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暗里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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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这场宫宴美其名曰是皇室家宴，殷武王妃又是第一次在众人面前露脸，显而见之她会成为大家关注的焦点。</p>

有关孟娬的身世先前闹得沸沸扬扬，一会儿是乡野里长大的乡女，一会儿又是朝中大臣的私生女，如此身份竟然也能成为殷武王妃。</p>

在场的这些嫁入皇室的女人们，哪个不是正经的世家小姐。</p>

因而她们面上虽不说，可心里始终是看低她一截的。</p>

既然这宫宴主要是为了让她进宫来给大家认识认识，那话题便不可避免地会落在她身上。</p>

除去公主皇子们这些晚辈，殿上的女人若在寻常家里，便也是妯娌，相互拉拉家常不在话下。</p>

并且皇帝也开了金口，只当是寻常家宴，莫要拘谨。</p>

开宴后，太后动了几下筷子，便以长辈的身份慈爱地开口道：“殷武王妃，你家里可还有些什么人？”</p>

她家里有些什么人太后会不知道？</p>

太后这么问只不过是要开个话头罢了。</p>

孟娬只能如实回道：“回太后，家中只有一位母亲。”</p>

这话一出，平王妃就讶异道：“就是之前风风火火告御状的那位？”</p>

旁边的另一位王妃附和着笑道：“这我也听说过，告的还是原孟尚书孟大人，那孟大人为此还挨了板子呢。”</p>

“到底也是殷武王妃的生身父亲，王妃就不会不忍心么？令慈与孟大人好歹也曾是夫妻一场啊。”另一人道。</p>

孟娬歪头看去，状若无意地问：“柳妃娘娘这是在同情孟大人吗？”</p>

那问话的柳妃娘娘一顿，轻易地被孟娬一句话给问住了。</p>

因为孟云霄薄情寡性、抛妻弃女在先，这还值得同情的话，她怕是要遭在场女人们的讥笑了。</p>

遂柳妃尴尬笑道：“怎会，不是说到这里了么，我只是顺口问了一句。”</p>

这一回答，她不就自己打破自己问孟娬的话了，既然不值得同情，那还有什么忍心不忍心可言？</p>

太后和蔼笑了两声，道：“哀家也听说了这事，殷武王妃的母亲着实是位勇气可嘉的，做的事亦是惊世骇俗，非同一般。”</p>

旁人便接话道：“以往也不曾见过哪位夫人状告朝廷命官的，着实勇气可嘉。听说还在大理寺公堂上当着众人的面掌掴了孟大人，也确是惊世骇俗。”</p>

孟娬应道：“家母受了委屈，无处可申，若非被逼得无处可走，又岂会告御状求助于皇上？臣妇万分感激皇上仁义公正，不分男女尊卑，只为伸张正义鸣不平，于日理万机中还愿受理一二，还家母一个公道。”</p>

说着就向上座的皇帝福了福礼，又道：“臣妇借此机会向皇上谢恩。”</p>

皇帝朗声大笑，连忙抬手示意孟娬坐下，道：“你既成了殷武王的王妃，往后便是一家人，朕自是不能坐视不理。”</p>

殷珩面色寻常地饮了一口茶。</p>

这宴上闲聊，孟娬应付自如，哪用得着他担心。</p>

若真要受了委屈，还有他在呢。</p>

不过殿上的人不会当着殷珩的面硬给孟娬难堪的，只是说话拐弯抹角的罢了。</p>

有点眼力见的人也意识到，这位殷武王妃并不如想象中的好糊弄。</p>

大家拿她的母亲说事，原以为她会难以启齿亦或是恼羞成怒，想尽快跳过这个话题，不成想她言语之间滴水不漏，还轻松地推给了皇帝，博得皇帝大笑。</p>

殿上的人暗里交锋了一个回合，面上仍是和和气气。</p>

太后笑容不变，道：“说来哀家倒想见见这位夫人了，哀家听说她现居殷武王府，今晚为何没带她一起过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