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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你!<既降,慕容延钊恭请柴宗训入城。
慕容延钊率军中将领及荆南节度高继冲和荆南大小官员,出城三十里跪迎。
这一次慕容延钊是服气的,再也不敢说‘七岁小儿,焉知统兵了’。
柴宗训命李处耘为荆南都巡检使,总领荆南事务,高继冲仍为荆南节度,该有的礼仪一点不少。
从高季兴据城而守,传袭三世五督,共四十多年,荆南再归中原版图。
此事说来不过几行字而已,然于当时来说,这可是开疆拓土,是一等一的大事。
柴宗训并没有多高兴,于他而言,这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未作休整,柴宗训便兵锋直指朗州,此次出兵的目的所在。
大军穿过荆南,到达潭州。
先前张文表作乱时,便已攻下潭州,杀守城统领廖检,随后带领大军围攻湖南首府朗州。
也就是说,潭州现在是一座空城,柴宗训轻松率军进入。
还未做出部署,前方传来消息,朗州军民一心,竟然将叛军杀败,贼首张文表被生擒活剐,剐下的肉被朗州军民给分吃了。
作为前军的慕容延钊欲直攻朗州,却被潘仁美拦下,俩人回去与柴宗训商议军机。
“皇上,目下朗州之围已解,我军该当如何?”
柴宗训淡淡到:“朕御驾亲征,是来解朗州之围的吧。”
“是。”
柴宗训狡黠一笑:“不达朗州,如何算解朗州之围?”
慕容延钊戎马半生,他猜到柴宗训的意思,跟着了然的笑了笑。
此时帐外高呼:“朗州都督周保权使者刘怀德觐见。”
这刘怀德是熟人,先前告急也是他为使。
“宣。”
刘怀德进帐,恭敬见礼之后说到:“赖皇上天威,朗州军民用力,现叛贼张文表已经伏诛,臣受都督周保权委派,特来向皇上报喜。”
“刘卿何意?”柴宗训装作听不懂。
“回皇上,”刘怀德对到:“朗州之围已解,为叩谢皇上天恩,湖南愿献上军粮三十万石,金万斤,权充天军此行军资。”
“刘卿,”柴宗训的脸垮了下来:“你让朕如何信你?告急是你,说解围的也是你,军机仿佛玩笑一般,朗州情形到底如何?”
“回皇上,”刘怀德急忙辩解到:“先前朗州情势万分危机,幸赖天军出动,致叛贼分心被擒,所以都督派臣前来谢恩。”
“不不不,”柴宗训说到:“刘卿,出来混的,说话要算话,说了要救朗州,朕便一定要救朗州。如果未亲眼看到朗州之围已解,朕是不会退兵的。”
出来混的?
刘怀德明白,这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了。
回到朗州,刘怀德立即将此间情形报与周保权。
周保权本是和柴宗训同龄的娃娃,哪有什么主见。
先前生擒张文表的部将张从富说到:“都督勿忧,目下我军得胜,气势方盛,不妨与周军决一胜负。况朗州城郭坚完,就使不能战胜,尚可据城固守,待周军粮草一尽,自会退去。”
诸将皆以为张从富之言甚善,遂整缮兵甲,决计与周军一战。
此时慕容延钊前军已至朗州城下,周保权得报,与诸将上城一观周军军势。
慕容延钊在城下大呼开门,张从富在城上喝到:“来将何人?”
“我乃大周检校太尉,殿前副都点检慕容延钊,奉圣旨特来解朗州之围。”
张从富冷笑:“解甚朗州之围?无非欲窃据朗州。汝去归语周天子,我处封土,本是世袭。张文表已经荡平,不劳汝军入境,彼此各守边界,毋伤和气。”
慕容延钊大喝:“你敢反抗天军么?”
张从富针锋相对:“朗州不比江陵,休得小觑。若要强来占据,我也不怕,不信试看此箭。”
说罢张从富取弓箭,一箭射将下来,正在慕容延钊坐骑前
蹄一分。
慕容延钊怒到:“汝本请师救援,所以出发大军,来救汝厄。今叛贼既平,汝等反以怨报德,抗拒天军,究是何意?”
“休再多言,”张从富丝毫不让:“要战便战,欲和便退兵。”
果然如柴宗训所料,朗州将有一场恶战,临行前曾特意叮嘱慕容延钊,不要轻举妄动。需等前后军会师之后,再一举攻下朗州。
而张从富趁着后军未至,尽撤朗州外桥梁,沉船沮河,伐树塞路,一意阻挡周军。
先前江陵在柴宗训计算中不费吹飞之力便得,没有任何展示武力的机会。
现下是攻城,不讲什么计谋,凭武力取胜。
慕容延钊及手下将领有心要在柴宗训面前显能,反正前人有‘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之语,也不知柴宗训何时能到,干脆拉开架势强攻起来。
当然,慕容延钊并非鲁莽之辈,他想诈败引湖南兵出来,但张从富并不上当。
那就只有拼命一途。
箭雨,飞石,攻城车,云梯。城上城下金鼓齐鸣,旌旗飞舞,几杀得天昏地暗,鬼哭狼嚎。
强攻两三个时辰,周军伤亡甚众,渐渐不能支持。
慕容延钊手持长枪在后督阵,敢有回头者立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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