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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太后答复,殷珩看向颜守真,又道:“此事关系到皇家颜面体统,太后亲理此事,大理寺也确不可马虎。便请颜大人去传唤各家女眷来,也让我听听,这传言究竟是怎么传的。”</p>
打着维护皇家颜面和尊严的旗号,是太后先提出来的。</p>
眼下殷武王要严肃对待,太后若是否决,不就等于自己打自己脸吗?</p>
她原想把这件事迅速了结,现在好了,不仅无法了结,还传开了。</p>
等各家女眷一到来,当着殷武王的面,谁敢乱吭声?</p>
最后没一人敢承认自己传过这些谣言的,全都一致摇头否认。</p>
不然的话,她们谣传殷武王的王妃,还不知道殷武王会做出什么样的回应。</p>
之前有官家女眷小姐因着讨论王妃而被摔断腿的事还历历在目呢。</p>
自然,女眷们虽不承认,但也不乏壮着胆子站在太后这边说话的,道:“太后仁慈,心系皇室荣辱,也一心为殷武王着想,还请殷武王多多理解太后的一片苦心。”</p>
殷珩一眼看过去,道:“是你传的吗?”</p>
那女眷一愣,连殷珩的眼神都不敢直视,便感到一阵胆寒,连忙摆手摇头,白着脸道:“不是我……我只是……”</p>
殷珩问:“你只是什么。”</p>
“我只是觉得……太后本是出于好意……”</p>
殷珩道:“那本王也出一出好意,明日给尊夫和孩子验一验血。”</p>
那女眷既不敢答应也不敢拒绝。</p>
谢家的女眷当然也在场,不过她们若和这事儿沾上边儿,则很容易让人认为此事纯属谢家自编自演,就适得其反了。</p>
于是最后,这件事就变成了莫须有的传言,无疑是让太后没有台阶下。</p>
从始至终,殷珩都一副有事说事的态度,不曾当堂大声喧哗,亦不曾以下犯上,太后心里窝火至极,她连想追究殷武王个大不敬的罪名都难下手。</p>
至于她身边那个被殷珩削了手臂的太监,不过是个奴才,死不足惜。倘若太后抓着这点不放,殷武王必然要跟她死磕到底。</p>
最终,太后在大理寺颜面荡然无存,就连平时和蔼可亲的表象都维持不下去了,离开之时脸色还是铁青的。</p>
此事一直持续到午后,才算完结。</p>
太后的侍卫宫人都撤走了,大理寺的衙差也退了下去。</p>
现在殷珩回来了,自然不会再让孟娬回去牢里待着,与颜守真道:“我带王妃回府,此事稍后自会向皇上禀明。”</p>
旭沉芳还是戴罪之身,不能立即自由,因而他暂时还得回牢中去。</p>
人走堂空,很快这正堂上,就只剩下孟娬和殷珩两个。</p>
孟娬坐在椅子上,殷珩回身看着她。</p>
他回到她身边来,两个人均一言不发。他弯身再次把她抱起,步履沉稳挺括地走出了正堂。</p>
孟娬顺手勾着他的肩,外面的阳光热辣刺眼,她微微眯着眼,歪头轻轻枕在了殷珩的胸膛上。</p>
她后知后觉地唤道:“相公。”</p>
殷珩应道:“嗯。”</p>
她轻轻地问:“你回来啦?”</p>
他低低地答:“我回来了。”</p>
那一缕裙角,随着他黑袍一起,在迎面拂来的风里长扬。</p>
出了大理寺,管家驾着马车正在门前等候。殷珩径直抱着人上车,崇咸也随之跳上车辕,管家把缰绳递给崇咸。</p>
殷珩在车里落座,揽着孟娬让她坐在自己怀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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