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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非周师只追到国境线便放弃,这一趟怕是要全军覆没,而这个时候高句丽皇帝王伷才刚刚拿到王治上奏的捷报,正在廷议该如何赏赐。
看到这一万多残兵败将,王伷有些不敢相信:“九弟,怎会如此?”
王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皇上,臣对不起你,谁能想到那中原反应过来之后会残暴如此,臣毫无还手之力,以至于连周师军士在哪都没看到,就有士卒成片成片的倒下去。”
“朕知道周师又三段流的火铳,”王伷收到:“但火铳需要火炮推进掩护,如今大雪封山,周师火炮是如何机动的?而且火铳换药需要时间,五万大军怎么也不能只回来万把人吧。”
“皇上,”王治说到:“臣冒死偷看过,周师火炮已不是那种重逾千钧的大铁管,而是长不过数尺的小铁管,支撑在地上开炮,仅一人便能扛着火炮上山下海,臣实在是不敌啊。”
说罢王治又掏出一包弹头:“周师火铳里的弹药,已不似先前的铁子石头,而是这种钢头,任何盔甲都抵御不住,还有不少士卒身体被击成对穿。只要此物沾在身上,便是糜烂一片。”
王伷仔细看了看弹头:“此物竟有如此厉害?”
“皇上,”王治说到:“臣无能,如今周师陈兵边界,倘中原皇帝下旨报复,那周师便随时会攻入我高句丽来。”
“不能吧,”王伷倒是挺有信心:“高句丽苦寒,想当年隋因无道攻伐而亡国,便是盛唐之时,也无法攻入全境,中原如今方征渤海,还有余力攻入我高句丽?”
王治说到:“皇上,征渤海所用的不过是辽东边军而已,且不费吹灰之力,大周精锐的控鹤军、铁骑军、背嵬军根本未动哩。”
一旁宰相柳成敏说到:“皇上,当日臣便知乞乞长海未安好心,虽联军劫掠,但中原却一直未绝商道,足见中原之大度。如今情势,皇上不如修书一封,向中原请罪。”
这个王伷怎么能答应:“高句丽并不臣属中原,朕与中原之主同为皇帝,虽朕的军队劫掠了辽东,但我高句丽也付出了四万勇士阵亡的代价,朕为何要向中原请罪?倘中原来攻,不过集结全国兵力抵抗便了,为何要行此有辱国体之事?”
眼见他如此激动,王治在一旁劝到:“皇上,此事原本由高句丽挑起,为宗社危百姓计,皇上还是上一封请罪书吧。”
王伷正在犹豫,右丞相朴步成双目圆瞪,怒骂到:“尔等乱臣贼子,竟逼迫皇上向中原请罪?如此有辱国体,将来死后如何去见高句丽列祖列宗?当年强如天可汗,入侵高句丽时也曾被我勇士射瞎一只眼睛,从此再也不敢染指辽东,区区郭氏,有何惧哉?”
天可汗入侵高句丽被射瞎一只眼睛的事,见诸于高句丽史书,就像孔子,端午节,象棋都是他们的一样,反正胡说八道又不上税。人家高句丽可是宇宙帝国,全世界都是它的。
有人帮腔,王伷自然来劲了:“九弟,你虽兵败辽东,不过也为社稷抢回了不少粮食,就算功过相抵吧。至于边境之事,倘周师敢踏入我国土一步,朕定叫他有来无回。”
柴宗训哪里有时间去理会高句丽这种小角色,刚刚拿到大食的八百万黄金,一半用于豫州、青州、徐州、兖州的义务教育,另一半全都投入在铁路研究上。
何辉组织杂役,在汴梁郊区日夜施工,依照柴宗训的大致描述弄了条铁轨出来。沈英也按照图纸,弄了台蒸气机车出来。
因为只是试验可行性,所以机车很粗糙,只是左右四对轮上架了个铁皮屋。
以现在的蒸气技术,让机车动起来没有任何难度,难就难在如何提高马力和控制。
毕竟黑水以南到幽州还是有山川湖泊的,铁路不可能一直直行。
此次铁路项目,没有一个臣僚反对,原因无他,没有花国库一分银子,都是柴宗训自己想办法挣来的。
皇上自己赚钱自己花,而且花在辽东运粮的事情上,哪个不开眼的敢反对。
听说科技局今日要试验火车,恰逢没有朝会,很多大臣齐聚试验场地,等着看这蒸气推动的车。
蒸气机车已准备完成,后面挂有十节车厢,每节长约五丈。
其实机车已在这铁轨上试验走过许多次,只是还从未挂过车厢,为了计算运力,柴宗训让数百杂役都坐在车厢里。
“嗤…嗤…”白色雾气从烟囱猛烈往外冒,沈英紧张的握住控制杆往前以推。
“咔”的一声,机头震动一下,传动轮开始快速转动,轮上的力通过齿轮和皮带传到车轮上,车头缓缓向前,后面挂着的车厢被拉得咔咔直响,跟着车头缓缓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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