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 56 章（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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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离大都会的小公寓之后, 超人就带着【克拉克】在往哥谭飞。</p>

夜空并不冷，得益于某些特殊的原因，温度甚至算得上暖和。</p>

【克拉克】尚未恢复, 所以怀里还抱了一只黄太阳灯, 从夜空中飞过的时候, 灯被兜在怀里, 照亮着大都会的黑夜, 看起来像是大只的萤火虫。</p>

但如果萤火虫的发光部位会被打上蝙蝠标记的话——</p>

超人有些尴尬的低头看向【克拉克】。</p>

虽然说已经远离了小公寓, 但这会儿诡异的感觉却仍旧未从他的心头散去。</p>

都怪前一阵子的狗血剧荼毒了他。</p>

超人在心里唾弃自己，面上到底是忍不住好奇, 似乎是若无其事的开口：“克拉克。”</p>

“嗯？”小飞人抬头。</p>

他们这会儿的姿势有点奇怪, 大概是心知肚明了某些诡异的事情，对【蝙蝠侠】和【克拉克】之间的感情有所猜测，所以超人在携带红披风小飞人的时候都十分的注意。</p>

老实说，其实并不需要如此, 但考虑到蝙蝠侠一贯对于自己所属物的恐怖占有欲，以及乐忠于给各个所属物打上蝙蝠标签的习惯……【蝙蝠侠】在这方面只会更恐怖，以他几乎渗透【克拉克】生活的方方面面的情况，就能看得出来他的态度。</p>

可悲是真的，怒其不争也是真的。</p>

但在【克拉克】没有彻底脱离【蝙蝠侠】的掌控之前, 超人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面给他添麻烦。</p>

所以以至于这会儿【克拉克】要和超人说话, 都得仰着头。</p>

他现在更加像是被打包的行李，被用洁白的被单包裹其中, 然后结扣的地方则是被超人抓在手心里。</p>

被子很暖和, 韦恩专供，飞行除却摇晃，感觉不到半点风吹, 因此对于超人的问话，【克拉克】听得很清楚。</p>

但他有点摸不着头脑，所以还在疑惑的抬头。</p>

然后就见超人是半点也没低头看他的意思，一边带着人朝哥谭飞，一边抿着唇，似乎是犹豫了许久，才慢吞吞的来了个后续：“你床上……”他顿了顿，纠正了一下自己的措辞：“你屋里的那个男人，是什么情况？”</p>

这几乎就是明摆着的询问了。</p>

虽然听起来有那么一点点的八卦，但却是很有必要的东西。</p>

这样万一到时候【蝙蝠侠】因此迁怒【克拉克】，他也好帮个忙。</p>

但最重要的，还是那个男人给超人的感觉着实熟悉，以及对方的基因……不管和哪个蝙蝠侠都起码有百分之九十九的相似程度，DNA虽然在最关键的地方有些微的差别，但保不准就是【蝙蝠侠】为了监视【克拉克】弄出来的个体呢？虽然他们好像脸也不一样，但，万一呢？</p>

拉奥，这么一想——</p>

超人闭了闭眼，他决定先暂停自己的灵活思维，让冷风无情的在脸上拍打，把自己越来越诡异的思路冰冻一下。</p>

千万别是我想的那样。</p>

超人抿着唇，以至于一时间手指抓着被单结扣的地方都有些用力起来。</p>

他真的怕极了等会儿【克拉克】一脸单纯，用一种没什么大不了的语气和他说：啊，是的，你猜的没错，刚才摁着我的那只，的确就是我的布鲁斯弄出来的哦。</p>

那他可能到时候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然后当场把手里的被单扣揪断。</p>

那就太可怕了。</p>

不行，冷静！克拉克肯特！你可以的！</p>

超人满脑子浆糊，直接忽略掉另外一种更加可能的可能性……所以只能说狗血剧的确害人不浅了。</p>

但好在【克拉克】还拎得清，这会儿根本没朝着什么诡异的地方发散思维，看见超人紧抿的唇，压根就没想到某文字工作者的脑洞能大成这样，还贴心的觉得对方可能是害怕他受伤这种，于是犹豫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说。</p>

“他是突然掉下来的，就……”小飞人认真：“我一开始在休息，然后他就掉在我床上了。”</p>

“还受了伤，很严重。”</p>

超人还在疯狂的头脑风暴，脑子里各类胡思乱想的可怕场景接二连三上阵，就这一小会儿的功夫，他都已经联想到“有一有二就有三”，然后自己可怜的同位体被一堆【蝙蝠侠】复刻体淹没的可怕场景。</p>

