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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眼是冷厉的,阴狠的,让粉玉像极往日里被陆芙折腾那些丫鬟,她感受到了那些人的无助。</p>
可那时,她站在一边,看着那些丫鬟痛苦的模样,觉得自己是姑娘身边特别的存在。</p>
而如今,她成了自己主子弃之如弊的东西,落到这种境地,才能感受到那些丫鬟的痛苦和可怜。</p>
哀求吗?</p>
她一个奴婢,此刻不站出来顶灾,就算活下去,陆芙也不会放过自己。</p>
毕竟她深知自己主子的为人啊。</p>
粉玉满脸煞白,身上的精气神在瞬间散去,她茫然的抬头看着陆芙,在对方的暗示下,缓缓摇头。</p>
“不,姑娘从未说过,是我,是奴婢自以为是,是奴婢觉得江姑娘过于讨厌,所以才自作主张做出这种事情来。”</p>
粉玉越说,声音越低。</p>
她能察觉到自己即将迎来的结局,她只是期望,看在自己抗下这些罪责之后,陆芙会放过自己。</p>
“这些年来,是我过于信任你,才给了你机会。”</p>
“此事我也有责任,江妹妹,你想要怎么责罚我都好,四时令的损失,我也一定赔偿。”</p>
“只是希望你不要误会了我,我,我们是一家人。”</p>
一家人从陆芙嘴里说出来,就是格外讽刺。</p>
陆芙脸上的笑容有点苍白,她的眼里有着湿润的水色,好似江云亭拒绝,她就会哭出来。</p>
浅浅几句话,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地位上,陆芙眼底流淌着诡谲的光亮,而江云亭轻松将其捕捉到。</p>
她勾起唇角,清丽的笑容点亮了那张精致的脸蛋,微微外头,带着一种残忍的天真。</p>
“陆姐姐是在说,这些都是粉玉一个人做到的,和陆姐姐你无关吗?”</p>
“那不如陆姐姐告诉我,今日你怎么那么恰好的出现在在店铺门口呢,就好像是,知道发生什么,所以迫不及待来看好戏呢。”</p>
她拖着音调,像是在调笑般。</p>
“明明今日一大早,陆姐姐的丫鬟还告诉我,说是陆姐姐身体不适。”</p>
“还有啊,我在陆姐姐身上闻到一股药味。”</p>
“可今日府中并未请大夫,陆姐姐能否告诉我药味是从什么地方染上的呢。”</p>
“不会恰好是今日来帮玉壶诊断的那家医馆中吧。”</p>
她起身,凑到陆芙身边,扇了扇鼻子,嗅着那药香,江云亭笑的眉眼弯弯,像是遇到什么愉悦的事情般。</p>
“陆姐姐是害怕玉壶醒来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事情吗?”</p>
漫不经心的语调下,江云亭给予陆芙痛快的一击:“可惜,医者仁心,你的钱财也不是万能的,那位大夫可都是将什么都交代了呢。”</p>
玉壶被带走时,本该身体不适的陆芙其实瞒着踪迹出府去了,而当她在外得知消息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准备让看病的大夫动手脚,好让玉壶就此病逝。</p>
她能拿捏粉玉,却不敢保证玉壶会不会说出什么不利的话语来,能让玉壶彻底闭嘴,她才兵走险招。</p>
“对了,陆姐姐身上除了药香,还有一种香味,名为花芙蓉,出自云香阁。”</p>
“恰好的是,我也认识一人,她的身上常用的就是这种香,今日陆姐姐出去,是去见那人了吗?”</p>
那人是谁,江云亭并未指名道姓,而陆芙却因为惊骇而后退几步。</p>
她像是看恶鬼一样看着江云亭,似乎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知道的清清楚楚。</p>
看着陆芙那僵硬的模样,江云亭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露出冰冷的笑容。</p>
她这段时间,一直让人盯着陆芙,对方一直安安分分待在府中,只有今日,像是忍不住宣告最终的胜利般,她和张蕊儿会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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