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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而连喝三杯,引的满场呼声。

不说小旺佩服,熊大炮惊叹,阎肇都轻轻吁了口气,暗暗点头。

胡小华不是销售奇材,他是行走的收割机,还是人形印钞机,他走过一桌,就能掏空土老板们的钱袋子。

收完一圈钱,这时候成交记录已经达到70万了,远超出了预定计划。

薛鸣放从来没提过那么多钱,提着钱袋子,手沉,脸上冒汗,心在打鼓。

但胡小华还不满足,说自己还能喝,还要再敬一圈。

陈美兰怕他身体要出事,不得不离席,亲自交待王猛带了几个人,把那家伙给架进了包厢。

扫尾工作,则让薛鸣放带人去搞。

这完美的一场订货会,超出陈美兰预期整整20万,这个季度他们要赢利了!

胡小华已经醉了,蹦的跟只猴子似的“快放我出去,我还能喝。”

陈美兰有泡好的浓茶,还准备了勺子,关上包厢门,撬开胡小华的嘴巴就要灌“你已经喝醉了,而且任务已经圆满完成了,现在给我喝茶,吐酒!”

“我不吐,外面那都是我的亲哥,他们敬我的酒我为什么要吐?”胡小华嚎了两声,抬头见是陈美兰,又开始笑了“嫂子你是个好人,要不是你,我早饿死了,我要为你喝酒,赚钱,喝多少都无所谓。”

“吐酒!”陈美兰说着,要往他嘴里捣勺子。

胡小华要发酒疯“我就不吐,我还要喝,我还能再打一回通关。”

突然一把,他挣开反剪着双手的王猛,转身就要往外冲,好在这时阎肇突然起身,朝着胡小华的额头一肘子,这家伙才翻了一个白眼,趴倒在阎肇怀里了。

且不说陈美兰给吓了一跳,余小乔一声惊呼,几个孩子更是吓的“爸爸,你怎么打人呀。”

“没事,我只轻轻敲了一下,他一会儿就会醒的。”阎肇解释说。

继而又对王猛说“带胡小华去医院催吐,输液,这几天你们看着点,不要让他再喝酒了。”

转眼,胡小华被王猛架走了。

熊大炮算是兔死狐悲,也算是心有戚戚,回头对阎肇说“老大,商场如战场,酒场就是拼刺刀,现在你懂得我为什么也想给自己找个靠山,找点关系了吧,生意难做呀。”

阎肇拍了拍熊大炮的肩膀。

曾经,他们靠拼刺刀保卫国家,但一味的拼刺刀不会让大家富起来。

如今要拼酒才能让大家富起来,刺刀难挨酒难喝,可这就是生活,也是现实。

两个男人在沉默,陈美兰也轻轻叹了口气,几个孩子,尤其是小旺,正在见识商场的残酷,伸手揽上小狼,摸了摸他的小脑瓜子,低声说“你以后就别想经商啦,这个太苦,哥哥来干就好,你就……等我养你吧。”

小狼和圆圆亦口同声“哥哥,你把妈妈也养了吧,咱以后不让妈妈做生意。”

做生意,太苦了。

小旺重重点头“好。”

他迫不及待等着长大,他想像胡小华一样去经商,赚钱养妈妈。

此时大厅里的经销商们已经被劝离场了,晚上九点半,大厅的灯关了一半,服务员们正在收拾台面,清理垃圾,现场一片酒腥气。

出了门,俩家人也该告别了。

不过就在这时,余小乔突然说“嫂子,我有个特别疑惑的事想问你,怎么胡小华对你就那么忠诚啊,他刚才还说你救过他的命,那又是怎么回事?”

这属于商业机密,熊大炮觉得余小乔问的不妥。

因为胡小华确实是人材,他是在战场上是能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人。

而余小乔这话里的隐意,则是想撬走他。

“小乔,不能问这个……嫂子,小乔跟你开玩笑呢。”熊大炮两边说。

陈美兰却跟傻了似的,笑着说“阎局曾经把胡小华逮到局子里去过,当时是我救的他,我救了他,他可不就忠诚于我了?”

余小乔张大嘴巴叹了口气“原来是这样啊,你救了他的命,真好。”

熊大炮觉得余小乔这话说得不太对,上车之后,诚心说“小乔,我跟胡小华的能力差不多,应酬方面没问题的,你以后经商,我替你搞应酬。”

余小乔坐在副驾驶,伸手捏了捏熊大炮的脸,眸光看着熊大炮,就跟宠溺个孩子似的,柔声说“但是你要开油漆厂,还要卖衣服,我还是想要一个像胡小华那样,专属于我的人材,我看出来了,要有他,我能省一大半的力气。”

熊大炮刚才只是隐隐猜测,这会儿醒悟过来了“你想从我嫂子那儿撬胡小华?小乔,这怕不地道吧。”

“没有啦,我只是开个玩笑,你怎么会这样想?”余小乔看熊大炮有点生气,连忙笑着说。

熊大炮说“虽说在商场上撬人挖人属于常事,但阎肇跟我是生死兄弟,嫂子的人咱不能挖,好吗?”

