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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我们也并不知道此事内里，还是一次秦国布政史来送桂阳生辰贺礼的时候，吃多了酒，说起此事，只因他的亲家乃是大秦兵部高官，我们才得以知道，施仁策当年正是利用了女子为坐探，才摸清了这三个国家的兵力部署又是作战地形，终是事半功倍，一击而胜。”南晨寺说着，不禁目光冷寒，“微微，你说这东西是自老鼠口中得来的，那你觉得这个东西是谁的？”</p>
我微微叹了口气，不无遗憾：“这话，微微也只能同我的父兄说了，若说与别人，怕是再不会被相信的。”</p>
拿过红宝簪，我双手合十，用力摩搓簪柄，只待微微发热，我将它放到了南晨寺的鼻翼之下。</p>
不过轻嗅，南晨寺目色顿惊：“金香露？！”</p>
我点了点头：“是不是还有栀子的香气？”</p>
我大哥忙上前一步，也来嗅簪上味道：“确实，确实有栀子淡淡的香气。”</p>
我这一爹二兄都是见多识广之人，当然知道金香露这种大秦国酒酿造之奇法，乃是由女子揉浆而成，沾染了揉浆女子的体香，所以坛坛不同，各具特色……</p>
而这个味道，就成了独一无二标识。</p>
“这是杭泉灵的味道。”我叹息道。</p>
“所以，她根本就是大秦派来我大周的细作，意欲盗取兵防消息，难道……难道大秦有意吞周，而一统天下？”我大哥目若浸霜，头上冷汗已出。</p>
空气在冷凝，盛夏的闷热亦挡不住我们心头时时袭来的寒意。</p>
“恐怕此心，由来已久。”我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手中赤色虎睛转动，铮铮而响。</p>
“可是杭泉灵为什么这么做？听闻他在大秦后宫并不得宠，施仁策偏爱野性活泼的女子，嫌弃杭泉灵太过羸弱柔和。就算她被施仁策培养为细作，要回大周探听消息，那既然回来了，又重得皇上宠爱，为何不将计就计，舍了大秦。料想施仁策也并不能怎样？”我大哥不解道。</p>
南晨寺回头看向我。</p>
我点了点头：“是，这就是我和高阳最初的怀疑，也是我托高阳前往大秦调查之事。”</p>
南晨寺拧着剑眉：“那这样说来，我离开西疆回来的时候，高将军也许还没有查到事情的缘由，不然何故不明说？”</p>
我不置可否，只是随声附和了一句。</p>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我爹拨开我大哥和南晨寺尚在猜测的目光，看向我。</p>
“女儿打算等到下月初六，先去泸水庵，见一见约我相见的人。”我回道。</p>
我爹点了点头：“也好。今日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去吧，我与小南将军同你大哥还有些事情要说。”</p>
我听说忙起身，向着三个人伏了伏，转身出了门。</p>
走出我爹的书房，独自一人轻步趁月，向后院走去，只觉我家的院子里草木都是温柔的，月光之下，一丛浅淡相宜的铃兰开得正盛，好像一个个雪白的小铃铛，挂着露珠，挂着月色，着实让人喜欢，不由得便停下了脚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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