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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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心魔魇住，不及时让她神思清明，恐怕要大病一场，很是伤身，且这样的事情，有一就会有二，非得一次释然，往后才能彻底好起来。</p>

徐嘉衍他……有经验。</p>

他横下心来，缓步靠过去。</p>

裴子端此时也已经护在了陆氏身旁，见他目光始终定格在傅清宁身上，侧步让了让。</p>

徐嘉衍站定下来，叫了声伯母：“让我试试吧。”</p>

陆氏养了他这么多年，晓得他从来谋定而后动，更是个难得的少年老成，一贯稳重，最让人放心也安心的孩子。</p>

傅清宁这幅模样，她瞧着都觉得吓人，也的确从没遇见过。</p>

可徐嘉衍一脸笃定，胸有成竹。</p>

陆氏便松开了手，说了声好。</p>

徐嘉衍深吸口气，在众目睽睽之下，两只手一左一右握上傅清宁单薄瘦弱的肩头，迫使她面对着自己。</p>

但小姑娘始终低垂着头，他自上而下俯视着，只能隐约看见她长卷而浓密的睫毛轻颤着，在她脸上扫出一片阴翳，他沉声，音色比平日里更加清冷：“傅清宁，抬头，看着我。”</p>

这种语气哪里是安抚人，分明更像是威胁。</p>

陆氏身形一动，裴子端先一步按在她手腕上，摇了摇头：“姑母，信他。”</p>

而那头傅清宁竟真的依言缓缓抬头，等触及徐嘉衍那双清冽的眸，不含一丝温度的漠然的脸，肩头瑟缩，下意识想跑，但又生生忍住了。</p>

她朱唇微启，说了句什么话。</p>

陆氏和裴子端等人站的那样近，却都没能听真切。</p>

只有与她面对面站立着的徐嘉衍，听了个一清二楚——子衍哥哥。徐嘉衍心头大颤，钳着她肩膀的双手也跟着抖了下。</p>

好在他能迅速稳住心神：“是你克死了你母亲吗？”</p>

“我没有！你胡说！”这句话刺激的傅清宁发作起来，猛然要挣开徐嘉衍的控制。</p>

她动作来的又猛又快，虽说没有什么体力，但小姑娘家挠人很有一套。</p>

徐嘉衍一时吃痛，左手贴着手腕下两寸的地方被抓出一条血痕。</p>

陆氏养大他，当然也心疼：“嘉衍……”</p>

他却说没事，咬着牙又把人给按住：“对，你没有，你清清白白，干干净净，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你母亲也是这样想的！”</p>

他说的郑重，也拔高了音调：“所以傅清宁，你父母与兄长在天之灵，他们在看着你，他们会护着你！是谁说你克死你母亲，害了你母亲，是谁？”</p>

傅清宁现在的状态大概看不真切眼前的任何人。</p>

但是她能够凭着本能记起方才是谁那样骂了她。</p>

于是她顺势道：“高氏——高氏害我！”</p>

徐嘉衍暗暗松了口气，她能在浑噩中记起这件事，就够了，否则他也无能为力。</p>

他松开落在她肩头的手，本来想去牵她的手，念及不妥，只隔着衣物拉起她的手腕，一步步把她带到高氏面前去。</p>

高氏被丫头婆子们按在地上，见红了眼的傅清宁居高临下立于她身前，没由来感到一阵恐慌。</p>

徐嘉衍循循善诱道：“傅清宁，她害了你，是她错，还是你错？”</p>

她好似没听懂，懵然侧目看他。他从没有这样好的耐心，继续哄她：“是她错了，她脏心烂肺，不是你的错。要打要杀，她就在这里，出了这口恶气，就该醒了，好姑娘，我们给你撑腰，我们护着你，你会醒过来的，对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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