“好。”余小乔乖乖的说。

小姐洗脚上岸,必须找个老实人。

熊大炮一开始表现得挺老实,但现在,余小乔慢慢觉得他似乎没那么傻,脑子很够用,只是在部队上呆得太久,性情很直爽而已。

男人太聪明,于她这种女人可就不是什么好事。

余小乔轻轻嘘了口气,说“送我回家吧。”

他俩还没同居,熊大炮甚至连余小乔的小嘴儿都没亲过。

君子坐怀不乱,一把方向盘,熊大炮把余小乔送回她自己家了。

且不说他们,另一边,阎肇开车,陈美兰坐在副驾驶,三个孩子从来没有这么晚回家过,已经依在后座上,睡着了。

开着车,阎肇突然说“余小乔那个女同志,很有两把刷子。”

“怎么了?”陈美兰问。

虽说安排在一桌,但余小乔跟阎肇并没有坐在一起,陈美兰也没见他俩聊过,莫不是她出包厢那会儿,俩人聊了什么。

阎肇腾出一只手说“她说我这只手应该被走火的枪烧过,受过伤,沾了冷水会痛,还说自己认识一个老中医,有特别好的治风湿的药,当成护手霜涂一段时间,就能根除这个毛病。”

见陈美兰并不说话,阎肇又说“我还真有。”

这男人在家永远是当牛做马,任劳任怨,他的右手上,仔细观察的话,皮肤确实有些斑驳,那是枪支走火烧伤的,虽说已经痊愈了,但阴天下雨,确实会干扰他,那种隐痛甚至会让阎肇在阴天下雨的时候,射击的命中率远不如天气晴朗的时候。

这就是为什么,余小乔看起来温温柔柔,而且绝不是一见男人就主动倒贴的那种妖艳贱货,但人家却不闷不哼,总能睡到领导的床上了。

陈美兰只拿阎肇当个干活的机器,从来没关心过他的身体。

在她眼里,阎肇就是钢筋铁骨,铜铸出来的。

但余小乔不过见了一面,就会去关心阎肇的身体健康。

那种润无细无声的关怀,试问哪个男人不受用。

但她不仅仅是对阎肇会温柔关怀,她对但凡有钱,有权有势的男人,都会如此,广撒网,总能捞到拿她当知已的大鱼。

这是另一种路子的经商老手,也正是因此,她将来才会那么成功。

阎肇还伸着那只手,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他把这事儿坦然告诉了陈美兰,而且这确实于他来说是个困扰,他想让陈美兰去问问余小乔,替他弄点药来。

要是上辈子的陈美兰,面对的男人是吕靖宇或者阎西山,这时候就该要生气了,男人在她眼里都一个样,没有绝不会出轨的,要有没出过轨的,只是因为自己太差,没遇到过诱惑而已。

当然,那时候的她没有事业,即使自己不想,但也必须依附于男人。

现在不一样了,她有事业,有工作,有爱自己的孩子,于男人可以说完全不在意,所以非但不生气,她反而还笑眯眯的问阎肇“我今天工作干的怎么样?”

阎肇虚伸着的一只手,慢慢竖起个大拇指来。

他万万没料到,慢说出去应付客户,陈美兰只是呆在幕后,就能一举完成70万的销售额,胡小华只是个助力,退伍军人们足够听话是一,但陈美兰高效的统筹能力,才是她能把整个企业管理的,仿如丝绸一般顺滑的关键。

“就这几天,那位局级干部你就能查出来了吧?”陈美兰又说。

阎肇又点了点头,收回了手,这回他没说话。

这件事是这样的。

余小乔今天,因为胡小华强大的交际能力而看上了他,很想把他挖走。

但也看得出来,胡小华对陈美兰特别忠诚,于是她想知道原因。

陈美兰如实告诉她,是因为自己从局子里捞了胡小华,他才会忠于自己的。

余小乔于公安局有一个局级干部的姘头,单线联络,除了他们自己,谁都不知道他们的关系,现在这年头,只要买俩传呼机,遍地公用电话,那种隐秘的关系非常难查。

但是只要余小乔想用胡小华,她肯定会找那个领导把胡小华搞进局子里,继而再自己通关系,又把胡小华从局子里捞出来。

一来一去,就又是恩情了。

胡小华目前在军工厂,一帮退伍兵盯着,好比被一圈机关枪围着的蚊子,他不敢,也不会再犯罪,想抓他是没理由的。

但是他前科累累,要想把他抓进局子,可以在他的前科上做文章。

而胡小华所有的前科,案底全在津东分局。

余小乔找完那个领导,那个领导想要办胡小华,他就必定要打电话找阎肇,翻胡小华的案底。

所以从现在开始阎肇可以守株待兔了。

哪个领导打电话给他,问他要胡小华的案底,他绝对就是余小乔的姘头。

从张超到郑副局长,阎肇于心里过了一遍市局的领导们,心说他会是谁呢?

那个人不仅跟余小乔做钱权交易,想帮余小乔拿下291,其实一直以来,他也一直卡着阎肇的升职,让阎肇只能被困于津东分局,无法再进一步。

……

回了家,阎肇是一个个的把几个孩子抱回炕上,安顿他们之后才回房睡觉。

陈美兰最近一段时间连轴转,特别忙,而且正好她这段时间例假期,今天才好。虽说她挺主动,想来一回,但阎肇估计她确实累,遂伸手推开,而且给自己解了一床被子。

但突然之间,他就听陈美兰说“阎西山给仙人跳那回,顶多十分钟。”

老夫老妻了,陈美兰也不再是原来那个谈性就脸红的小媳妇儿,说这话的时候甚至没觉得羞涩,说的极其自然。

但阎肇胸膛上的肌肉突然就鼓胀了起来,揭开被窝钻了过来,沉默的呼吸着。

冷冷的,他看着陈美兰。

“男人上了年龄是不是就不行了,我看你最近也……”

陈美兰话没说完,就给阎肇喘着粗气的吻堵上了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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