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六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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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戏那天, 阮初酒早早的起来，简单的吃完早饭就去了公司。</p>

蔺宁春一脸紧张地坐在休息沙发处，一把抓住阮初酒的手：“锦鲤酒，来给我点好运, 我好紧张。”</p>

“紧张什么, 剧组投资还是公司呢, 理论上只要演技过得去，应该就能过。”阮初酒理性分析着这件事。</p>

“但是……魏衍歌可是比章导严多了？”</p>

“章导还骂过你呢？”</p>

“呸，那是章导对我的爱！打是亲骂是爱懂不懂！”被阮初酒这么一皮, 蔺宁春的紧张感也小了很多。</p>

蔺宁春经纪人叫卢新云, 一个长相严肃的女性, 每天踩着标准五厘米高的鞋子穿着白衬衫和西装外套。阮初酒每次看到她都会有种面对班主任的错觉。</p>

蔺宁春这次和他一起坐的邹默的车, 两人一上车后就开始对戏，直到到了公开的试戏地点。</p>

看着不远处小房间里满满的人, 蔺宁春僵硬的回过头：“你确定魏衍歌真的会因为公司的投资而对我放宽要求吗？我总觉得他是想整我们两个？”</p>

他也拍过几个配角了, 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多人来试戏的场面。</p>

卢新云踩着高跟鞋走过来, 手上卷着不知道写了什么A4纸, 冷声道：“进去吧。”</p>

走进这个不是很大的小房间，阮初酒和蔺宁春找了个人还算比较少的角落坐下，周边立马想起很多碎言碎语。</p>

“蔺宁春也来了吗？他来试戏什么角色啊？”</p>

“旁边那个是阮初酒吧，好羡慕他, 话题度好高, 商业价值不错。”</p>

“哎哎, 话题度和热度高是事实, 商业价值没有吧，他出名都大几个月了，一个杂志和代言都没接到, 嗤。”</p>

“真的哎，我都有几个代言，他居然一个都没有？不是说身后有人吗？”</p>

蔺宁春半遮着脸，故意咳了几声：“咳咳。”</p>

那些很低的说话声立刻都没了，蔺宁春在遮挡下翻了个白眼。</p>

一群八公，怎么这么能逼逼。</p>

阮初酒好笑地看了眼周围的人，忍不住摇摇头。</p>

邹默停好车后就带着两瓶水进来，放到阮初酒和蔺宁春中间的小桌子上。</p>

“我有点紧张。”蔺宁春抿了口水润了润嗓子，“卢姐，你说我要是没选上怎么办？”</p>

“你要是没选上，三天不到就会又通告出来。”卢新云淡淡的回他。</p>

蔺宁春问：“什么通告？”</p>

卢新云瞥了他一眼，大概是嫌他愚笨，蔺宁春并将期待的视线移到阮初酒身上。</p>

阮初酒代而解释：“流量爱豆试戏比不过小演员，演技不行有流量也没用。”</p>

一听到这个，蔺宁春当场暴怒：“不行，我绝对要成功！”</p>

“不成功，就杀酒！！！”</p>

“？”阮初酒缓缓道，“你有毛病？”</p>

“杀酒祭天！”</p>

阮初酒一副看白痴的样子，卢新云和邹默不受影响，依旧公事公办没啥表情的站在一边。</p>

很快就有工作人员走过来给他们登记来一下名字，给了他们试戏的号码牌。</p>

他和蔺宁春的号码牌分别是24和25，数字还不错。</p>

房间的人在慢慢减少，太阳逐渐升到天空最上方，然后再慢慢降落。</p>

终于在下午一点左右，阮初酒听到了自己和蔺宁春的号码。</p>

“终于到了，痔疮都快被我坐出来了。”蔺宁春起来活动着关节，“走吧。”</p>

阮初酒一言不发地跟着一起进了进了隔壁房间。</p>

隔壁房间略大一些，中间靠后的位置摆了一整排的桌子，魏衍歌正坐在最中间。</p>

上次跟在魏衍歌身后的编辑也在，只是坐在最旁边的角落里，而且面前只摆放着一份剧本，看起来并不能提出自己的建议，只是魏衍歌让她来见见流程。</p>

魏衍歌身边的大肚腩中年男人笑的和**佛一样，阮初酒看到他前面摆着名牌是制作人。</p>

大肚腩的中年男人率先开口：“星河娱乐的？星河娱乐是我们这次的主投资啊。”</p>

魏衍歌比上次严肃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试了一下午戏的原因，开口十分冷淡：“嗯，我只看演技，先试戏吧。”</p>

墙上的终端投影亮起，魏衍歌调到一段台词：“你们俩就试一下这个对手戏吧。”</p>

魏衍歌指出来的部分是一段没什么爆发却极其需要演技的地方。</p>

阮初酒和蔺宁春对视一眼，默契的一起做好准备。</p>

阮初酒闭眼酝酿了一下，再次睁眼，眼中的神情完全不一样了。</p>

魏衍歌看到这一幕，坐直身子，似乎来了点兴趣。</p>

束脩七是一个刚上任的警察，年轻气盛但心中充满正义感，心灵还没有被更重黑暗时间污染。</p>

在秦升的一次作案中，束脩七发现了端倪，将结束作案准备消灭证据的秦升堵在巷子口。</p>

束脩七一把拧住秦升的衣领，将他摁到墙上怒吼：“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他的母亲还在等他回家吃饭！”</p>

