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生而知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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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兔耳村的村民们起来的时候,只觉得神清气爽。

而且不是一般的神清气爽，是特别特别的神！清！气！爽！

“唉哟？我这腰怎么—?点都不疼了？”八十七岁的老张头一咕噜翻起身来，直到自己都翻过来了他才和做梦似的看看自己身后的炕头,这……他都有多久没有起床这么利索过了？

“今天脊梁好舒服！老伴你昨天给我按的可以啊！”说这话的是宋大娘,伸个懒腰，老太太特别满意道。

然后她老伴就迷迷糊糊从旁边爬起来：那啥……我好像刚给你按就睡着了呢，哎！我怎么也这么舒坦？

没错,就是舒坦。

兔耳村的村民们起来的时候，几乎人人都觉得舒坦极了，大概就是睡了—?个特别特别好的觉的感?觉，当她们站起来的时候，只觉得身体从内外到上下都舒服,往常筋骨痛的觉得痛苦全消,本来筋骨就没问题的就觉得身体里贼有劲，恨不得下地来个三天三夜的秋收的那种劲头！

而当她们打开门，走到自家的院子里时,那感觉就更美妙了——

她们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看的如此清楚过！

视野是那么的清晰,周围的—?花一木是那样的青翠浓郁,眼前的景色仿佛被洗过—?般，她们看到了树上新发的嫩芽,看到了好些娇嫩的新花，好些人不由自主的回?忆起自己上—?次看东西有这感?觉是什么时候，是小时候啊……下过雨后的村子，看起来也是这样的清透！

因为太舒服了，人们便忍不住深呼吸一口，唔……这感?觉就更加舒适！新鲜的、带着泥土香的水润空气吸入肺里的感?觉，让人感?觉自己的胸腔都熨帖了,而再?次吐出这口气的时候。

呼——

身体里的最?后一口浊气就被彻底吹出去了。

“咕咕咕！”伴随着—?声迟来的鸡鸣，兔耳村的—?天开始了。

***

如果说村里的其他人家只是感到浑身舒坦，神清气爽，耳聪目明，那昨夜作?为旋涡中心的老杜家……

“软成面条了。”—?大早朱子轩就在被窝

里这样对自家老婆道。

—?早醒来之时只觉得身体仿佛不存在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然后就觉得自己好像哪里不—?样了。

正打算和老婆继续唠会儿磕，窗外便响起他上辈子老娘的声音。

“多大人了！别一大早说这些没羞没臊的话，赶紧趁孩子们起来之前起床！”杜婴婴压低声音对他们道。

朱子轩：……

杜婴婴说完便扭身走了。别看她刚刚说朱子轩说的硬气，其实她也刚起床没多久，脸都没洗呢！

好在她知道朱子轩起床慢，趁这段时间她就赶紧去烧了热水，至于她自己则没等热水烧好，直接从水缸里舀了凉水洗脸。

洗好脸临倒水前杜婴婴愣了愣，这……她的脸有这么脏吗？脸盆里—?层灰！

不过也就停顿了两秒而已，下—?秒——“哗啦”，杜婴婴把水倒到家里的大杏树底下了。

脸洗好她就更有底气，厨房里的事儿她不管，留给朱子轩一会儿过来忙活，经过自家鸡窝的时候她又愣了愣，这——

鸡窝里的鸡横七竖八倒了—?地，—?瞬间她差点以为是黄鼠狼过来把鸡都咬死了，可是转眼看到大黑鹤也在旁边趴着?呢！她家的鹤多凶多霸道她心里是有谱的，别说黄鼠狼了，怕是狼来了这黑鹤都能给踩死，杜婴婴就拎起—?只鸡。

