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三十三章 战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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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行道取出一枚玉简，交给秦桑。</p>

看到玉简中罗列的宝物，秦桑心下微松，他只怕莫行道要求世间极为罕有之物。</p>

搜集这些宝物，在现在的莫行道看来难于登天，对秦桑而言，只需多往孽原深处一次，剩下的就是散出消息等待回应。</p>

他正准备去白石治拜访顾大师，通过道庭，应该会快一些。</p>

在莫行道府中仅停留了一个时辰，秦桑离府西行，直至具山治和白石治交界之处的一座山中，找到迁来此地的镜台寺。</p>

真如尊者本想避入白石治，后思及在道庭辖下多有不便之处，且没有合适之地，退而求其次，选在此地兴建别院。</p>

镜台寺高僧和秦桑早已熟稔，略作寒暄，便入禅堂谈法。</p>

秦桑将自己的心得毫无保留道出，请教佛法之时对方亦不会藏私。</p>

相当于秦桑与诸僧合力参悟此印。</p>

离开镜台寺别院，秦桑继续西行，入白石治，先拜访灵虚大师，最后来到顾大师府邸。</p>

自上次一别，秦桑竟是首次来访。</p>

“道友好气量，将至宝放在贫道府中，百年不见一面，就不怕贫道卷走此宝，道友落得一场空？”顾大师语气带有一丝幽怨，此次还是她在书信上严词相召。</p>

秦桑闻言一笑，他当然非常看重顾大师，修复破鼓，能大幅提升他的炼器造诣，以后修复太乙星舆才更有把握。</p>

可多年来他以修行为重，只能将炼器延后。</p>

毕竟，治坛深处危险异常，即便修好太乙星舆，也要有足够的实力闯过两界壁关。</p>

“顾大师信义之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若顾大师不能相信，只怕世间无信人……”</p>

秦桑恭维之语尚未说尽，被顾大师不耐烦的打断。</p>

“你随我来！”</p>

顾大师引秦桑入火室。</p>

火室内，炎火炽热，虚空悬浮着一个赤红火球，火球内部赫然是那面破鼓。</p>

火焰将其包裹，但没有火苗真正接触到破鼓，此宝的气息和当年并无差别。</p>

秦桑看不出所以然，有些疑惑的望向顾大师。</p>

“坐！”</p>

顾大师指向地面，等秦桑坐下，盘坐在秦桑面前，道：“自道友走后，贫道和此宝朝夕相处，废寝忘食……”</p>

随着顾大师娓娓道来，秦桑了解到她参悟破鼓的整个经过。</p>

之前虽有书信来往，并不详尽。</p>

因往日有约，顾大师事无巨细，将她参悟此宝的思考也清晰道出，其中蕴含炼器之道的真意，有些内容令秦桑有醍醐灌顶之感，姿态愈恭，听的越发认真。</p>

看到秦桑认真的神情，顾大师神色缓和，最后问道：“你听懂多少？”</p>

秦桑思索道：“大师是想告诉我，修复此宝，有两种选择？”</p>

顾大师露出满意，看来此人在炼器之道的悟性不差，“孺子可教也！贫道正是此意，但要你来抉择。其一，延续此宝本真，完完本本修复，贫道还远远无法做到。其二，贫道以自己对炼器之道的理解修复此宝，但会损失威能，甚至可能改变此宝功用，但立刻就能开炉。”</p>

闻言，秦桑迟疑了一会儿，继续问道：“选第二种，修复之后，可否再复原成现在模样？”</p>

顾大师微怔，“伱的意思是……”</p>

秦桑点头，“大师方才说，此宝器灵泯灭，即便我们做到完美，修复后至多堪比灵宝，很大可能只相当于伪灵宝，贫道不缺伪灵宝。是以，此宝最大的用处，是印证大师的炼器之道，提高贫道的炼器之术。”</p>

顿了顿，秦桑断然道：“先行大师之法，修复此宝，再打回原形，想必对下次开炉会有帮助！”</p>

“你若舍得，贫道理当奉陪，”顾大师自无不可，这个提议对她最有利，没想到秦桑有这么大魄力。</p>

修复后天灵宝，耗费的灵材不可计数，一般人负担不起。</p>

秦桑素有决断，从千钧戒取出之前积攒的兽骨等物，并道：“此次开炉，由大师亲自出手吧，贫道做个添火童子。”</p>

自家人知自家事。</p>

让他现在修复后天灵宝，即便有顾大师相助，成功的几率不足一成。</p>

顾大师神色微动，看了秦桑一眼，阻止他继续往外取宝，“这些足够了，贫道府中还有些底蕴，足以支撑此次开炉用度。至于下一次，贫道隐有所得，有几种必须之物，道友该设法收集了。”</p>

她说了几个名字，秦桑一一记下。</p>

接下来，秦桑罕见的在顾大师府邸停留一年之久，学习炼器。</p>

顾大师之前有所准备，仅用一年便购齐灵材，顺便将莫行道所需之物凑了个七七八八。</p>

火室内。</p>

火光通明。</p>

秦桑和顾大师都似披上了一层赤纱。</p>

刺目红光映在秦桑脸上，他目不转睛，盯着顾大师的动作，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p>

此刻，顾大师施展的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炼器之术，先是以神通凝结八根灵香，立于八方。</p>

灵香点燃，袅袅香气向顾大师双手聚拢。</p>

香气融入灵火，引发奇异变化，似有云龙环绕着破鼓遨游。</p>

随着一道道印诀打出，鼓面上的破洞渐渐合拢。</p>

顾大师好似精于女工一般，精心在破洞上编织，逐渐将破洞修复。</p>

说来容易，仅这一步便用去十天。</p>

直至最后，鼓面彻底修复。</p>

顾大师倏然睁目，目露精芒，伸手一招，灵鼓破火而出，焕然一新！</p>

‘唰！’</p>

火焰衰落。</p>

秦桑飞到顾大师身旁，打量灵鼓，鼓面几乎看不出修复的痕迹，散发出莹白如玉的光泽。鼓身是红色的，描摹着意义不明的纹饰。</p>

顾大师抬起右手，将灵鼓托在掌心，神识缓缓探入其中，没有发现通宝诀，但能够正常御使。</p>

据她了解，真宝器灵已泯，没有通宝诀之说。后天灵宝是否保留通宝诀，要看主人和器灵之间的关系，彼此能否信任。</p>

秦桑在一旁静等。</p>

不一会儿，灵鼓自行飞起，化作一道红芒飞到半空，竟变成一面直径数十丈的大鼓。</p>

鼓身震动。</p>

无人敲动，却从鼓身中传出惊雷般的鼓声。</p>

‘咚！’</p>

鼓声响起的刹那。</p>

秦桑心神重重跳动了一下，心志坚定如他，这一刻竟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似有磅礴战意自心底升腾而起。</p>

心志稍差之人，被鼓声鼓动，恐怕当场便要忘却自家性命，不顾一切攻杀上去。</p>

接着，顾大师又尝试了灵鼓其他神通，均和战阵有关。</p>

此宝的作用不言而喻。</p>

“可惜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