。</p>
“此去永安郡危险重重，带着它，保护好自己。”容铮伸出手指，刮刮她的鼻子，“我走了。”</p>
顾青阳低眸看着手中的令牌。</p>
青木令，镇南王容尧秘密培养的隐卫。人数多达五万。上可入天，下可入地，隐于市集，或归于山间田野，只要手持令牌，便能召唤。</p>
上一次她拿到这令牌，是她带着儿子逃亡到江南，躲在僻野慌林中，还是被容衍派来的杀手寻到。绝望认命之际，大哥拿出来的。大哥说是离京之时，谢行意交给他的，让他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动用。</p>
后来，她在边关摔军御敌时，这一支五万军马，也是她手中最尖锐、最勇不可挡的尖剑。所到之处，几乎无可匹敌。</p>
没想兜兜转转一圈，这么快，她又见到这块令牌了。</p>
握紧青木令，顾青阳又想起了刚才他说‘你不需退让’时的笑模样。这个人，总是知道怎么让他卸下防御。</p>
抬眼，容铮已经走远了，院中静悄悄的，唯有风过时，树叶响起的沙沙声。</p>
“世子，谨王也在京州郡。”出了京州郡城，容铮已经是一身黑衣，同莫离两人快马加鞭，穿山绕林，一路往京城飞驰。</p>
天亮之前，他们必须赶回京城。而距离天亮，只有不足两个时辰了。</p>
“原因？”</p>
“皇上让谨王到青州郡查实灾银去处和探访难民情况。”莫离道，“谨王似乎不愿意去，昨夜就从京城出发，比安平郡主还要晚一个时辰才抵达的京州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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