以至于这会儿【克拉克】的声音传进耳朵，他下意识的就是一句：“那你也不能……”</p>

【克拉克】：“？”</p>

他很诚恳：“我不能什么？”</p>

超人：“…………没什么。”</p>

面对着【克拉克】无比单纯的视线，他勉强控制住了自己脑子里胡七八糟的乱想。</p>

等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不去想那些可怕而诡异的东西，超级大脑重新上线，却也立刻就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等等，突然掉下来的？”</p>

小飞人奇怪的看了超人一眼，也没追究之前对方奇奇怪怪的言论，听见问题，立刻就十分肯定的：“没错，从天而降。”</p>

尤其是对方还砸了他一脑袋的蝙蝠镖。</p>

不过那些沾染了血和泥土的小家伙们已经被【克拉克】收拾好放在水里泡着了，所以并不重要。</p>

红披风的小飞人摸了摸怀里黄太阳灯的玻璃外壳，如此想着。</p>

顿了顿，考虑到不久之后，他们很可能要都住在韦恩庄园，他还是决定给对方先通个气：“而且我怀疑对方可能是平行世界的蝙蝠侠。”</p>

超人：“…………是这样吗？”</p>

实不相瞒，摒弃掉那些堪称诡异邪恶的念头，哪怕他，在第一时间也迅速的做出了这个猜想。</p>

但又一只蝙蝠侠……</p>

超人沉默了下来。</p>

于是继续的一路，大家都安安静静，两只超人心里都各有心事，因此理所当然的，没有再发生什么交流。</p>

【克拉克】在发现自己头顶上带飞的超人疑似突然自闭了之后，也陷入了安静当中。</p>

毕竟严格说起来，该自闭的应该是他才对。</p>

身体虚成这样也阻止不了超人非要带着他掺和进哥谭的想法，老实说，他都不知道自己这样过去能做什么？</p>

添乱？拖后腿？</p>

但那都不重要了。</p>

毕竟此时此刻，他们距离哥谭只有最多几秒的距离，还是在超人顾念他的身体，刻意放低了速度的情况下。</p>

哎，车到山前必有路，让一切都顺其自然吧。</p>

抱着怀里暖呼呼的黄太阳灯，手指下意识的摩挲着玻璃罩上面的蝙蝠刻痕，红披风小飞人安详的躺平了。</p>

……</p>

而另一边，【蝙蝠侠】却也并非对于现状一无所知。</p>

或者不如说，他从意识到主世界的人乱入剧本开始，精神力就已经开始有意识的开放单面通讯。</p>

老实说，这很难，当壳子数量过多，巨大的信息汇总在同一个个体，大家入戏程度都很深的情况下，这样真的很容易造成人设的一定程度微妙崩裂，但现状已经注定不允许一切按照之前的计划来走，随机应变才是最好的方式。</p>

被现实毒打了一顿的卡拉，很快的认清楚了现状，虽然迫于世界意识，他仍旧必须时刻稳定在人设内避免崩人设，但微妙的改动却开始在悄无声息中进行。</p>

就像是一只偷偷摸摸薅毛线球的猫猫，在世界意识这个最大场地主人的注视下，一点一点的伸着小爪垫拍拍，试探其底线。</p>

系统作为合作伙伴之一，也从一开始的疑惑到底可不可行，到现在咸鱼般的放纵。</p>

【哎，都是生活所迫啊。】他感叹，却也是配合自家宿主，动作飞快的锁定布鲁斯的所在位置，下一秒：【左边。】</p>

黑夜里，巨大的蝙蝠划过天空，伴随着雨夜和突然飙射的钩爪，直接就是一个猛地牵扯，飞快加速。</p>

那力度极大，如果不是战甲特殊，没人会怀疑【蝙蝠侠】的胳膊到底是不是还健在。</p>

但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先拉开距离，甩开布鲁斯。</p>

于是夜空中，就能看到两只巨大的黑影一前一后，距离在不断拉开但又在下一秒不断接近。</p>

两人永远分不开的一前一后，简直是让【蝙蝠侠】怀疑到底谁才是战甲系统最先进的那一个。</p>

反正肯定不会是布鲁斯。</p>

如果时间允许，大概【蝙蝠侠】还会在空中多绕几圈，试图甩开对方，又或者是趁这机会多观察观察这只主世界蝙蝠侠的行动方式，进而学习进修。</p>

但现在，时间不多了。</p>

【稻草人】的放狠话内容越来越尴尬，一个人在视频上上演没人回应的独角戏，看着比脱口秀还脱口秀，最重点是，这种废话奇多的临时发言太容易翻车，从几分钟之前，【稻草人】就已经不由自主的卡了一个漏洞，虽然之后及时反映弥补，但谁能确保他之后还不会再有？</p>

