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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宛豁然睁开眼，只觉得一颗心脏砰砰狂跳，嘴张了好几下，才发出嘶哑的声音。</p>
“嬷嬷，有什么事？”</p>
“我听到你睡梦中好像在哭，可是昨日夜里……”</p>
“没有没有，主子爷一晚上都安安生生，喝了醒酒汤便睡了，什么事都没做。”</p>
“可你看看你的这张脸。”</p>
柳嬷嬷拿了面铜镜过来。</p>
光滑的镜面里，少女眼皮红肿，腮边还带着隐隐的泪痕，小模样说不出的可怜。</p>
“……”姜宛赶紧抬起衣袖擦了擦脸颊。</p>
“嬷嬷见谅，我……我就是想爹娘，想弟弟了……”</p>
原来如此。</p>
柳嬷嬷怜惜的摸了摸她鬓角。</p>
“难为你了，待到你爹娘忌日那天，你告诉我，我放你出府祭奠父母，可不许偷偷摸摸在府中烧纸钱，知道了吗？”</p>
姜宛乖巧应答：“知道了。”</p>
“你收拾一下到正屋来，今日太医院的方院使要来给主子爷诊脉，说不定他有话要嘱咐你。”</p>
柳嬷嬷起身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p>
“对了，府上的绣娘一会还要过来给主子爷量体裁衣，顺便给你也做两身，你若有喜欢的样式花色，别害怕，只管告诉他们就好。”</p>
说完，脚步匆匆离开。</p>
姜宛磨磨蹭蹭洗漱完毕，带着十二万分的不情愿，慢吞吞挪着小碎步往正屋的方向走。</p>
只要一想到昨日夜里的事，想到一会要面对的人，她就双颊烧的滚烫，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躲到地老天荒。</p>
方院使五十多岁，两鬓斑白，精神矍铄。</p>
此时，他正在细细的为顾青寒号脉，摸完左手摸右手，肃穆的神情渐渐被惊喜替代。</p>
“三公子体内的毒性有渐趋开解的迹象，可是最近饮用处子的乳水了？”</p>
顾家三爷脸臭的不能再臭。</p>
他昨天是喝多了，又不是喝傻了。</p>
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想忘都忘不掉。</p>
尤其是少女哭得细细软软，而他还不能自拔……</p>
他每回忆一次，就打心底里唾弃自己一回。</p>
他这样，和强霸民女的流氓有什么区别？</p>
“方院使果真医术高明，我们主子爷确实吃了些处子的乳水……”</p>
柳嬷嬷把躲在人群里的姜宛拽出来。</p>
“这位姜娘子，便是侯府为主子爷找来的乳娘。你若有什么吩咐，只管和她说。”</p>
姜宛低垂着头，视线紧紧盯住自己的脚尖，一分一毫都不敢乱瞟，声如蚊蚋。</p>
“奴婢见过方院使。”</p>
“嗯，”方院使捋着胡须，点点头。</p>
“三公子肯听劝，想来你功劳不小。以后饮食要丰富多样，不可食用生冷辛辣，这样产出的水儿才滋养。”</p>
“每日早晚各喂三公子一次，为了保持新鲜，尽量直接饮用，可都记住了？”</p>
众目睽睽之下，他便说的如此直白。</p>
姜宛羞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嗓音中都带了哭腔：“记……记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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