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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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舟脱口而出的拒绝后，也感觉到自己反应过大，她小心翼翼得瞥了一眼程鸿渐，发现他目光直直看向前方，脸上没什么不开心，可他的唇紧紧抿着，没有一点微笑，她忍不住又上前抓住程鸿渐的胳膊，解释道：“亲爱的，见家长什么的也太别扭了，我就想和你两个人待在一起。”</p>

程鸿渐没有说话，他情商智商双高，自然也看出了周舟全身上下的抗拒，她拒绝与恋爱以外一切的发展，程鸿渐心底突然就冒出了这么一句话，可很快，他呼出一口气，不让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左右自己，或许，只是太突然罢了。</p>

绿灯亮了，车继续往前开，周舟有些着急，“亲爱的，我真不去你家了，我感觉怪怪的，我以什么身份去呀，也太不合适了！”</p>

她心中急躁，就算家长有多开明，可也算是见家长啊，她对程鸿渐另有所图，又确定自己绝不会结婚，她去见他家长做什么？说下个月我就会和你们儿子分手，所以大家就不必那么热闹了嘛……</p>

程鸿渐心软了，他舍不得让周舟急躁，他松了口，温柔地安抚：“是我不对，没征求你的意见，别急，我们现在去宾馆。”</p>

程鸿渐的服软又让周舟陷入自责，俩人沉默着，却很快就到了一家宾馆，拿到房卡开了门，周舟才忍不住问：“你怎么和你爸妈说的？”</p>

程鸿渐放下周舟的书包，转过身将周舟圈入自己的怀中，“实话实说，我女朋友来这边玩。”</p>

周舟叹了口气，“然后呢？”</p>

“然后他们问下个月我出国了，你怎么办？我和他们说我不想出国了……”</p>

“不行！”周舟一听，立马打断，要是因为她断送了程鸿渐的前途，那她真是罪大恶极了！“你在想什么呢！那是你的梦想！”</p>

程鸿渐抱着周舟的手渐渐收紧，“你想我去吗？”</p>

“嗯！不是我想，是你必须去！”周舟斩钉截铁没有一点余地。</p>

“那你会等……”程鸿渐心中的不安终于宣泄出口。</p>

让周舟心惊胆战，她根本不敢给他任何一个承诺，所以她不敢让程鸿渐把这句话说完，她慌乱得踮起脚，一口吻住程鸿渐的唇，将他下面的问话堵在口中。</p>

程鸿渐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心顿时凉了一大半……</p>

他僵在原地，感觉手脚冰凉，喉咙处有锋利的碎片一刀刀割的他疼痛万分。</p>

周舟不忍停下去看他，只是用力抱紧了他的脖子，深吻他，挑逗他……</p>

她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抱我……”</p>

程鸿渐微垂眼睑遮住一眼的悲伤，他感受到来自周舟的体温，像是可以融化一切坚冰。他用力回抱她，用力吻她，像是要把她拆分下肚，才能一刻也不分离。</p>

这场亲密比以往更绵延漫长，程鸿渐不放过她，一次又一次。</p>

他们相互交叠，水乳交融，合为一体，可程鸿渐的心中却一片苍凉，像是不管他如何靠近，如何抱紧，如何钉入，他和周舟之间都隔着一大快的空白。</p>

“周舟。”他强忍着悲伤，把头深深埋入周舟的怀中。</p>

……（此处省略749个字）</p>

俩人懒懒得相拥着，身上还有运动后的汗，周舟的头枕着程鸿渐的肱二头肌，手在程鸿渐的腹肌上流连忘返，在闲适、满足、安静的氛围里。</p>

她享受着年轻肉体带来的爽感。</p>

突然眼前有一片白飘过，她惊喜得仰起头看向窗外，“下雪了！”</p>

薄帐遮拢的窗户外，黑夜已经降临，可城市的灯火却渲染着夜幕，也给悄然飘落的雪花沾上了人间烟火味。</p>

南方少雪，锦州更是，周舟把头搁在程鸿渐身上，入神得看着窗外，眼睛亮了又亮，程鸿渐摸着她的长发和光洁的脊背，心中满是爱恋，他牵起周舟的长发放在鼻下轻轻嗅着，又一次，他不死心，徒生多种痴妄，又一次问了一句，“周舟，你会等我吗？”</p>

周舟的身子僵了僵，却没有回应。</p>

窗外大片的雪花簌簌飞扬，室内无声的僵持缓缓蔓延。</p>

程鸿渐的心也随着这份沉默，一点又一点得跌落谷底。</p>

他明白周舟的诚实和坦率，她一直以来都惯用开门见山和直来直往，因此他明白了周舟的沉默，他明白了……</p>

正是因为这份明白，他突然觉得惶恐和不安，他的患得患失抵达了高点，可他很难开口去强求周舟做出回应，他只能把这种不安、这种惶恐投入在一场又一场的沉沦之中。</p>

像是这样，才能证明他真实拥有，才能感受周舟对他的爱……</p>

周舟在他的城市逗留了两天，几乎都是在房间中度过，她明白他们俩之间有什么矛盾在发酵，可她也知道最后的结局在所难免，她只能依着有些迷茫惶恐的程鸿渐，就像是在最后的时间，能补偿他一点算一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