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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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武招亲最终以福尔康的胜利告终,他也成了塞娅公主的准额驸。乾隆开始时还对这个结果不满，但转而想到塞娅是巴勒奔留在京城的人质。西藏公主的额驸,虽然说出来好听，实际上却并没有什么地位,将来他也必不会重用，让福尔康这样的奴才去做再合适不过，也免得白白糟蹋了满清贵族的大好儿郎们。</p>

前后一想通，帝王高兴了，急急招了巴勒奔父女进宫来商议婚事，就怕夜长梦多。</p>

巴勒奔父女去了养心殿议婚，强巴丹达不耐满族成婚这许多繁文缛节,听了一半就告罪退出,由乾隆指派的御前侍卫带着在御花园闲逛，打发时间。</p>

看着皇宫里满目的亭台楼阁，金碧辉煌，再想到一路上见识到的大清的富庶,强巴丹达暗沉了眸色,自忖：大清真是一块儿好地方啊！</p>

“你们十二阿哥现在在哪里？”逛完御花园，强巴丹达转头去看跟随在他身后的侍卫，用生硬的汉语问道。</p>

侍卫拱手，答，应是在校场上骑射课。</p>

强巴丹达一听到骑射二字，眼睛就是一亮，连忙要求侍卫带他过去观摩。侍卫稍稍思忖一番,觉得皇子上课的校场并不是军机重地，也就同意了，走到前面为他带路。</p>

两人到达校场时，刚好碰见皇子们上骑术课，强巴丹达听见一阵高昂的叫好声，走过去一看，只见五阿哥永琪神色倨傲，骑着一匹骏马从远处奔过来，近到前来，动作潇洒的一跃而下，他身后另一名骑马的少年姗姗跟着，面露愤然之色。</p>

两人显然正在比试骑术，五阿哥赢了，刚才的叫好声就是他的伴读福尔泰发出的。</p>

“五阿哥好骑术！这马也是难得的好马！”强巴丹达并没有看见过程，但这并不妨碍他对五阿哥的恭维。</p>

永琪对着强巴丹达自得的一笑，一下一下抚摸自己坐骑的鬃毛，“哪里！本阿哥骑术平平，只是，这马却是好马，是上次回疆进贡的大宛宝马，皇阿玛特意赏赐给我的。本阿哥能赢也是占了它的便利。”</p>

这话是对众皇子的示威，警告他们，虽然他现在处境不好，但是有圣眷隆恩在前，将来未必没有起复的时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p>

众皇子，特别是比试输掉的四阿哥，听了他的话，眼里俱都带上了深深的妒恨。</p>

克善和十二骑着马刚钻出树林就看见永琪挑衅众皇子的一幕。十二完全没感觉到双方剑拔弩张的气氛，笑着打马上前，同强巴丹达和各位兄长打招呼。</p>

克善抚抚抽痛的额角，无奈的跟上。这孩子，咋这么迟钝？</p>

有了憨厚的十二来暖场，气氛马上缓和下来。但是五阿哥的话好似激起了强巴丹达对大宛宝马的强烈兴趣，热切要求十二和永琪即刻带他去马场参观一番。</p>

“启禀十二阿哥，此次我西藏也带了一批千里马进贡皇上。只不知我们西藏的千里马和大宛宝马有什么区别，十二阿哥能否带我去见识一下？”强巴丹达笑的很直爽，眼里闪烁着浓浓的求知欲。</p>

十二踯躅了。马场虽然没有严格禁止出入，却也算的上大清的军事场所，随便带外臣去不大好吧？而且，马场最近新进了一批战马，管制好像更严了。</p>

强巴丹达很能看人脸色，见十二为难，大方的摆手，以退为进：“既然十二阿哥为难，那就算了。”</p>

“本阿哥带你去吧。他做不了主。”永琪见强巴丹达好似认定永d似地，自己站在一边竟问也不问，终于忍不住插口进来允诺，顺带还轻蔑的瞥了永d一眼。十二算什么？一个不受宠爱的中宫嫡子，摆设罢了。这个强巴丹达真是没眼光。</p>

强巴丹达眼睛一亮，转头去看永琪，“哦？五阿哥能做主？”</p>

永琪不耐烦的点头，“这点小事本阿哥怎能做不了主？这边来！”说完，自顾往马场方向走去。</p>

强巴丹达见机立马跟上。他身后跟随的御前侍卫几次欲开口劝阻一二，都没找到机会，见两人走了，为难的站在原处。</p>

“还楞着干什么？赶快就近去军机处寻个主事大人去马场跟着。”克善走到侍卫身边，拧眉吩咐。</p>

“谢世子提醒！奴才这就去。”侍卫听了世子的吩咐，恍然大悟，匆匆谢过他，急慌慌往军机处奔去。</p>

“咱们也跟上你五哥看看去。”拍拍还在皱眉踯躅的小孩，克善淡淡一笑。</p>

永d为难的立在原处不动：“这不好吧？前一阵马场拖来一批军马，打那以后我们皇子没了皇阿玛的允许也不能随意前去，五哥这个时候带了强巴丹达去，会被骂的！”</p>

克善听见小孩的话，诧异的扬眉，“哦？你不是很崇拜你五哥吗？刚才怎么不提醒他？是好兄弟就一块去，挨骂也一块儿。”</p>

永d敬谢不敏的摆手，“刚才提醒他，不就等于告诉强巴丹达军马的事了嘛？那怎么行！我早不崇拜五哥了，他对我不好，每次受表扬的都是他，挨骂的都是我，我不去。”</p>

克善听了小孩直白的话，心下感觉欣慰，脸上笑容也明朗了几分，“走吧，我让侍卫去请一名军机大臣前往陪同，若有变故或皇上责罚下来，自然由他顶着，你不用担心。咱们去，全当看戏。”</p>

永d瞥见他眼里的揶揄和兴味，嘟嘴委屈道；“你怎么不早说啊，那咱还等什么？快走快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