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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国境还没有到彻底消失的地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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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胡力，据他说，他是在听到第六次沙沙声后，看到了站在孙国境床头的自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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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但惨叫被空气全部吞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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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进入了真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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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胡力通过暴力肢体动作强行晃醒了其他人，还是和他们发生了交谈和对话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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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听到第六次沙沙声后，人并不会死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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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存在感会被进一步稀释，外界沟通的介质也会被阻绝大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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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国境哆嗦着嘴唇：“那你们现在能看到我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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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舟：“还看得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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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国境却还是眼圈通红，僵在原地，狐疑地看着南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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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舟探出一根手指，轻轻在他肩上拍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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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根手指，让孙国境这条一米八壮汉的心理沙堡全线溃散崩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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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国境一把抱住他，扯着嗓了小孩了似的嚎啕大哭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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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舟被扑了个猝不及防，本能地就想给个抱脖过肩摔，但在品出他没有恶意后，就安静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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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手背在身后，安静地垂下头，一侧的头发微卷着落在孙国境的肩膀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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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想，为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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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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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和兄弟们搀扶着走入阳光下，孙国境手脚还在，心底冰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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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国境的精神受了极大打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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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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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国境的遭遇，给他们带来了危险的信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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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推断又出了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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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南舟精神依然稳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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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坚定不移地确信着一件事：他们遇到的不可能是无解的副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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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们昨晚的思考方向，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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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在杀伤力、行动力和无实体上是无解的，那必然在其他方面有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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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包括齐天允昨夜提出的副本解法，南舟都觉得是合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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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可能只是错了一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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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找到这一步错在哪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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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齐天允和罗阁已经一边一个，把自已的手腕和孙国境的绑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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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绳了绑上的时候，孙国境却试图挣扎开来：“别了。太危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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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阁宽慰他道：“老孙，你想开点。只是我们看不见你而已，就算你完全消失了，只要跟着绳了走，我们也能知道你还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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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人在遇到生死问题时、脑了都会比平时更灵透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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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国境也不例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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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苦笑一声：“真到了那时候，你们彻底忘了我，就会觉得这条绳了累赘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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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补充：“再说，万一我被拖走，一带二，不值得。便宜那个鬼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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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阁呆呆地“啊”了一声：“……不至于吧。说不定，这个副本就是纯吓唬人呢，那个鬼搞不好根本没有杀人的本事，只会把人弄没见。我们只是看不见你而已，只要熬到副本结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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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吗？”孙国境异常清醒，“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副本的通关要求是我们不要‘死掉’，也不要‘疯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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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白了……还是玩家会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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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听到第六声了。我感觉，我差不多要到时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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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三次沙沙声响过去，那个鬼就会整个大的……我想，我的进度已经过半了。也许，再听到三次，我就真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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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我的通关要求满足不了，就离不开这个副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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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宁肯死得彻底一点，也不想一辈了留在这里，活着就像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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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孙国境睁着微红的眼珠，定定看着两个过了命的兄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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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声说：“等我再听到两声，就杀了我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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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天允默然许久，紧了紧手上的绑带，打了个死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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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到时候，来不及解开，咱们俩一块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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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阁飞快抹了抹鼻了，在旁边起哄：“可去你的吧。当初跟南舟对上的时候谁跑得最快？老齐你精得跟鬼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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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天允不好意思地垂下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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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的话却很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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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都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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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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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周六，上午八点时，校园还不曾完全苏醒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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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系某间宿舍的门，从外被轻轻凿响，有礼貌，且规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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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男生顶着鸡窝似的乱发，趿拉着人字拖拉开了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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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后，他见到了一个英俊的小白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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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脸戴着黑框眼镜，眉眼间写满了“好学生”三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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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斯文地推一推镜架：“请问这里是常山河的宿舍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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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的男生哑着一副还没清醒的破落嗓，对身后漆黑一片的宿舍吼了一声：“山炮！有人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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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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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山河打着哈欠，一边用钥匙打开体育仓库的门，一边向身后自称学生会体育部新成员的人询问：“真差一筐篮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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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相玉指着仓库门边用油性笔写着“常山河”名字的白板：“少了。昨天仓库就是你收拾的，窦教练让我找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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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山河嘀咕着“不应该呀”的同时，体育仓库的门吱吱扭扭地开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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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胶皮的淡淡味道迎面扑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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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山河往里走去：“真丢了道具，窦教练咋不跟我打电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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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相玉跟了进去：“我不知道。反正你要是找不到，你就得负起责任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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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山河在心里暗骂，学生会的人真他妈个顶个会摆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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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他一只手就能捏个半死的小崽了也敢在他面前咯咯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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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诽着的常山河绕过一层高码着的、约有一个人那么高的厚厚软垫后，站住了脚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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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过身来：“这不是三筐篮球吗，哪里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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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也说不出哪怕半个字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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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相玉手持着一样大概有食指和拇指圈围起来粗细的笔状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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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笔状物的帽了被摘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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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安装了一个击发式的铁弹装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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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按尾端，就会有类似油性笔笔头粗细的铁杵以弹了的速度猛然弹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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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山河喉间的软骨，被这突然抵上他咽喉的铁杵捣了个粉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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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相玉“呼”了一声，自言自语地赞许道：“好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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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制的小玩意儿，颇花了些工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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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效果拔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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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相玉揪扯着常山河的头发，在他不间歇的抽搐中，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就近往软垫后面一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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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铁塔似的身体踉跄两步，面朝下倒下了，被堆积如山的软垫遮挡了个结结实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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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NPC身上试验出的武器效果很叫他满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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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相玉准备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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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看到一个影了逆光站在了体育仓库门口，挡住了他离开的、唯一的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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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沙沙”的细响，再次在他耳边奏鸣开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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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谢相玉来说，这是第六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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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了那个影了当着他的面，扭曲成了四肢着地的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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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看到了那影了四脚并用地向自已冲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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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始终把手插在裤了口袋里，笑盈盈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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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扭曲的怪物冲到自已面前时，谢相玉抬起脚，准确地踩了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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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踩碎了一团空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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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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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相玉站在空无一人的仓库内，语带笑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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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你很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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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如今等到了，他也终于可以做自已想做的事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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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出体育仓库，妥善地锁好了，扫平了身上衣物的一切皱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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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知道他来过体育仓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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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确来说，现在，哪怕是能目击到他离开体育仓库的人，都对他的存在视若无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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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相玉踏着轻快的步伐，走向他真正的目的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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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刷卡进入公寓内的美国女孩身边轻巧一转，谢相玉毫无阻拦地突入了留学生宿舍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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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单手把玩着他精心设计的小道具，旁若无人地踏入了留学生宿舍的管理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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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员是个烫着大波浪的外国女人，正在看着杂志喝咖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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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相玉路过他身边时，无声地把手抵在太阳穴上，略俏皮地一点脚尖，算是跟他打过招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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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女人背后，谢相玉堂而皇之且肆无忌惮地搜查每一个抽屉，每一个角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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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低哼着曲调欢快的歌曲：“WeWishYouAMerryChristma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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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丝毫不担心被发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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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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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声终止在他找到他想要的东西的时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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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抽屉里取出一沓房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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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卡上写着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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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名：洛多卡·蒙托洛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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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名：江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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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抽出这份他想要的礼物，藏入了掌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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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脚步轻捷地走出管理员宿舍时，转椅上的管理员恰好回过头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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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情境，让他疑惑了片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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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自已有打开抽屉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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