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夜话坦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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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他过于纠结前世的前车之鉴,总希望浅灵能按他希望的方向走,却忽略了浅灵的感受。</p>
但姬殊白那段话让他想通了,浅灵不是姜云如,姜云如需要的一切都是别人可以给予的,但浅灵不是,他不能用对待姜云如的方式去对待她。</p>
既然如此,堵不如疏,他适当地施以援助,比约束她的手脚、控制她的想法来得有效得多。</p>
而事实如他想象,两个月来,他与浅灵迎来了一次最平心静气的谈话,她没有再针锋相对,也没有再冷淡不理人,卫晏洵再提起小树林里那次抉择时,她也没有生气。</p>
“你当时是怎么想我的?”</p>
浅灵道:“失望是肯定的,毕竟相识七八年,你却连救我也不救。”</p>
“你没有难过吗?”</p>
“没空难过。”浅灵饮了杯茶,“诚如我之前所言,救我或救别人,没有对错之分。但我不是圣人,投我以桃,报之以李,你这么选择了,我会改变你在我心中的位置。之前对你好,既有齐叔的缘故,也有我自己的缘故。但以后对你好,就只会是因为齐叔了。”</p>
她说得坦然,却令卫晏洵苦笑,心里暗暗发苦,隐隐作痛。</p>
“我倒是宁愿你难过、生气,尽管打我骂我了。”卫晏洵道,“咱们还有望回到从前吗?”</p>
“从前是哪个从前?”浅灵道,“齐天麟,卫晏洵,对我来说是两个人。”</p>
“是一个人。”卫晏洵连忙道,“我既是齐天麟,也是卫晏洵。只是我刚苏醒的时候,还不习惯,也圉于从前了。”</p>
他先入为主,两世的相悖之处,他总是更愿意相信前世所知所见才是真,但浅灵与冯家玉两人这辈子的真真假假,却是他亲眼目睹的,可见从前有些事的真相与他知道不一样。</p>
浅灵看了他一会儿,最后别开脸去。</p>
“再说吧。”</p>
如此过了两日,永章城却出了一件荒唐事。</p>
冯家玉在齐宅前的大放厥词,不知怎么还是传到云乐郡主的耳朵里去了。</p>
云乐郡主一贯嚣张肆意,不以俗礼拘束自己,她无所谓这些,却听不得有人拿“肮脏”、“淫乱”这样的词眼来说自己。尽管知道冯家玉骂的不是她,但还是敏感地觉得冯家玉在指桑骂槐。</p>
她嘴上没说什么,却精心挑选了四个面首壮汉,以欣赏冯小姐耿直敢言的理由送到了冯家。冯家赶也不敢赶,送也送不走,只能任那四个壮汉在府中待着,冯家玉待在自己家中走着走着,一不小心身后就会冒出一张猥琐至极的面孔,笑嘻嘻地看着自己。</p>
冯家玉魂飞魄散,每日都得有习武的婢女贴身跟在身边,随时护着自己,像在脚上栓了镣铐,脑子里时常有一口钟在敲响,过得苦不堪言,不过一旬,眼下就变得青黑,青春少女一下子就有了憔悴暮气。</p>
她从前无忧无虑,现在家里不安全,就开始盼着出嫁了。</p>
然而,她得罪了云乐郡主,又得罪了圣上新封的义清乡君,且不说她得罪得对不对、有理没理,能搞成这样大家都觉得她蠢得没边,没有谁敢迎这样的惹事精过门,之前本来隐隐有意要结亲的人家,现在纷纷闭门谢客,不要他们冯家了。</p>
冯家玉大感世态炎凉,偷偷哭了好一阵子,便去找自己的小姐妹诉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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