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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泓远听到了她的嘟囔,但没有言语。</p>
俩人并排沉默着走了一会儿,他忽然说:“我有时候觉得,你实在是这世上最没上进心的人,懒散,没有规矩,对什么都是无所谓的态度。”</p>
姜宁捏着梅花,边走边闻,没有回应他的评价。</p>
李泓远又说:“但是有时候,我又感觉到,你对权利的渴望十分强烈。你知道吗,偶尔你盯着父皇的眼神,甚至是想要取而代之。”</p>
姜宁骇然笑道:“你胡说什么?你知不知道这话传出去,很容易把我钉在造反的耻辱柱上?”</p>
“这里没有旁人。”</p>
李泓远向来喜欢独来独往,偶尔跟随者侍从,也只有一个太监李全。至于姜宁,她倒不排斥一群人跟着,但自从有了孤城,她也习惯不带人出门。</p>
反正她知道,在她不远处的某个地方,有人正无时无刻在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p>
哪怕是打个哈欠,挖个鼻孔,都会全部落入别人眼中。</p>
换做旁人恐怕很难接受这一点。</p>
神奇的是,姜宁却并没有被监视的感觉,反而觉得异常有安全感。</p>
对于孤城存在,李泓远也一直都清楚。</p>
更神奇的是,他似乎也完全把孤城当做了自己人,或者说,他压根就没把孤城当做人。</p>
也许在他心里,孤城只是一件用来保护姜宁安全的工具。</p>
所以,他说,这里没有旁人。</p>
但姜宁不这么认为。</p>
李泓远把孤城当工具人,姜宁却把他当亲弟弟看待。</p>
对于自己的亲弟弟,又有什么好防范的呢?</p>
她也就没吭声。</p>
李泓远说:“每个人都有欲望,我认为这很正常。有欲望才有前行的动力,没有欲望的那是遁入空门的出家人。所以,你对权利的渴望,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p>
“大概那是因为,你也是同道中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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