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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宴打量着裴延。</p>
“你有睡眠障碍？”</p>
裴延淡淡看了一眼十文，十文吓得拔腿就跑了。</p>
“嗯。一闭眼就会噩梦不断，很快会醒。”裴延觉得现在很舒服，他的记忆中，从没有安稳睡过两个时辰。</p>
原来睡沉了，这么舒服。</p>
“找大夫开点药吃呢？长期睡眠不足，影响心理健康。”宁宴似乎有点明白，裴延为什么暴躁。</p>
长期睡不好，睡眠质量差，如果是她，也不会比裴延好。</p>
“该找的大夫都找了。”裴延起身，动了动筋骨，“可能和我可以看见死人生前画面有关。”</p>
他的梦中出现的，都是光怪陆离的画面。</p>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拥有看到死人最后一幅画面的能力？”宁宴问他。</p>
这样神奇的能力，说出去别人都不信。</p>
“五六岁时，服侍我的乳娘死在房里，我抓着她的手哭，然后看到了。”</p>
他还记得乳娘的最后一副画面，是他自己的儿子。他儿子目眦欲裂地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拿走了她的钱袋子。</p>
他当时还不懂，但将这件事告诉了父亲。</p>
父亲审问了乳娘的儿子，他招认了那天晚上的事，居然和他看到的画面一样。</p>
从那以后他就知道他有这样的能力。</p>
“有时候，我并不想拥有这样的能力，知道了又怎么样？并不能帮谁起死回生。”</p>
他说完，意兴阑珊地冲着宁宴摆了摆手，“走了。”</p>
宁宴看着他的背影，第一次看到他的另外一面。张牙舞爪的表面下，他也有柔软不敢示人的一面。</p>
“阿宴，”柳叶忽然从后面抱住她，语气暧昧地道，“将军走喽。”</p>
宁宴回神掐住了柳叶的腰，挠她痒痒，“你想说什么？”</p>
柳叶痒着扭腰摆臀的求饶，说她错了。</p>
但宁宴松手她又跑远了继续调侃，宁宴不搭理她，“你宁姐姐收钱去了，也不给你买糖吃。”</p>
“哎呦我的好姐姐。”柳叶笑着道，“给我买一把桂花糖吧，我可馋死了。”</p>
宁宴笑着出了门。</p>
三个人一条狗先去了衙门，将白骨案结了。</p>
出门的时候，余道林又挑衅了秦三，骂他们是吃干饭的蠢货。</p>
“这么难的案子，要不是我们，你们查到下辈子都查不出来。不是蠢货是什么？”余道林啐秦三。</p>
他以后见秦三一次骂他一次。</p>
“那又怎么样？”秦三气定神闲地问他，“你查过的案子，还不是从我们手中走？功劳依旧算我们的。”</p>
“你！”余道林炸了毛，挥着拳头就要动手，宁宴拉住他，“和脸皮厚的人没必要生气，他总有安慰自己的方法。”</p>
秦三咬着后槽牙，目送宁宴他们离开。</p>
“走了，收钱去。”宁宴拿着衙门结案的单据，去找张良。</p>
余道林骂骂咧咧，心里不服气，“将军为什么不将子宁县这些人一起撸了？”</p>
像对东来县那样，全衙门的人一起问罪。</p>
“他不想管这摊子事。”宁宴猜到了裴延的心思，“等等吧，早晚帮你报仇。”</p>
余道林点头。</p>
找到张良，他正在自己茶庄里点算本月账目，看到宁宴他愣了一下。</p>
“你们回来了，是查到什么线索了吗？”他很激动。</p>
“岂止是查到了？”余道林将结案的单据给他看，“结案了，凶手虽未伏法，但却自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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