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曾许白首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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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宫的凤仪殿中，四周盘坐着三品以上的妃子，各宫来得七七八八的，大致十余人，季妃亦是其中一位。</p>

清乐恭敬的给皇后请安，“清乐给皇后娘娘请安，见过各位娘娘！”</p>

“淮王妃起来吧！”皇后抬手免礼，尽管外面闲言闲言不少，但皇后对清乐的态度亦不曾失了分寸。</p>

“谢皇后娘娘！”清乐从容起身。</p>

不待皇后开口，一个身着蓝色宫装的妃嫔张口了，“听闻淮王妃前儿个给恒泰公府和武伯府抬了聘礼，还是规格相匹的礼数呢！”</p>

清乐斜头看了对方一眼，“瑜嫔娘娘身处宫中，消息倒是灵通得很！”</p>

瑜嫔以帕掩嘴低笑，“并非我消息灵通，实在是这流言蜚语传得太厉害了，即便身处深宫，我也是想不知都不行呀！”</p>

“可不是嘛，堂堂国公府的嫡女却要与个名不经传的伯府女子同为侧妃已是委屈，如今却还要连这聘礼也……我听了都替泰二小姐感到不平呢？”接话的是芳嫔。</p>

这两人的母族皆是恒泰公门下的门生，倒也难怪会为泰二小姐出头。</p>

“委屈？不平？”清乐挑眉轻笑了起来，指尖轻轻的滑着手腕处的袖纺，漫不经心的睨眸反问，“恕清乐愚钝，却不知芳嫔娘娘从何得出这般结论的，您是觉得陛下赐的婚委屈了恒泰公府呢？还是觉得做淮王的侧妃辱没了泰二小姐，还请芳嫔娘娘明示！”</p>

清乐的一番连消带打的质问下来，芳嫔脸色霎时苍白了起来，陛下赐婚谁人敢委屈来着，这话出口岂非大不敬，“淮王妃莫要血口喷人，我与你说的是泰二小姐的事情，你何必牵扯到陛下身上！”</p>

“莫不是这婚事不是陛下赐的？娘娘为泰二小姐的婚事喊委屈，不就是对陛下的赐婚不满吗？”</p>

“满口胡言！”芳嫔极力的反驳，随后求助的望向皇后，“皇后娘娘明鉴，嫔妾绝无对圣上半点不敬之意。</p>

“既是如此…”清乐敛起眼眸横扫在座众人一眼，声凿词严的质问道，“那就请芳嫔娘娘说说这‘委屈’二字何来？”</p>

芳嫔被清乐凌厉的眼神一凝，顿时方寸大乱，一时间言语无措，“我…嫔妾…”</p>

“好了，芳嫔年纪尚浅，说话难免一时不察，淮王妃莫要与她计较了！”皇后轻描淡写的便想将风波压下去，真当自己稳坐鱼台呢！</p>

清乐笑得可亲，“皇后娘娘说不计较，清乐岂有不听之理！”</p>

当场被人如此下面子，皇后脸色顿时冷了下来。</p>

看戏许久的莹妃掩嘴笑道，“都听人说淮王妃性子直爽，有一说一的，今日一瞧，倒是闻名不如见面呀。”</p>

随后她转向季妃道，“季妃姐姐得了淮王妃这么个儿媳，想来日子定是有趣极了！”</p>

季妃横了莹妃眼，虽然她也不喜清乐，但也不愿被一个妃子给挤兑了，“本宫的日子是否有趣，妹妹想来是没这个福分体会的了。”</p>

“妹妹确实没这个福分，得淮王妃这样的儿媳！”莹妃不甘示弱的怼了过去。</p>

季妃笑讽，“却是如此，毕竟啊……妹妹侍候陛下多日，至今膝下无一儿半女的，难免会瞧着点什么便觉得有趣，议论上几分了！”</p>

这莹妃不过是皇后推上来固宠的，又怎会有子女呢？季妃瞧了眼前方的皇后，这人还真以为她连个小小妃子的挑衅也会忍吗？</p>

如今她虽已不再承宠，可再不济她还有个儿子呢，这皇宫之中，子嗣才是她们唯一能依靠的，季妃又岂容个无嗣的莹妃挑衅。</p>

子嗣一向是莹妃的心病，如今被季妃的话戳心窝眼了，语气自然也不会客气了， “姐姐这话说得就好没意思了，这议论也得有让人议论的话题，不然谁稀罕说呢？</p>

就像泰二小姐的事儿，大家不都是可怜这孩子年纪轻轻就遭了难，这才议论的吗？</p>

皇后娘娘说是不是这理儿？”</p>

岔得老远的话题都能被莹妃绕回来，难怪这人在宫中有着解花语的美誉了。</p>

皇后点头道，“这理虽粗了些，却也有些道理，须知这无风不起浪的，说的不就是这流言吗！”</p>

皇后说这话时朝了季妃看了眼，话中暗含讽刺，暗指季妃这个母妃还管不住一个儿媳，连带着对方亦不将淮王搁在心上敬重。</p>

不然怎的连个婚事都折腾出这么多的事情。</p>

瑜嫔添油加醋的附和着话，“皇后娘娘说的对，您身为一国之母，不仅体贴陛下，更是待我们姐妹和蔼，最是天下臣妇的典范了，旁人该多多像您学习才是。”</p>

皇后笑了笑，她沉吟了片刻对清乐道，“淮王妃，本来有些话该由季妃与你说的，只是如今事情闹得这般大，牵扯到了姑娘家的性命，本宫也不得越了这礼数了，提点你一二了，免得你日后犯下更大的错。”</p>

“却不知皇后娘娘想提点清乐什么呢？”清乐不慌不忙的接话。</p>

瑜嫔道，“自是给泰二小姐过聘礼的事情与成婚的礼数咯！”</p>

清乐不接话，反倒是看向皇后。</p>

皇后认可的道，“正是这事！”</p>

“清乐愚顿，斗胆问句，皇后娘娘是要插手淮王府纳侧妃一事吗？”</p>

淮王妃将话摊在了明面上，这是皇后意料之外的，原她以为对方是聪明人，会懂得自己的暗示。</p>

却不想这人冥顽不灵，不留后路。</p>

她堂堂皇后，中宫之主，怎会自降身份插手一个王府纳侧妃的事情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