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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走茶凉。
盛木终究被一句“父母之命”带了回去,折棠想象中的逆天抗命并没有发生。胡家三人也告辞离去,胡梨闹了一通没结果,焉头巴脑的,走的时候绷着脸哭鼻子,看着十分可怜。
长公主唉声叹气,说一句:“事情估计就定了,你们——尤其是你,阿棠,不准乱来。”
折棠垂头丧气的应了一声——其实她觉得长公主对她的担忧是多余的。许是长公主还将她看作是幼时那个性子跳脱,喜欢打抱不平,三天两头惹事端的小姑娘,但她不是了。
自从来了京都,她打抱不平之前,都要想想后果,于是胆子即便大,却也算不上问心无愧。
她觉得自己已然称不上是个烈性之人,即便是团火,火势也有了方向顺着吹。
这就是长大的代价了。
因此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又跑去皇叔府上求安慰,皇叔依旧在游廊上看书,听她说完话,便道:“那就是盛家的家事了,我们不好插手。”
他显然对这些事情没兴趣,反而颇有兴致的拉着她去换衣裳。
“我让绣娘赶了两件骑射服出来,你试试。”
折棠便都试给皇叔看,倒也不用脱了衣裳去试,而是将两件衣裳的袖子都套一只在手上,一半的衣裳就算是穿上了。
一只手一套衣裳,两套衣裳两只手,一边一半的款式,她转了一个圈,问:“哪套好看?”
齐溯:“都好看。”
折棠听了高兴,皇叔就朝她招招手,将她拉到了石凳子上坐着,道:“嘴巴张开,我看看。”
折棠依言,皇叔就又去摸她的牙齿,“没肿了。”
不过依旧要她含一片黄连,今日也不留她,“待会人多,别冲撞了你。这几日也别来云王府,等春猎那日,你再去找我。”
然后又掏出帕子给她擦汗,“怎么就这么容易出汗呢?”
他细细的擦,将她的脸握住,从额头擦到下巴——折棠觉得他擦的十分享受,眉眼都是舒展的,但是擦的她心里发慌,因着心里的主意不正,便觉得自己此时应当是贼眉鼠眼——于是头不自然的偏了一下,谁知皇叔手敏捷
的一把将她的脸握回去,脸就沉了下来。
“歪什么头?”
折棠支支吾吾的,到底是不敢说自己被擦的心痒痒,只敢道:“就是脸突然有点痒,我想挠挠。”
皇叔神色缓了下来,“哪里痒,我替你挠。”
折棠随意指了指自己的左边脸颊,“这里。”
皇叔就坐近了看,手自然的环住了她的背,身子前倾,“我看看。”
他的食指就在折棠的脸上摸了摸,“叫太医来看看?”
折棠就赶忙摇头,“不用不用——已经不痒了。”
皇叔又凑近看了看她,应该也觉得无事,才将她放了回去。折棠刚舒了一口气,只见他又掏出一块白净无刺绣的手帕,“你之前送我的桃花枝手帕,我弄坏了,你再绣一朵海棠花的给我。”
于是折棠的未来时间,未来要做的事情,甚至他们未来相遇的地点,都被他安排的明确。
从来他们之间,都是如此。
他说,她做。
他愿意说,她愿意做。
从他举着一把玄伞走到她的身边时,让她起来时,她就已经习惯了听话。
……
今日没在云王府里用午膳,长公主还有些新奇,笑着道:“云王府终于被你吃垮了?”
云芫也在旁边抿嘴取笑,“何止是吃垮,我看啊,库房都被她挪完了。”
折棠唉声叹气,“去的勤了,也遭了嫌弃。”
长公主便无意间道了一句,“哎,云王爷是,他年岁也不少了,如今还屡次三番拒绝陛下给他赐婚,难道真如外界传的,他身上有疾——”
话刚说完,就意识到自己在两个未出阁的姑娘家面前说这事情实为不妥,便转了个话音,“又给你做衣裳了?”
云王每年春猎都要让绣娘做两套衣裳出来。秋猎也是。
一年四套骑射服,狩猎那日定要折棠穿上才会欢喜。
这些都是老黄历了,因为习惯成自然,她没有多说,改而拘束着折棠在屋子里读书,“春猎那日,总有夫人们要跟你说说话的。”
京都重诗文,夫人们说话,三句不离诗词,长公主瞧着折棠就愁,“好歹知晓些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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