该走了。</p>

【那布鲁斯怎么办？】系统询问：【恐惧毒气的含量是真实的，新型恐惧毒气五盎司就能干疯一整个咖啡厅的人，如果你带他过去，他会很痛苦。】</p>

【所以我们不带他过去。】卡拉心平气和。</p>

【嗯？】系统不解。</p>

却听下一秒，【蝙蝠侠】：杰森。</p>

精神海内，红头罩的泡泡培养箱亮了一下，精神连接瞬间接轨，对面，是独属于【杰森】更改过的机械音。</p>

【蝙蝠侠】：准备好了吗？</p>

【杰森】：当然。</p>

他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细微情绪波动，语气平淡：三十辆响尾蛇坦克，两架无人机，不伤人的情况下，我能给你争取最多三分钟的时间。</p>

一顿，又道：如果算上超人，会更少。</p>

所以——加油，老头子。</p>

耳边是【杰森】的笑声，像是曾经二代罗宾和蝙蝠侠一起飞跃在城市上空一般，合作，只是默契和更默契的区别，唯一的变化，就在对比起曾经，另一人的声音更加成熟而已。</p>

就好像一切从未变过。</p>

但谁说不是呢？</p>

精神海内的【蝙蝠侠】紧抿薄唇，嘴角上扬了些微，却到底没有磨蹭，迅速而成功的进入既定剧本。</p>

同一时间，连接断开，所有大型热武器就位成功。</p>

下一秒，【蝙蝠侠】的钩抓枪数次迅速射出，一时间，速度飙升到了一个极其恐怖的地步。</p>

距离，在这一瞬间被拉大，布鲁斯掏枪欲追，却于下一刻，猛地被一道红光锁定。</p>

闪身躲过加上翻滚一圈脱离危险区之后，布鲁斯立刻抬头，却见不知什么时候，周围忽然的冒出数辆坦克来，几乎所有的炮筒都在对焦聚集他的位置，空中，是无人机啪嗒啪嗒的声音。</p>

布鲁斯眼睛微眯，此刻远处的【蝙蝠侠】已经消失在夜空当中。</p>

面前的坦克和无人机还在锁定自己，耳边的，是破译之后的广播内，双方的交流。</p>

“头儿，我们发现了一只蝙蝠侠。”红头罩的小喽啰们如此汇报，又迟疑：“但是他看起来和之前那只不太一样。”</p>

紧接着，就是一道滋滋的声线，和杰森的截然不同，可那标志的变声器，就足够布鲁斯认出什么。</p>

是【杰森】。</p>

另一边，提姆迅速的根据信号溯源其位置，但奈何对方也是狡猾，滑溜的像是泥鳅，倒是声音足够明确，满满的都是恶意。</p>

几乎是在开口的瞬间，声音就传遍了几乎每一个主世界的大家的耳朵。</p>

“不管是否一样。”【杰森】的声音带着漫不经心的恶意：“那个老家伙最会伪装和躲藏，擦亮你们的眼睛，不要被任何表象迷惑，我们要的是蝙蝠侠——任何一只蝙蝠侠，任何一只！不要放过任何一种可能！”</p>

小喽啰们齐声答应。</p>

下一秒，炮弹开始集火。</p>

……</p>

而另一边，借着【杰森】集火布鲁斯，【蝙蝠侠】已经几个飞射出现在ACE化工厂外。</p>

视线的右上角，系统具现化的虚拟标识正在迅速倒计时中，从某个瞬间开始，就已经从三分变成两分多。</p>

这是【杰森】给争取的时间，【蝙蝠侠】必须紧抓每一秒。</p>

现在布鲁斯和超人尽数到场，虽然不知道超人为什么没有跟随在布鲁斯身后，但显而易见，当布鲁斯遭遇袭击，对方会立刻马不停蹄的赶过来支援。</p>

三十辆响尾蛇坦克，对于普通人而言，会是一个耗时费事，一不小心丢命的东西，但之于超人，那不会拖延他太久。</p>

三分钟，或许更少。</p>

化工厂外，【蝙蝠侠】的视线微顿，视野在一瞬间变成奇怪的框架蓝。</p>

潜入，紧随其后。</p>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腥味，冲击着人的气管，带来糟糕的咳呛感。</p>

饶是以【蝙蝠侠】的忍耐力，都不由自主的咳了几声。</p>

耳麦内，安安静静，没有【芭芭拉】，也没有【提姆】，唯独只剩下一只行走在外的【蝙蝠侠】，继续为哥谭而奋斗。</p>

越往内走，奇怪的感觉就越发严重，他几乎是忍不住的咳嗽，耳边，原本窸窸窣窣的细小笑声也越来越大，但【蝙蝠侠】只熟视无睹。</p>

三分钟的剧本，能演的戏份不会很多，对于卡拉而言，想要改动这些也会变得极其困难，那要求原本最起码十分钟的足量戏码，被压缩成不到三分钟的小短片。</p>

所有的一切都必须达到合理的地步，好在他的后备剧情内，有关于这方面的准备，因此倒也不算突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