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半点朱唇谁敢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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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到崇乐帝时已是三天后的事情, 他整个人憔悴着脸色闯进了揽月殿。</p>

“陛下，你这是怎么了？”清乐眸含关怀，一如往昔的迎了过去。</p>

崇乐帝泛红的眼睛紧盯着清乐，一把抓起对方的手，抿唇间有些话已至嘴边，“清乐, 你告诉朕, 你有没有、有没有...”</p>

清乐怔愣，瞬间便晓得对方为何这幅失态的神情。</p>

清乐端得镇定，侧目凝向崇乐帝，语气尽显柔和, “陛下这是怎么了，一来便如此问话，臣妾听得好生糊涂呢？陛下...究竟想说什么？”</p>

尽管被如此质问，清乐依旧面不改色, 甚至连语气也似千锤百炼般，调子也不曾变。</p>

崇乐帝盯着面前神态自若的女人, 忽明忽暗的眸光中似是在压抑着什么, “清乐, 朕待你如何？”</p>

“陛下待臣妾甚好！”这话不假，不管这份好的心思为何, 至少对方至今都没有对不起清乐。</p>

崇乐帝听得这话，身子微压制着气势，俯身紧扣着对方的下颚, “记住你说的话!”</p>

崇乐帝指尖抚上她的眼眸，遮住了对方的视线，纠结而又明了的情绪翻滚在面孔上。</p>

清乐、清乐，这个名字在心里默念了几遍，崇乐帝对着面前这个特殊的女人，心中的愤懑和失落一点点的平息了下去。</p>

“清乐！”沙哑的嗓音在耳边萦绕，崇乐帝附耳低吟着，“你是朕第一个想珍惜的女人，朕不想…失望。”</p>

话毕转身离开，不曾给清乐半丝缓冲的时间。</p>

珍惜吗？这两个字回荡在清乐的耳边，她不晓得崇乐帝用着怎样的心情对她说出这句话的，可是清乐却实实在在的意外了。</p>

掌心抚上胸口的位置，眉眼中荡起了点点的涟漪。</p>

尽管琉璃说她将事情处理干净了，可崇乐帝的这份异常叫她明白，对方定然是知道了些事情，不管他是从靖华公主的口中得知的，还是自己查出来的，清乐都不意外。</p>

叫清乐百般不解的是，明明已经找了上门质问，为何临了却又将事情压了下去，不曾撕破脸面，难道是因为证据不足吗？</p>

这理由清乐自己都不信，“或许是因为...不忍？”恍然间清乐已低诺出声了。</p>

“娘娘！”琉璃匆匆而来，面露担忧，“陛下他...”可是发现了。</p>

琉璃想到这个答案便慌得很，明明她已经将事情处理得干净，陛下如何知晓的？</p>

清乐竖起指尖搁置嘴上，警告道，“琉璃，禁言！”</p>

琉璃愣了一下，反应后连连低下头颅，“奴婢、奴婢失态了！可是娘娘，陛下他...”</p>

“无事！”</p>

“什么？”琉璃诧异的抬起了头，方才陛下那副神态分明是有事，娘娘为何...</p>

琉璃到底年轻，初初接触这些事情，难免不够成熟，清乐提点着话，“琉璃，你记住，你什么都没做过，什么都不知道，一如往昔的去做事，可懂？”</p>

既然崇乐帝没有挑明事实，那她们就该识趣点，别自乱阵脚。</p>

琉璃缓了下神，深吸口气稳住心神，“是娘娘，奴婢记下了！”</p>

春去秋来，时光匆匆，又过了将近十载，太子渐渐成长，展露的才华聪慧足以傲视常人，便是崇乐帝对其也是赞许有加。</p>

自十年前的那一场无言的质问后，崇乐帝待清乐一如往昔，只是这份好在清乐看来始终带了点道不明的磨痕。</p>

不知道是否自己想得太多还是崇乐帝做的太多了，清乐始终无法坦然面对崇乐帝明知那件事情后的好。</p>

思属间，琉璃捧着个锦盒进门，“娘娘，陛下差人送了东西送过来！”</p>

“什么东西？”清乐不解的望着对方。</p>

琉璃解释道，“明天不是秋猎嘛，陛下差人送了骑服给娘娘，打算带娘娘前去游玩呢！”</p>

“秋猎？此事本宫为何不知？”清乐晓得五年一度的秋猎，前一次时她正怀着孩子，故而不曾参加，这一次后宫没接到崇乐帝的旨意，窃以为对方没打算带妃嫔前去。</p>

琉璃含笑道，“这是陛下和太子不许奴婢告知娘娘的，说是给娘娘个惊喜！”</p>

“那还真是惊喜了！”是有惊无喜！清乐心里补充道。</p>

不过能出宫这点却是叫清乐心动了，尽管皇宫中锦衣美食，前呼后拥的，可十年如一日的待在四四方方的角落，对于清乐而言是种煎熬。</p>

幸而昔年太子年幼，她大多数的心思用在教导对方上，故而方才没那般大的感触，可如何太子渐长，她也渐渐空闲了下来。</p>

琉璃笑而不接话，取过衣衫道，“奴婢侍候娘娘试一下衣衫，看看可有要修改的地方。”</p>

“好！”清乐从善如流。</p>

殿中省呈上来的东西一向细致，衣裳也无须更改的地方。</p>

次日清晨，清乐坐上马车随崇乐帝前往秋猎场。</p>

随行的大臣不在少数，女眷中除却清乐外，竟也只得靖华公主和几位身份尊贵的宗室女眷。</p>

行过秋猎礼，崇乐帝带着底下的一群臣子前往狩猎，而以清乐为首的女眷则是在猎场中闲走。</p>

难得出来一趟，四周又被侍卫牢牢把守着，故而清乐轻装带着琉璃随意的走动。</p>

“清贵妃！”不知何时靖华公主竟是跟了上来。</p>

望着面前这个越发阴沉的女人，清乐只得一句感慨，嫉妒能使人面目全非，“靖华公主！”</p>

尽管身着华服，靖华公主身上却少了一些尊者的开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