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第 9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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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的沉默，直射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冰冷的让人忍不住的泛起鸡皮疙瘩。</p>

不义达米安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但在这一瞬，他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真正的处境。</p>

卡尔叫他过来根本就不是为了商量，甚至也不是为了告知，这单纯的就只是个命令，也是个警告——警告他的一举一动都在观察之下，警告他不要做出任何可能会影响结果的事情。</p>

因为他是不义蝙蝠侠的儿子，卡尔这边除了他自己以外，好用程度最高的筹码。</p>

视线默默的落在了卡尔的红披风上，视线有了那么一秒的停顿，不义达米安听见了自己的声音：“我不会离开。”</p>

——事关不义蝙蝠侠，卡尔绝对不会允许他出现差错。</p>

……</p>

等从卡尔那边离开回到自己的卧室之后，不义达米安很快的就坐到了自己的床边。</p>

卡尔的话从来说一不二，这种明摆着限定死的命令一下，就没有任何可以扭转的余地。</p>

老实说，因为是不义蝙蝠侠的孩子，或许是有些微妙的证明在里面，之前卡尔在面对不义达米安的时候态度是真的还挺好，像是今天这样还是头一回。</p>

看起来是私下里找不义达米安给出了一个命令，但其实已然是软禁的前兆。</p>

就不义达米安回自己的房间没多久，就已经发现自己已经被排除了离开基地做任务的行列，甚至于基地能离开的很多地方的权限都已经被取消。</p>

正常来说卡尔是不会这么干的，至少对于不义达米安，这个和他站在同一线的，有着不义布鲁斯的血脉孩子，他还不至于做的这么过火。</p>

可现在——老实说，他能这么平静的和不义达米安说话都不容易。</p>

不义蝙蝠侠消失的这三十几天里，他但凡看见个和不义蝙蝠侠长得有点像的人，情绪都压抑不住波动。</p>

之前在不义钢骨那里看到的东西不短的刺激着他的神经，以至于脑袋都在嗡嗡的响，闭上眼睛都仿佛能看得见不义布鲁斯和平行世界蝙蝠侠的二三事……</p>

那篇同人文不义闪电侠看不出问题，作为主世界超人的同位体，卡尔还不至于看不出来。</p>

那就是“克拉克”自己写的，甚至言辞里面根本不像是什么被上司逼迫发小报道的，尽是全然的真诚，感情细腻，互动真实，绝对都是不夸张的记述性内容。</p>

猛地闭上眼睛，压抑住即将激射而出的热视线。</p>

你怎么敢！</p>

卡尔觉得自己的怒气简直要突破头顶窜出来。</p>

你怎么敢！</p>

他想。</p>

你怎么敢在对我做出了这种事情之后，还能毫无留恋的丢下我离开这个世界，去和别的世界的蝙蝠侠潇洒了！？！？</p>

一个热视线到底憋不住的射了出去，片刻之后才缓缓停下。</p>

门外，是不义神奇女侠的声音：“卡尔……”</p>

“我没事，戴安娜。”他背对着不义神奇女侠，两只手背在身后，深深地吸了口气：“让钢骨抓紧时间。”他道：“最多三天，我要看到结果。”</p>

不义神奇女侠：“…………好。”</p>

她转身离开。</p>

等到把不义超人卡尔的消息传递给不义钢骨之后，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问了一句：“达米安现在在哪里？”</p>

身边，是钢骨略微分过来的一点注意力。</p>

一个监控出现在不义戴安娜的身边，钢骨道：“在他的休息室。”</p>

不义神奇女侠点了点头。</p>

…………</p>

对于不义神奇女侠等会儿就要来找他给个甜枣的行为，不义达米安其实现在并不是怎么很关心。</p>

老实说，他甚至对于不义超人软禁他的行为，都没什么特别大的波动。</p>

不义超人的基地是不含铅的，因此所有的地方对于卡尔的透视而言，都是无所遁形，但并不是任何事情他都会知晓。</p>

就像是现在。</p>

不义达米安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似乎是在睡觉，但没人知道他现在眼前已经出现了一个奇异的亮光。</p>

就像是从一个带着小孔的盒子里面透过硫酸纸看电影，画质不算很清晰，但也不至于太模糊，如果仔细看，便会在里面发现好些个熟悉的脸。</p>

【蝙蝠侠】，【超人】…………就像是第一人称视角的电影，但都是断断续续的片段，就连声音都断断续续的，时而能听见，时而听不见。</p>

这玩意儿是在不义钢骨给出压缩包的当天晚上出现在他的脑袋里面的，只要闭眼的时间超过一秒，就会随机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p>

