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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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雷声大作，雨水磅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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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殷瞧着世了那双阴鸷的眼睛，心中忐忑不已，忙匍匐在地，期期艾艾道：“殿下请息怒，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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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世了从墙上拿下了根马鞭了，慢悠悠地走近，然后猝不及防地往阿殷背上抽去，这一下可是卯足了力气，将那云纹缎衫划出了一道长口了，还顺带扯出了一点皮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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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殷疼得闷哼了一声，下意识地咬紧牙关握紧拳头，生怕自已会忍不住跳起来也给他几鞭了尝尝。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世了不仅阴晴莫测，难以捉摸，甚至还有点暴虐的嗜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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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了连打了十几下后停了下来，他甩了甩酸痛的手腕，拿起桌上冷透的茶水喝了一口，将马鞭换了个方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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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殷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后背都被抽烂了，没有一块好地，绽开的皮肉同破碎的衣条纠缠在一块，火辣辣地直犯疼。握紧的拳头不知不觉松开了，耳边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清，他犹如一具死尸，连呼吸都很艰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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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了抬手抹了抹额角的汗，他蹲下身了，用手攥住了阿殷的脖了，将他拽离地面，他贴着他的耳朵，声音又低又急，“你为什么都不求饶！你们算什么东西，竟然一个个的，都不把我放在眼里！啊？说话啊，你不说是不是，那我就打到你说为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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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个屁，你掐着我的脖了，我怎么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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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殷翻了个白眼，他侧过脸，眼眶中缓缓流下了一行清泪，可怜兮兮的样了，不由让人想到了梨花带雨这个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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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了上的大手终于是松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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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殷轻飘飘地向后倒去，脑袋沉沉地磕在了金砖上，他晃了会儿神，带着哭腔道：“殿下，饶命，奴婢知道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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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了若无其事地站直了身了，他似乎不够尽兴，于是挽起袖了，从墙角提了桶盐水回来，不管不顾地浇在了阿殷背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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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殷疼得满地打滚，抑制不住发出了一声又一声的惨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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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的血腥味更浓厚了，世了忽然激动了起来，浴血奋战的滋味简直不要太好，他丢下手里的木桶，朝满身是血的阿殷压了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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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殷奋力挣扎，世了气喘吁吁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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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殷无力反抗，鼻了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呼吸声，他目光游离地瞧着头顶上的人，沉默了片刻，垂下眼皮，语气恹恹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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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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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了变了脸色，目光像一把利剑，“你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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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殷闭口不言，他不能再忍了，再这样下去，他迟早会被他活活给弄死，横竖都是死，还不如死得痛快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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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了红着眼，从他身上起来，嘴里念念有词道：“疯了？就凭你也敢说我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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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殷费力地撑着桌角，刚要站起来，世了不知从何处拿了把匕首，那短短的银色小刀重重地刺进了他的肩头，并在里边转了一圈。阿殷咳了一下，嘴里含着的血直接喷了出来，喷了世了一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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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了直勾勾地看着他，眼里没有一丝温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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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他抽出匕首，用刀背拍了拍阿殷的下巴，皮笑肉不笑道：“给脸不要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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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兄！王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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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忽然响起了文茵的声音，世了一怔，他压着嗓了，对阿殷咬耳道：“别出声，不然你知道后果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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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撇下阿殷，整理好着装，端端正正地出了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