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交心(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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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殷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声音发轻，“它叫什么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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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凛。”怀瑾气息一颤，又瞧了片刻，终是抬脚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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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苇荡里窸窸窣窣的，怀瑾背着阿殷，在泠泠然的月色中穿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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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殷的气息愈来愈弱，怀瑾怕他突然断气，隔三差五地主动搭话，“你?是怎么进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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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殷动了动眼皮，如实道：“我打开房门，沿着黑暗一路往前走，路上遇见了一团绿影，本来想跟着它们过桥的，结果就掉进了河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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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瑾拖着他的大腿，将他往上提了提，“人是过不了风廊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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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殷趴在他耳边无意识地咕哝道：“你?又是怎么进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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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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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信。”阿殷呐呐道：“你?住的青宵殿有问题。怪不得你?就留一个宫人，要是多留几个，你?的秘密怕是要泄露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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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瑾抿着唇浅浅笑了起来，“什么秘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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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殷这会儿也?不怕怀瑾杀人灭口了，他视线飘忽地盯着他的下巴，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你?在衣柜里养小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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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瑾神情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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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殷自言自语道：“白日在人间当?郡王，夜里头跑到这里来打架，当?真是厉害得很，你?问我是谁？我还想问问你?呢。我再?神秘也?不过是个人，而?你?，究竟是什么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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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瑾踢开脚边的一块石了，不带感情地回道：“我也?不知道我是个什么东西，自我有记忆以来，我就是这副模样，不人不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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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殷见他难得配合，一股脑地将心中的疑惑都给问了出来，“你?为何要拿我的心做药引？你?是不是中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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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瑾静了会儿，只是淡淡道：“现在不需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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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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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瑾不答，挑起了另一个话头，“如果天?下太平了，你?想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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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殷“唔”了一声，“我想仗剑走天?涯，惩奸除恶，做个侠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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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瑾听闻，失笑道：“怪不得你?的身手这么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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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殷微微偏过头，盯着他残破不堪的品相，黑白分?明的眼里闪过一丝异动。他原是爱极了他这俊美的容貌，金临阁外那无心一瞥，他便被勾魂摄魄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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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下这副好皮肉毁了，丑了，他还是觉得他很好。他伸出满是泥垢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擦掉怀瑾额头上那滴快要流进眼里的血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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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瑾怔了怔，问：“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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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殷缓缓阖上眼睛，叹息一般地发出了最后一句话，“有时候，你?真像个好人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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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瑾笑道：“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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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寂，回应他的只有草丛里蟋蟀的啼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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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殷？”怀瑾脸色一变，连唤了好几声，“阿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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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殷无声无息，环在他肩上的手松了开来，沉沉地垂在两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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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之间，仿佛就剩下了怀瑾一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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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来点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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