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陌生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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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终于向下沉去，如血余辉照映整片大地，似是瑰丽非常。

大地之上，铁甲与战袍交织，没了动静，那以万计数的尸首倒绝，有的完整，有的残破。

有人面带不甘，有人百死不悔。

举目所望，入眼一幕幕，尽是骇人景象的一片战场。

风似是由远方吹来，徘徊于战场呜呜作响，犹如暗藏亡者悲声呜咽。

早被血色浸染的景象格外悲凉，即使大风不停，亦是吹不散那近乎凝固的血腥味。

偶尔有飞鸟来至，被惊得羽毛散落，长啼一声一掠而过。

战场中心，有一座以尸首叠累而成的小山，顶末之处，一抹黑甲身影笔直站立。

原本完好的心口甲胄崩碎，位置上是常人拳头大小的创口，隐约可见残破的心脏，以及尚在蠕动的血肉。

已是死去，亦在重生。

握着兵器的手僵硬不已，早已没了知觉，唯有无尽冰冷由肢体伸延，蔓入灵魂深处。

面容惨无人色的苍白，一双空茫的双眼眺望着远方，似是看着什么。

然而，未有焦距的瞳孔却是清楚象征着什么都没有看见，又或者说，看与不看在人看来已经没有了差别。

早已经看过千百次的，早已经厌倦了一切。

只是在静静等待着，等待夕阳最后一抹光消失，等待夜幕降临的那一刻。

短短一刻时间，所有的一切。

天空，大地，所有可以用肉眼可以看到的一切，化为泡影。

什么都不存在了……

唯有意识沉浸于虚无，等待着下一次，一切重来的那一刻。

世间万物皆是有始有终，虽是循回往复，各有相似却不相同，此为轮回。

而一人清醒着去重复一生的欢喜悲苦、与终点，没有结束的那一天，则是所谓的轮回劫。

无论愿与不愿，崩溃或倦怠。

为何会如此。

因何而如此。

很多事情，早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轮回中经历的所有事情。

是甘心沉溺于此吗？

怎么可能如此！

有人曾经说：‘这就是你的命，一切都已经注定！’

不是的，我不信命……

最初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试图去挣扎，去反抗，只是并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