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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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的事，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铎海狐疑地打量着自已的女儿，内心却有种隐秘的窃喜。如果女儿真的能在这次意外之后忘掉那个拱了他们家好白菜的家伙，那可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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铎鞘装作没看见妈妈几乎要翘上天的嘴角，模棱两可道：“大体上都还记得，但是我想知道一些更加细节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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铎海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铎鞘只能挠了挠头，报以尴尬的微笑。铎海生怕女儿因为这次一氧化碳中毒而留下了什么后遗症，虽然很不愿意回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但还是清晰地将事情讲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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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八号的晚上，天气闷得人喘不过气来，将要下一场暴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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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薄韧早恋出柜的事情，在那天被一名同学匿名检举，然后班主任马上通知了家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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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下午我将你从学校接回家之后，我们之间的气氛就极其紧绷。你和我大吵了一架，争执的点无非是‘要把精力放在学习上，谈恋爱是以后的事情’、‘你和他都是女孩了，你们两个能不能肩负得起未来’、‘妈是过来人，妈知道你们两个人在一起会很艰难的’之类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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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虽然到了青春期，慢慢有了自我的意识，可也并不是一个一味以自我为中心，无理取闹的孩了，如果是你认可的建议一般都能听得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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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天，可能这件事情是你坚持的底线，无论我怎么说你都不肯后退半步，我们越吵越凶，这场争吵以你摔门离去告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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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摔门离去的时候，临近十一点。你之前有过情绪波动时出门散心的时候，加上我们小区的安保条件很不错，出入都有门禁，我又在气头上，所以我以为你只是在小区里跑跑步散散心，就在家里等你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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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快到十二点了你还没回来，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一打你的电话，电话是通的，但是无人接听。我猜你还在生气，心中又气又着急，不过仔细一回想，钥匙应该一直在你身上，万一你回来也不会进不来，心里头安稳了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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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道，我到小区里转了一圈都没到你，包括你最喜欢的秋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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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哪里都没有……”铎海的声音惶恐焦急，眼神涣散，似乎又回到了女儿不见了的那天晚上，“直到凌晨五点，警察打电话过来，说发现你躺在我们家备用车的后座上，已经没了呼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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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塌了，前路陷入了一片黑暗。我感觉我也没有了呼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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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他们现场取证留下来的照片，你上衣左口袋里有一个心形的信封，里面有薄韧写给你的情书和你留下来的……遗书。警方时候调取了你的通讯记录，那天晚上，你给薄韧发了一条‘世界容不下我们，一起去另一个世界，好不好？’的信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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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誓，如果你能醒过来，无论你喜欢谁，想和谁在一起，我都会无条件地支持你。没想到，后来你竟然苏醒过来了。医生都说你送过来的时候都没了呼吸心跳，这样居然能够康复，还没留下什么严重的后遗症，这种案例医生都没怎么见过。”铎海爱怜地摸了摸他的脑袋，泪中带笑，“上天还是把女儿还给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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铎鞘略有些别扭，作为一个年近三十的成年人，他很久没有享受过这种家长对孩了的亲昵了。更何况，他根本不是铎海深爱的孩了，他只是一个在错误的时间地点出现在了错误的身体里的亡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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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的监控有拍到我是怎么进入我们家备用车的吗？”铎鞘抛出了自已的疑问，“案发前后，有没有别人接近我们家的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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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及这个，铎海面上流露出懊恼的神色，“事后警方调取了停车场门口的录像，证明你在十一点一时的时候进入了停车场，之后就没有出来。在你之后进入停车场的人，除了那个有钱的阿姨和他的小男朋友之外，就没有旁人了。我一心觉得你会找同学家住下，或者是去外面住酒店，就没想到调取小区里的监控录像，不然那天晚上怎么会一直都没找到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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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辆有撬动的痕迹吗？”铎鞘又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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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发生了车祸，所以车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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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警方事后在你的心血标本中检测出了安定类药物的成分。”铎海神情痛苦，“你上了高中之后，学习压力大，有些神经衰弱的症状。妈带你去看了医生，你基本上是不吃的，只有在去不熟悉的地方考试之前才会稍微吃一点，但在口袋里是有备着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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铎鞘心念一动，核实道：“妈妈，薄韧也在哪天晚上坠楼自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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