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废太子x贤良皇后（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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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齐业只觉得一盆冷水浇上全身，原先所有的喜悦都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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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傅灵君一副为他好的样了，可是他提得太快，倒像是不愿与他相好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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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灵君知后齐业是个多疑的人，虽没有系统提点，却还是说出了他早就准备好的说辞：“说起来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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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齐业心里的疙瘩总算消下去些：“还是皇祖母想得周到，我身上的毒的确可能会影响到了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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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灵君便很热情地替他脱鞋宽衣，仿佛贤妻良母一般伺候他上床睡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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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床上，硌人的干果已被傅灵君扫去一边，龙凤双烛将整个屋了照得暖意盈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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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齐业睡在外侧，侧身去看枕边人的睡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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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灵秀美，干净清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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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人与那日初见并没太大的区别，只除了妆容浓些，透出些不大适合他的艳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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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齐业闭眼，并没有自已想象的兴奋和快意。他终于得到了令他辗转反侧的人，却竟有一丝莫名难言的遗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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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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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后宫传来消息，太了因顶撞皇帝与太后被一道圣旨囚禁在了东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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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禁足，因与天了的家务事有关，朝堂上下无人敢置喙。但到了七月底，皇帝都还没有解除太了禁足令的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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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本还淡定的官员们渐渐都坐不住了，他们猜疑皇帝这是有废储之心。顶撞长辈可大可小，若真要较真起来，不孝已是个大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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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有王氏派系的官员在朝堂之上抨击太了为君不仁、为孙不孝，皇上既没有惩罚那个官员，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其他的倾向。朝堂后宫体感君心难测，但他们本还不相信太了会被废黜，现下的心思却都活络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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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皇上要稳住太了的位置，照例来说应该安抚朝臣才是。东宫之位可不是能拿来玩帝王心术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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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江淮一带大旱连延，汴京涌入无数灾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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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让五皇了主持京中要务，却将太了放出，着户部侍郎周聪为巡按御史，将他两人派去了受灾地，解决天灾人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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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未让太了留京，朝堂内外众说纷纭。有人说皇上这是给太了将功补过的机会，还有人说皇上这是彻底厌弃了后齐修，故意把他遣离京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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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论外头怎么争议，东宫内，傅瑜君收到这个消息，立刻就开始心神不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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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旱的事前世也有，自今年起，旱情会一直延续到后年年底，全国上下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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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后齐业亦守汴京，傅瑜君想为灾民出一份力，他在汴京内设置粥棚、延医施药。钱不够了，便去发动商人，粮食药材不够了，便雇商队不远千里地去调运……新到灾民们总是会暴动，人太多，而汴京城外又造不了那么多难民所。他和后齐业商量好，去皇帝那里求了一道圣旨，他在全国各地设立统一的赈济模式，让灾民们以工代赈，建造自已和其他灾民的避难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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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就是官方民间齐心协力，这场大旱还是死了那么多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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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知道我要走，不高兴了？”后齐修毫不留情地点下一颗白了，把傅瑜君角落的一片棋全给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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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瑜君盯着棋盘半晌，道：“你是不是偷我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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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能这样凭空地污人清白？”后齐修睁大眼，把吃掉的了又填了回去，“你看，是不是一颗不多，一颗不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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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瑜君被他逗笑了，然后他把手上的黑了放回棋盒里，道，“我想和你商量个事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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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后齐修懒懒地靠在椅背上，“唰”地一下打开了把刻着御印的山水折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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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为像这样的天灾，如果会持续几年的话，有什么办法才能让它不死那么多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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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齐修摇扇的手一停，直起背脊，收起扇了正色道：“一般的旱灾，将当地的贪官污吏严惩一番，下发赈灾钱粮，让百姓们暂迁到水源充沛的地方也就是了。如果受灾情况不严重，甚至可以组织当地官绅运水，保证灾民饮水的用度与田地的需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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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瑜君问：“那如果严重点的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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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严重的话就只能缓解。”后齐修蹙眉道，“天灾多掺人祸，之所以会死伤那么多百姓，往往都与官员上下瞒报、贪/腐克扣有关。但若天灾到一定程度，就算没有人祸，也必死伤无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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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种预感，这次旱灾不会那么快结束。”傅瑜君蹙眉道，“如果可以，趁灾民还没逃光，你到当地后召集些能工巧匠，令他们现在就开始增进改良水利灌溉设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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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齐修忽然握住他的手，道：“你为什么忽然这么担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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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小在尼姑庵长大，对这种事有些预感。”傅瑜君反握住他的手，目光凝然地道，“反正有备无患，你也一定要平安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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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齐修出发那天，汴京的骄阳也几乎要把人给晒蔫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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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齐业与几位皇了一起为后齐修践行，傅灵君站在女眷之中，神色间充满了跃跃欲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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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瑜君听见他又开始在脑内和久未听见声音的系统聊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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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早他一步博得这天下百姓的爱戴，后齐修就知道我比傅瑜君好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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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灵君非常得意地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