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零二章 枯荣老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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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收到什么风声了?”</p>
秦桑反问,江暮应该不会信口开河。</p>
江暮交给秦桑一枚玉简,“风声确实有,但都无法证实,真真假假,看不清!从一些蛛丝马迹发现,原本看似寻常的势力和人,其实没那么简单……”</p>
秦桑一眼扫过,都是捕风捉影的传闻,嘿笑:“真正的隐世势力,不会这么快冒头吧?他们串联想干什么,总不至于推翻八景观和甘露禅院。”</p>
“这两大仙宗是庞然大物,暂时应该还没有人敢挑战他们。但如果化神一直不出,难说得很,肯定有人对他们有想法。”</p>
江暮语气一顿,神神秘秘,“单说一点,秦长老你就不好奇?强如魔门第一的天昊楼,化神修士也是断断续续出现,为何八景观和甘露禅院能够化神不断?难道世间惊才绝艳的天才,都被这两个仙宗搜罗走了?”</p>
“江兄的意思是,两大仙宗掌握某种化神秘法,且成功率奇高……”</p>
秦桑并不觉得意外。</p>
事实上,了解八景观和甘露禅院之后,他就有类似的猜测,自黄希真君和了素圣者始,两派人才辈出,稳坐霸主地位,绝不是偶然。</p>
“江某自己胡思乱想,做不得真。”</p>
虽这么说,江暮并不觉得自己说得有错,“这些对江某还太过遥远,我还是脚踏实地,期待有朝一日能追上秦长老的修为。不过,对秦长老你们这些大修士而言,化神不是镜花水月,是要不惜一切代价争取的!难免有人和江某一样的想法,并在暗中谋划。道佛势力外的大修士都是强援,天然盟友,秦长老一旦在金玉州现身,肯定有人找上门来。”</p>
说着,江暮不动声色,看了秦桑一眼。</p>
元婴后期的独行侠太稀少了,秦桑是异类。</p>
江暮一直怀疑,秦桑是哪个势力的高人伪装,目的是方便行事,不知当年堂主和他密谈的什么。</p>
“多谢江兄提醒,秦某孑然一身,不惧强敌,但也不会任人利用,希望穆堂主到时能够指点在下一二……”</p>
秦桑心中暗道,他亲赴金玉州参加盂兰盆会,目的之一就是这个。</p>
即便化神不在,八景观和甘露禅院也不是好相与的,他势单力孤,神通未成,最好的选择是坐山观虎斗。</p>
看清局势前,秦桑不会站队。</p>
不过,他对潜伏在水下的势力很感兴趣,特别是无相仙门,不知此行能否遇到无相仙门‘余孽’。</p>
说话间,二人飞临飞云渡北岸码头。</p>
三艘宝船等在那里,翌日出发。</p>
船上有六州堂派去金玉门的人手,也有装不进芥子袋的大型货物,舱内满满当当,品阶未必多高,这么多堆在一起价值就有些惊人了,难怪江暮如此慎重。</p>
江暮把最好的舱室让给秦桑。</p>
秦桑毫不客气,在舱内闭关静修,多日未出,宝船起航都没露面。</p>
船队沿飞云江北上,经龙居码头,进入涿州,途中得知龙居洞天的队伍已经乘云舟走了。</p>
快驶出涿州,进入招摇州的时候。</p>
深夜时分,圆月映江。</p>
江面上波光粼粼。</p>
行进中的宝船忽然停住。</p>
秦桑察觉异常,推门出去,见江暮站在船尾,一脸凝重,望着江心。</p>
在他们后方,水声隆隆,一艘高大的楼船在江心极速前进。</p>
月光下,宝船如一头黑色的猛兽,气势逼人、无所顾忌,沿途大小船只纷纷避让,唯恐不及。</p>
楼船上没有旗帜之类的东西,表明身份。</p>
唯独高翘的船头,镶嵌一面古镜,反射出明亮的月华,照亮大片江面,任何被这道月华映照的人,都会有种莫名的束缚之感。</p>
秦桑也不例外,虽然不会对他造成影响,但很不舒服。</p>
隐约感知到,楼船里有几道隐晦的气息,殊为不弱。</p>
“是天昊楼!”</p>
江暮低声说了一句,立刻传令下去,命令宝船变向,避让楼船。</p>
秦桑暗道一声难怪。</p>
魔门第一宗,不计化神,未必弱于八景观和甘露禅院!</p>
他目光转动,看向船头的古镜,凝声问道:“这是天昊楼镇派之宝——天昊古镜?”</p>
江暮微微摇头,“是仿品,威能比真正的天昊古镜差得远,传说天昊古镜不能离开天昊楼,不知真假!不过,据说仿品是用特殊手法炼制的,完美契合楼船符阵,能够发挥出非比寻常的威力。”</p>
两人暗中交流的时候,楼船越来越近,水浪形成两堵厚重的水墙,扑将过来。</p>
即将和他们擦过的时候。</p>
楼船里忽然响起轻咦之声,接着宝船戛然而止,竟在他们旁边停了下来,水墙落下,两船相距不过千丈。</p>
江暮面色一变。</p>
只见楼船船头光影浮动,闪现出一个人影,站在船头望着这边,“不知是六州堂哪位道友?可是穆堂主当面?”</p>
说话之人是一个青年。</p>
青年一袭锦袍,面庞有些消瘦,颧骨很高,外表年轻的过分,却是白发白眉,长眉悬吊。</p>
江暮拱手施礼,沉声道:“六州堂江暮,见过枯荣上师,堂主有事落在后面,随后便至。”</p>
他边说便对秦桑传音,语气凝重。</p>
“此人是枯荣老魔!”</p>
秦桑落后江暮半个身位,负手而立。</p>
上师,在天昊楼是对大修士的尊称。</p>
秦桑对枯荣老魔早有耳闻。</p>
此人现在名气还不如天昊楼宗主和大长老,但被认为是天昊楼下代宗主的最佳人选,未来魔道首屈一指的人物。</p>
枯荣老魔在元婴之前就小有名气,修炼的是一种天昊楼诡异魔功,年纪轻轻便呈现衰老之象,如百岁老人。</p>
不仅外相,体内元气会相应衰弱,甚至寿元也会衰减。</p>
修炼魔功之人,一夜枯老,必须顶着种种不利因素,争分夺秒突破,非天赋绝世之人不敢修炼。</p>
随着修为提升,这种状态会有所改善,修炼之人的外貌越来越年轻。</p>
直至成就大修士,便是一片广阔天地!</p>
天昊楼立派至今,炼成这门魔功的屈指可数,枯荣老魔不仅修为有成,而且是其中年纪最轻的一个。</p>
“不在就是不在,说什么随后便至,害怕老夫灭了你的船队不成?”</p>
枯荣老魔怪笑,长眉抖动,视线一转,注意到江暮身后的秦桑,打量了一眼,露出意外之色,“这位道友有些面生。”</p>
江暮讪讪,代为介绍,“这位是本堂客卿秦长老。”</p>
秦桑含笑点头,“在下久仰枯荣道友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风采照人!”</p>
枯荣老魔紧盯着秦桑,越看惊疑之色越浓。</p>
楼船内部,天昊楼其他高手发现枯荣老魔异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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