秦升垂着脑袋，笑声从他嘴中溢出。</p>

他为什么这么做？他只是将他所遇到的事情还给了这些人而已，为什么这些自诩正义的警察不帮当初的自己，现在却要为了这些和他遭遇相同的人来骂他。</p>

秦升精致的脸庞难得的露出一些脆弱，但很快就消失了。</p>

“新来的，你所谓的正义，真的是正义吗？”</p>

被阮初酒充当墙面的是一旁空着的桌子，结束后阮初酒绕过桌子站回原来的位置，和蔺宁春互相对了下拳头。</p>

“不错。”魏衍歌眼中充满赞许，“这一段演的很好，阮初酒再试一段吧，就福利院这一段。”</p>

恰好是阮初酒昨天去公司找老师讨论的那一段。</p>

这一次魏衍歌没有将剧本调出来，阮初酒知道他这是有意在考验自己的反应能力。</p>

好在他早就将几个重要片段的台词全都背了下来，此时稍微回忆了一下，就记得七七八八。</p>

那是一个雨夜，秦升又一次结束了连锁作案，深夜中一个人打着一把再普通不过的黑伞走在路上。</p>

路上来回的行人不是很多，在路过无数店铺和公交站后，秦升停下了脚步。</p>

在他的身侧，是一家还亮着灯的孤儿院，站在路边还能偶尔听到婴儿哭声。</p>

大概是婴儿哭声吵醒了正在睡觉的儿童，二楼的一个儿童房的门开了，一个扎着双马尾辫子的小女孩抱着破旧的洋娃娃走了出来，隔着大雨有些好奇的看着秦升。</p>

那一瞬间，秦升脑中闪过很多回忆。</p>

这个地方是主人格开始松动的开始，加上后面发生的一些事情，让主人格的自己以自杀的方式和副人格一起同归于尽。</p>

在小女孩被赶来的照顾的阿姨抱回房间后，副人格挣脱束缚，重新掌控这个身体。</p>

“你在看什么，那个小女孩吗？”秦升伸出舌尖，将因为刚刚作案溅到嘴角的血液舔干净，“怎么，想起以前的你了吗？”</p>

说完，秦升又低低的笑出声：“算了吧，都已经出了那个地方，为什么还要想起不愉快的记忆呢，不如尝试去忘记他，报复那些欺负过你的人。”</p>

雨渐渐地停了，第二天警察循着踪迹找来这个地方，只看到一个被遗弃在路边的黑伞。</p>

……</p>

副导演忍不住拍巴掌鼓掌：“太好了。”</p>

这一幕演的太棒了！</p>

魏衍歌也有些心动，他脸上的淡漠消失干净，恢复阮初酒第一次见他时的笑容：“不错。”</p>

为了防止阮初酒骄傲，魏衍歌已经说得稍稍克制了许多。</p>

其实何止不错，即使一旁的殷淼淼很不喜欢阮初酒，也不得不说这一幕棒极了，简直将秦升活灵活现的表现在大众眼前。</p>

阮初酒和蔺宁春出了这个房间，开始商量中午吃什么。</p>

“上次刚吃到火锅，这次想吃烤鱼。”</p>

阮初酒顺口一答：“行啊，香辣的。”</p>

蔺宁春：“蒜蓉的不香吗？”</p>

卢新云悄无声息的走到蔺宁春身后：“你想吃什么？”</p>

乍一听到这个声音，蔺宁春一个哆嗦，猛地站直身体：“我在教育酒，我们是艺人啊，要保持身材，怎么能吃烤鱼这种东西？中午就应该吃蔬菜沙拉配电水煮鸡胸肉，吃完我们还打算一起去健身房呢。”</p>

说完，蔺宁春没忍住，擦了擦额间的汗水。</p>

阮初酒笑得不行。</p>

卢新云点点头：“吃完健身餐后记得去运动，晚上我去问教练。”</p>

蔺宁春：“QAQ好。”</p>

邹默先将卢新云送回公司，然后问阮初酒是否回家。</p>

“不回，吃烤鱼去。”阮初酒抓住想逃走的蔺宁春，“他也去，看着我吃。”</p>

蔺宁春仰天流泪：“你这是要了我的命。”</p>

在阮初酒诱惑了蔺宁春一顿烤鱼后，成功的收到了蔺宁春的报复——被蔺宁春抓着一起去健身房运动。</p>

晚上文满打电话跟阮初酒说试戏过了的时候，阮初酒已经累到瘫在健身房的地板上不想起来了。</p>

“你和蔺宁春在哪呢？快来公司，魏衍歌带着制作人过来了。”</p>

“这么快？”</p>

“这部戏在选角上面耽误太久了，魏衍歌那边急着开机呢。”文满也搞不懂魏衍歌这个人的想法，前期慢吞吞，试戏完突然又急着签合同开机。</p>

这不搞人心态吗？</p>

阮初酒双腿轻轻颤抖着，在蔺宁春的帮助下站起来扶着墙走到淋浴间：“我在公司健身房，等下洗个澡换个衣服去找你。”</p>

“好，快点啊。”</p>

冲了个热水澡后，肌肉的酸痛总算好了许多。</p>

会议室里，金若雅和魏衍歌来回拉扯了许多对话。</p>

“这个价格真的不行。”金若雅不住地摇头，“虽然我们是真的想让家里演员好好演戏而不是去捞钱，但魏导您这个价格，简直对不起拿到的投资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