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对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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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等着我，勿走开。”</p>

那声音低低的，似乎只有我们二人能听见。</p>

我瞥向四周，只见许多人都在看着，脸上不由赧然，忙道：“知道了。”</p>

子烨的唇角弯了弯，这才收回目光。</p>

少顷，却看向了景璘。</p>

“昱之果真打算与朕一道上场？”他问。</p>

我愣住，明玉也怔了一下。</p>

景璘淡笑道：“既是说好之事，岂可反悔？”</p>

说着，他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站起身来。</p>

我错愕不已。</p>

“圣上也上场？”我问。</p>

景璘看我一眼，颇有些不满。</p>

“太上皇后以为，朕不会马毬？”他说。</p>

我确实以为他不会。他明明讨厌那所有一身臭汗的事。</p>

子烨道：“那日朕答应与北戎一战之后，昱之就向朕提起了此事，约定与朕一道上场。”</p>

明玉亦是一脸疑惑，目光却看向下首：“郑国公也去？”</p>

我转头看去，兄长已经将身上的环佩等物解下，交给内侍。</p>

“原本要上场的健儿，有一人不慎摔下马，伤了腿。”兄长道，“臣正好补上。”</p>

场下的呼声愈发高涨，众人并不多言，从侍从手中接过月杖，朝观云台下而去。而随着他们的出现，台下的欢呼之声愈发高涨，震耳欲聋。</p>

莫名的，我也跟着紧张起来。</p>

倒不是为了景璘或兄长。</p>

景璘虽然从未打过马毬，但他马技向来了得，不会在毬场上出什么岔子。兄长则更是如此，从前在京中，他就是马毬好手，便是与子烨对阵也不怯。</p>

我的目光，一直盯着子烨。</p>

从前，无论是他哪一次上场，我作为那围观之人，都向来心如止水，没有丝毫波澜。</p>

在我看来，十几个人挥汗如雨，就为了抢那么个毬，着实让人费解。谁赢了也无所谓。</p>

甚至在从前，子烨亲自上场，我也是那最轻松的围观者，从来不跟着旁人一起为他的得失而忽喜忽悲。</p>

但这一次，不知是因为那喧哗之声太过吵闹，还是因为我的身份已经不一样，我在观云台上有些坐不住。好几次想要站起来看清楚些，可碍于仪礼，只得老实坐着，当真磨人。</p>

“本宫的瓜子在何处，去取来。”</p>

旁边传来明玉的声音。</p>

我转头看去，她也看着下方，目光不定。</p>

“圣上何时学会了打马毬？”我问她。</p>

她一脸漠不关心：“谁知道，你问他去。”</p>

我说：“你在看谁？”</p>

明玉没说话，盯着场上。我看到兄长正与子烨及景璘说着话，似乎在讨论场上布局之事。</p>

“还能有谁。”她淡淡道，“自是你那发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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