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坠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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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这些话, 沈呦呦心底掀起惊涛骇浪。</p>

理智告诉她，她不能再听下去了。</p>

在古早虐文里，这些秘辛就跟死亡通知书一般, 知道的越多, 死得就越快。</p>

可打在极强的好奇心驱使下, 她还是忍不住问：“那……是谁？”</p>

鬼大叔眼神微闪, 盯着沈呦呦看了一会, 神情突然多了点怜悯：“罢了, 你也是可怜……”</p>

被那样一个邪魔看上了。</p>

“这些东西和你说说，也无妨。”</p>

他手背在身后：“你年纪还小，应该不知晓, 五十多年前的那场大战。”</p>

“魔域那老魔头, 修炼时突引天雷，修为被硬生生砸掉了一个境界, 从天阶退到了地阶, 潜伏在魔域的密探将消息传回后，几大正派宗门商议，决定联合进攻魔域……”</p>

“做好决定后, 便是以玄天宗为主、由当时新上任的掌门岑敖天挂帅，连带着几大宗门的几位天阶老祖都在后压阵，誓要将魔域彻底清剿。”</p>

说着，他面上泛过几丝苦涩：“我们当时都以为，此战必捷, 毕竟，魔域里除了那老魔头，再无天阶强者。”</p>

“可谁想，却还是出了变数……”</p>

鬼大叔像是回想到什么, 身子抖了抖，“谁想到，那个一直跟在老魔头身边，被他随意拿捏使唤的小奴隶，竟然，竟然会突然爆发出天阶的实力……”</p>

“他比那老魔头还要可怕，那一战，血流成河，尸骸铺天，唯一活下来的，就只有岑敖天一人，”</p>

他摇摇头，气恼道：“岑敖天那老混蛋，阴了我一手，叫我替他挡了一招，那一招可真是厉害啊，我眼睛都来不及眨一下，就没了气儿。”</p>

“我原本也是个洒脱的人，觉得死便死了吧，反正还能投胎，可谁想死了后，魂魄却迟迟去不了轮回。”</p>

“出现这状况的，不止我一个，死在那一战的那些正派修士，我们的魂魄全都被拘在了那一方战场，不得离去。”</p>

“我们原本以为是魔域使的诈，可后来才知晓，原来是自己人的手段……”</p>

鬼大叔手指着地下，“这底下，是一道远古的镇魔阵，一直以来由我玄天宗祖祖辈辈交替守卫，可之前，因为一些意外遭了破损，后来虽勉强修复，却又需要多添一道镇魂阵，超度那原本阵法上缭绕的怨魂。”</p>

“想要维系住那镇魔阵，就要维持住那镇魂阵。”</p>

“原本守阵的长老死在了大战中，若还要维持这镇魂阵，除开彻底抹杀那怨魂，便是用强大的生魂做养料。”</p>

“所以。”</p>

鬼大叔声音极冷，“我们这些老家伙，便成了最好的选择，对他们来说，也算是物尽其用吧……”</p>

他嘲弄一笑：“只可笑我们生前为正道而牺牲，死后却连转世的机会都被剥夺。”</p>

“尸骸被当做弃物，魂魄被充做养料，变成这样不人不鬼的东西，终日游荡在此地，不死不伤，却也再无来世。”</p>

许是他的语调过于沉郁，沈呦呦鼻头微酸，心里是说不出的难受。</p>

“而最可气的是。”</p>

他咬牙切齿，“这些好名声都被岑敖天那老东西占去了，那不要脸的狗东西！”</p>

沈呦呦：“……”</p>

球球不要突然换成这样欢脱的语调，眼泪卡在一半可太难受了。</p>

她想了想，试探着问：“那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您脱离这阵法呢？”</p>

“脱离？”</p>

鬼大叔笑着摇头，“脱离不了喽。”</p>

“只有被那阵法彻底吸收的那一天，才能得到解脱。”</p>

“我被囚禁在此地五十多年了，或许更久。”</p>

“这里的每一个日夜，于我而言都是真实的，一日一日，没有人可以说话，也没有地方可以去，白日要受那阵灵束缚，到了夜间才能稍稍活动……这么些年，也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