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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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故意护着她的，是吗？”</p>

杜思寒沉默，从方北状似无意的话题开始，他就感觉到她们对苏凝的排挤，他不知道苏凝有没有感觉到。应该感觉到了，一起说笑却故意无视本来是主角的她，那么明显的疏离怎么会感觉不到。</p>

“你真的喜欢她？”</p>

“嗯。”</p>

“我还自以为是的以为你会一直等我，幸好我没冲动到和长宇分手，否则我现在就成了笑话了。”</p>

杜思寒抬起头，目光落在远处，梧桐叶飘落，明媚的午后忽然就让人生出几分悲伤。</p>

郁思站起身，脸上的悲伤如风拂过，她是那样高傲的人，从来都将自尊凌驾于感情之上，就像当初一样。</p>

“我和长宇约了去听音乐会，苏小姐很漂亮，希望阿姨也能喜欢，我祝福你们。”</p>

杜思寒注视着她离去，看着她的背影淹没在人群中，消失不见。</p>

那时候，他就是这样看着她消失在人群，一步一步的远离他，隔着一条一条马路，飞过N国的天空，飞到别人的怀抱，留他一人在异国，一切的执著成了别人眼中的怜悯和笑话。</p>

在他最艰难的时候，她抛弃了他，所以他再没有挽留过，一个抛弃过他的人，不值得。</p>

杜思寒回到病房，苏凝正趴在床上哎哎叫着，他走上前，“怎么了？”</p>

“你回来了，没事，被我哥揍的，幸好他公司有急事不然我就真完了。”</p>

苏北来到病房，二话不问直接找来医生详细问了她的状况，知道她没事才放下心来对着她好一通训斥，还没训完秘书的电话就打过来。</p>

他原来正在谈一个重要的项目，一听她出事什么都顾不上就往医院赶，确认她没事才急忙赶回去了。</p>

苏凝凄惨的翻过身，疼的直冒冷汗，杜思寒弯身抱起她，让她倚着枕头坐起来，然后帮她盖好被子，细细掖好。</p>

“杜思寒，你怎么了？”</p>

杜思寒的神情还是温柔平静，但苏凝还是感觉到了他身上带着点悲伤的情绪。</p>

“没事，晚上想吃什么？”</p>

苏凝没接口，歪着头看他，突然伸出左手，拇指顺着他的眉轻轻抚过去，似乎这样就能将他的悲伤拂去。</p>

杜思寒握住她的手贴着脸颊，微微低下头，然后抬起来。</p>

他说：苏凝，做我女朋友好不好？</p>

三个月前，在杜家庄园里，他也是这样认真的说，苏凝，我们交往吧。</p>

苏凝想抽手，杜思寒牢牢握住她的手，温柔而坚持，他静静看着她，认认真真。</p>

“苏凝，做我女朋友，好吗？”</p>

“嗯。”</p>

良久，苏凝轻轻点了下头。</p>

杜思寒脸颊蹭在她掌心，微微低着头，清雅的模样，温柔的笑容像一滴水珠落在苏凝心田，荡起一圈一圈涟漪，乱了一池宁静。</p>

或许是在绝望时他的那一声叫唤，或许是他将苹果重新拿到手上的那一刻的贴心，不知道是哪一样触动了她，她突然间不愿意再看到他失望的神情，不想他的眉间再多一丝悲伤。</p>

她想，或许早在不经意间她就喜欢上他了。</p>

苏凝去看了孙晓；</p>

孙晓坐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神情茫然而空洞，像一具空皮囊一样坐靠在病床上，苏凝坐在床边，小心的握住她的手，不知道要怎么再去安慰她。</p>

孙晓手指动了动，转过头去看她，眼神一点一点凝聚。</p>

“小凝．．．．．．”</p>

她的声音嘶哑的像是老树皮一样粗糙，听的让人心酸。</p>

“对不起，要是我早一点……”</p>

孙晓笑起来，抽手轻轻贴在她脸颊上。</p>

“我知道他在酒吧，我是自愿的跟那些人走的，他看到我了，我想着如果他拉我一下，我就认了，不管他以后身边有多少人我都认了。”</p>

孙晓的眼泪悄然落下……</p>

“他没有拉我，我跟着他们走的时候我怕了，我发信息给你，小凝，我太痛了，我想有人能拉我一把，幸好你来晚了，要是你出了事，我死都赎不回罪。”</p>

“晓晓。”</p>

苏凝伏在被子上，握住她的双手，眼泪一下子涌出来。</p>

“是我不好，要是我能快一点，你不会成这样。”</p>

“不怪你小凝。”</p>

孙晓痛哭出声，眼泪流个不停，全身控制不住哆嗦颤抖。</p>

“我为了这样一个男人把自己作践成什么样子了……我甚至差一点害了最疼爱的妹妹。”</p>

苏凝倾身抱住她，孙晓哽咽着，细细密密的悲伤交织在心间，化作泪水涌出。</p>

“苏凝，我要好好活着，那么多的苦我都受过了，我不能这样作践自己，我要为自己活一次。”</p>

“从小到大他们都不要我，把我扔给一个陌生的男人，虐待了我五年然后把我扔到孤儿院，我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样毁了，你哥救了我，我却把方竟生排在你们之上，这是上天对我无情无义的报应。”</p>

十二岁的孙每天的生活就是打架喝酒，谁对她好一点她就掏心掏肺的对别人更好，却被朋友骗到酒吧显些被人□□，苏北把她从那些人手里背回来，代价是手臂上永远除不去一条伤疤。</p>

那么多朋友不计生命的去保护她，她却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差点伤了本该最看重的朋友，这是上天对她的报应，她接受的毫无怨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