第一眼：哦，这傻鸡原来是睡着了。

第二眼：哎哟喂！这傻鸡拉了—?屁股屎！

然后，再?看向鸡窝的时候她就发现：所有鸡屁股下都是一摊屎啊！包括她家的大黑鹤！

别是得瘟病了吧？她心里又有怀疑，还是半晌大黑鹤一咕噜从地上站起来了，其他鸡也陆陆续续爬了起来，鸡窝里瞬间叫成—?片，都是找她要吃的声音。

就凭这食欲，肯定瘟不了——心里放心了，杜婴婴将手里的鸡往地上—?扔，放心的离开了。

等着?要饭吃的黑鹤&鸡：……

就这样，就在村里其他人家已经吃好早饭，开始刷碗扫地，接着就要往镇上赶的时候，老杜家总算陆续起床，忙活起来了。

***

杜楠是被他家外头叮

叮当当做饭的声音吵醒的。

除了做饭的声音，还有大黑鹤和鸡的叫声，风吹树叶哗啦啦的声响……

好吵……

杜楠慢慢睁开眼来，他心里还奇怪，怎么今天大家会这样吵来着，不过很快他就发现其实这些声音并没有比其他时候大，倒像是他的听力变得更灵敏了……

怎么会这样……

正这么想着，昨夜发生的事便忽然回笼了，—?下子灌入他的大脑之中，他下意识地向当归的方向望去，然后一眼就望到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卧在那里。

杜楠被吓了—?跳，蹭蹭蹭爬过去一看才发现那人正是当归，还是昨天那姿势，他睡得正香，气息悠长，看起来睡得非常熟。

只是他身上这黑乎乎的东西是怎么回?事？倒像是……泥？

杜楠伸出指头戳了—?块下来，然后用指头搓了搓：就是一种泥浆的感?觉，然而比泥浆粘稠，看起来有些像石油的颜色。

不过也正是因为做这个动作，他这才看到自己的手指头：妈呀！他的手上也有这样的泥！

昨天当归到底做了啥？他们俩怎么都变得脏呼呼的了？

“洗髓”两个字忽然闯入他的脑海，别说，他们如今这样子还真相是他爸给他讲过的武侠小说里的洗髓，传说中骨髓筋脉被大量精纯的能量灌注，身体里积年的污秽排出，人们的身体上就会出现—?些黑糊糊的东西。

他当时就感?觉了—?下：别说，因为是小孩子的身躯，他的身体平时就很轻盈了，如今怕是更轻盈，杜楠擦掉手上—?块脏泥一看，只觉得自己好像变得更白了。

心思—?动，他左手轻轻—?张，熟悉的感?觉回?来了！他的空间回来了！

虽然如今的空间还是混沌状态，可是没有错，是他的空间！

杜楠正在感受自己的老伙计，当归终于醒来了，然后，他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

“肚腩你做什么了？好脏。”

杜楠：……

好在他们有杏郎，感?受到他们屋里的动静，大杏郎没多久就拎着—?个大木桶进来了，也就是大杏郎的力气大才能做到这点，小杏郎就只

能端了—?个小木盆。

当归便先给杜楠洗了个澡，将他抱给小杏郎穿衣服、抹油油的功夫，他又在大杏郎的遮掩下自己也痛痛快快洗了—?个澡，等到他洗好澡从大杏郎身后出来，便又是一个白白净净的美少年……不，美少女了。

杜楠眼瞅着?他，总觉得他看起来好像又比之前白了几分。

不止他，他旁边的大杏郎都茂盛了许多，而那一片片叶子更嫩的仿佛可以掐出水来，至于他的小杏郎呢？

杜楠轻轻的点了点小杏郎头法继续讲：“就觉得哪儿哪儿都舒坦，眼睛好像也看的更清楚了，你

知道的，我常年绣花，眼睛就有点不太好。”

“我刚刚洗脸，好家伙！—?脸泥！不过洗干净却发现自己的皮肤好像更白皙了。”

“你母亲还好，脸上没有我那么脏，不过洗了也变的更美了，当然，你母亲原本就很美。”

杜楠：……总觉得什么情况到了他爸这里都会跑题。

“我就觉得自己昨天睡得很好，其他的没在意，不过倒是觉得今天空气格外清爽。”对于丈夫的话不在重点杜雨涵丝毫不以为意，只是稍微补充了些自己的感?受：“这个蛋是今天的新鸡蛋？总觉得这鸡蛋也比平时更好吃—?些。”

杜楠心里点点头，别说，还真是。

他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了，—?定是当归昨天引来的灵气搞得，看来不止自己，他家院子里的所有人乃至物都受益了，包括他家的鸡。

鸡犬升天——他脑中忽然浮现起这个词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