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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姨是学美术的,喜欢画素描,更喜欢画风景。</p>
我妈家里是南方人。据说还是个大家族,挺富庶。趁着冬天快过年。我小姨子学校放寒假。一大家子人从南方来到了赵城,一上来走亲戚,二是过来旅游。</p>
因为是冬天,赵城下起了鹅毛大雪。妈和小姨从小生长的南方从未见过雪。</p>
两个女孩见到银装素裹的雪花异常兴奋,小姨拿着画板,说是要画雪,要画北国风光。妈就陪着小姨,走遍赵城的每一个角落,到处取景作画。</p>
那是,我爸已经30多岁。还是山沟沟给的老光棍。</p>
他是在冬天,背着家里存了山货,去赵城叫卖。</p>
就在赵城的假山观景园里,发现正在作画的小姨,和守在旁边的我妈。</p>
我爸主动上前搭讪。夸奖我小姨画技好。我爸虽然是个山里人,但是很健谈。长得有点丑,面相却显着老实。</p>
他夸赞我小姨画的好,又说最美的雪景根本不在城中。而是要到山里去画。</p>
我爸说。冬天的大山,满山遍野都是大雪。放眼望去,洁白一片。就像是神仙仙境。</p>
小姨信了我爸的鬼话,央求着,说想要进山看一看。我妈起初不同意。但是小姨年纪小人又单纯。再加上我爸长了一张憨厚人畜无害的脸。</p>
我妈原本想着,姐妹两个人一起进山,相互还有个照应。并且那是。我妈家里经济条件不错。她和我小姨人手一个BB机,跟家人联系也方便。</p>
就这样。两个女孩跟在我爸的身后,先坐客车又倒驴车。刚刚进入深山之中。直接就被我爸,用麻沸散给捂倒。</p>
想当年。北方有很多拍花子的。这些拍花子用的东西其实就是麻沸散。</p>
他们只要把这玩意儿往人的肩膀上一拍。那些被拍的女孩要么晕倒,要么就傻乎乎的,对方说什么听什么。</p>
而山沟沟里的男人,虽说家家户户穷得很。可几乎人人身上都揣着一包麻沸散,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往家带女人。</p>
我妈和小姨被我爸弄回了家。这大姑娘但凡进了山,就再也走不出去了。</p>
我小姨年纪小,长得比我妈更要漂亮。我爸起初相中的是我小姨。于是便想上手。村里光棍就那么多,我妈也不愁没着落。</p>
可万万没想到,小姨是个烈性子的女孩。进山第一天就咬了舌。她就那样,惨死在我妈的面前。</p>
我妈性格一直柔软一些,看到妹妹惨死在自己的面前。我妈彻底崩溃了。</p>
后来,她也想过逃跑,因此被活活的打折了左腿。</p>
月牙说,我妈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都是伤。这些年间,我妈早就被打的逆来顺受。成为了孙家的生育机器,成为了孙家的免费苦工。</p>
不过好在,我妈的模样漂亮一些。因此跟村子里一些更加痛苦的女人相比。我妈算是勉强活下来的,并且也能吃上饭的女人。</p>
尤其是后来弟弟出生,家里有个带把的儿。我妈也逐渐挺起了腰板,不再像是个奴隶,更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妇女。</p>
只不过,我那个弟弟没大有人性的。</p>
他从小在山沟沟里长大。对女人也不是很敬重。对我妈也是如此,开口便骂,三两句话就抱怨。时不时也会动手。</p>
月牙又说。</p>
“咱妈长得漂亮,虽然已经40多岁的人。马上就要奔50。但跟山村里的那些村姑们相比,还算是有些清秀的。</p>
从前爹活着的时候。村里那些老光棍们倒是不敢怎么样。咱爹死了,咱娘成了寡妇。</p>
于是咱娘出门时,便经常有人会吹口哨,挪谒两句。</p>
以前我没走,还能帮衬帮衬她。咱弟虽然不是个东西,但毕竟是个年轻力壮的男的。所以村民们当着咱弟的面,也不敢欺负咱妈。</p>
只不过,那个杀千刀的现在也死了。”</p>
月牙好似很痛恨我们的弟弟,从来不叫他的大名。有时骂他杀千刀的。有时说他狗娘养的。</p>
我忽然想起,孙耀祖身上的那些伤口。</p>
一道又一道,又细又长,浑身被抓的血肉模糊。</p>
那样的伤口,像极了被野兽抓啃。更像是被一只巨大的猫给挠的。</p>
我冷着嗓子,询问月牙。</p>
“你知道孙耀祖是怎么死的吗?”</p>
“我知道个屁。”月牙难得爆了一句粗话。</p>
她从前性格怪怪的,说话却是软软的,声音又小。</p>
可今天的月牙,一提起孙耀祖来,满眼都是嫌恶。</p>
哪怕,那个杀千刀的已经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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