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素素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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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现在有个地缝, 笙无忧一定钻进去，然后把自已埋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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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只有一叶浮空的荷舟，舟上只有他跟他的徒儿，连个遮蔽物都没有, 想躲起来只能从荷舟上跳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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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已经红透了, 怀素之还要问：“这是实话, 师父为何要害羞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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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问：“我以前跟师父在合欢宗里走，路过的修士也说师父好看, 以师父的修为应当也听到了，为何那时候不脸红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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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儿几个问题朝笙无忧砸过来，砸得他下意识朝荷舟底下看了一眼, 当真生出了跳下去的冲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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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无忧捂住脸, 叹息声从喉咙里溢出来, 无奈道：“徒儿, 师父再教你一个道理，有些问题没什么不对，但是问出来却是会叫对方为难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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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素之不知道什么样的问题会叫人为难，正要问，忽然心灵福至，想到现在要问的这个问题就很叫人为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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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于是没有问，暗自思索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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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本里一个人问另一个要不要双修的时候总是支支吾吾，对方决定要不要接受也常犹犹豫豫, 因此这定是一件让人为难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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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关系、双修、拥抱、亲吻……这些都是问出来会让人为难的事，尤其后面两样，话本很少看到问能不能抱能不能亲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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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抱想亲就应该直接抱上去亲上去，但是如果抱了，亲了, 对方又会像师父现在这样羞涩难抑，很为难的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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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现在不希望遇到为难的事，所以素素不应当问这些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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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儿，怀素之也叹了口气，心想素素忍着不问也很为难呢，什么时候才能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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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本里许多道理是对的，或许应当看看话本里有没有相似的情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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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素之打定了主意，乖巧地坐着，不再试图询问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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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无忧这才松了口气，盘腿坐他身边，温声问：“徒儿，你这几年过的怎么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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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的没什么不好，”怀素之说，“只是没有师父在身旁，有诸多问题无人解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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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有什么问题？”笙无忧好奇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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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素之想了想，答：“我刚出门时就遇到想要杀我夺宝的，他说他是因为师父病重，实在没法了了才想抢灵石买灵草，求我饶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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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无忧的心提了起来，“然后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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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怀素之好看的眉蹙了起来，“他的师父与我何干，他跟我说这件事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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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无忧唉了一声：“他大概是看你年纪小，想让你同情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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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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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就是共，就是一样；情，是感情，心情。”笙无忧细细地解释：“他把自已说的凄惨无助无奈，想让你在他身上得到这种感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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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素之还是听不明白：“这有什么用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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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无忧想了一会儿，有点头痛这个该怎么说明白，素素缺乏同理心，很难让他明白“同情”什么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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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同情另一个人的时候，就可能给那个人找借口，觉得那个人这样做是事出有因，可以饶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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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素之恍然大悟，点头：“怪不得素素会放过他，素素是同情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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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无忧很震惊，他还以为素素根本不会在意这个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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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问：“你当时在想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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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素之的目光软软乖乖的，好似这么些年来一直没变过，他说：“素素当时想，如果师父病重需要买草药而素素又很缺草药，素素也会这么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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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苦恼：“后来我想了许久，仍觉得当时应该杀了他，不论原因是什么，他就是不应该对素素动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