就像是信号坏掉的老旧电视，不义达米安无法决定自己能看见什么，也无法决定这东西能看多久。</p>

起初，他差点以为是什么魔法侧的手段，正准备告知给卡尔。</p>

直到在里面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人——他的父亲。</p>

这不知为何出现在他的脑海里面的画面，播放的是平行世界的日常。</p>

不义达米安看着里面自己父亲那张年轻了不少的脸，鬼使神差的，把这件事情隐瞒了下来。</p>

而现在，他闭着眼睛躺在床上，静静的等待着“影片”的开始。</p>

然后他就看见了自己之前未曾看到的全新画面。</p>

漆黑的蝙蝠洞，冰冷的仪器，封闭的隔离室，以及隔离室内，【卡尔】在不义达米安视线落点的瞬间，骤然抬起的水蓝色眸子。</p>

还有他瞳孔内，倒映出的【蝙蝠侠】。</p>

是和自己的父亲截然不同的容貌，棱角更加分明，身形更加高大，气场也更加冰冷。</p>

此时却不知为何手腕上绑着细细的链子被关在这个隔离室内，眼睛略微的眯着，长长的睫毛压住眼底的神色，看不清瞳孔的颜色。</p>

他似乎是睡着了，一直没有动，坐在角落里头靠着玻璃的时候，哪怕气场十分的蝙蝠侠，也多少因为足够精致的容貌，和眼下略浓的黑眼圈带出了些许脆弱感。</p>

这就是平行世界的【蝙蝠侠】？</p>

不义达米安看着这个高大的男人，忍不住在心里对对方进行了一系列的判断考量。</p>

但多少有些不屑和鄙夷……之前从不义钢骨的消息一出来，他就十分清楚这个所谓的平行世界是个什么情况了，不管他看起来气场怎么样，这终究是一个不敢杀人，懦弱的男人。</p>

就像是他的父亲。</p>

而现在，在这个世界，他们居然厮混在一起了？</p>

细细的锁链，精致的关押环境，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唯独找不到避孕套存在的痕迹——</p>

看来父亲永远学不会注意安全措施。</p>

不义达米安想。</p>

视线却到底是在评估完一大圈之后，最终落在了【蝙蝠侠】的身上。</p>

是探究的视线，他想知道，自己的父亲到底为什么看上了这么一个男人——平行世界的同位体？自恋？</p>

不义达米安的眼神是审视的，哪怕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又一次转换自己的视线范围，也仍旧在努力的观察。</p>

直到良久，就在不义达米安几乎忍不住要皱眉的时候，他看见，靠在玻璃上的男人的睫毛突然动了一下。</p>

之后是眼帘的微眨，片刻之后，伴随着【卡尔】堪称是惊呼的：“蝙蝠！？”</p>

不义达米安看见了那原本湛蓝的瞳孔内，隐约有绿色暗涌。</p>

下一秒，眼前骤黑。</p>

门外，是不义神奇女侠的敲门声，当当的几下。</p>

不义达米安皱着眉头坐起身来，走过去开门。</p>

视线和这位对他挺不错的女性对上，不义达米安：“怎么了？”</p>

“过来看看你。”不义戴安娜的视线不动声色的在他那张让自己深恶痛绝、和布鲁斯相似度奇高的脸上掠过，最终把情绪隐藏进心底，她温和道：“介于你的父亲背叛了这个世界，也背叛了你……达米安。”</p>

…………</p>

另一边，坐落在不义莱克斯身边的仪器突然在不义达米安的视线关闭之后，略微停顿了一下。</p>

下一秒，数据迅速变化。</p>

同步，原本还在和【克拉克】玩贴贴的【布鲁斯】迅速从自己的人形抱枕身上爬起来。</p>

【克拉克】被他摁着，一头黑发被揉的乱七八糟，闻声扭头：“布鲁斯？”</p>

“莱克斯醒了。”</p>

【布鲁斯】说。</p>

他看向蝙蝠洞的入口，神色凝重：“情况很不对劲。”</p>

不义莱克斯的数据——波动的有些大过头了，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稻草，那一瞬间爆发出来的数据，惊人的恐怖。</p>

这很不正常，甚至算得上很糟……</p>

【克拉克】和【布鲁斯】对视一眼，迅速起身收拾好自己的衣服。</p>

【布鲁斯】几乎是立刻的就打开了卧室通往蝙蝠洞的通道，身后，是【克拉克】的声音：“我去找蝙蝠侠他们。”</p>

片刻，卧室恢复了宁静。</p>

几分钟之后，柜门被打开，里面滚出了偷听墙角的三人组。</p>

大家的衣服都是同步的凌乱，慌忙中还有些狼狈。</p>

但此时此刻，谁也顾不上这些。</p>

因为不义莱克斯，也因为【布鲁斯】的话。</p>

蝙蝠洞内，不义莱克斯惊魂未定的看着周遭的环境，眼底是某种尚未缓过神的恍惚。</p>

直到他看清楚自己身处的位置，看见唯一亮着的两个隔离室，看见蝙蝠洞内那些物件的摆放。</p>

那些竟然都是真的。</p>

他恍惚的想。</p>

下一秒，闻声扭头，看见从卧室的通道进来的【布鲁斯】。</p>

似有一桶凉水从头顶淋下，激灵灵的把人打了个寒战，不义莱克斯猛然回神。</p>

视觉中，是【布鲁斯】那张他本不该熟悉，但却在此时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p>

之前昏迷时那些光怪陆离的画面似乎还在眼前，那激烈的情绪似乎还在蔓延。</p>

他立刻低垂下了自己的眼帘，等到迅速的把那些不该有的情绪收拾到心底，才再次抬眸。</p>

眼底，已经是一个正常该出现在平行世界的自己该有的神色。</p>

于是等【布鲁斯】走过来，看见的，就是一个侧头正在观察仪器的不义莱克斯。</p>

对方的光脑袋在蝙蝠洞的灯光下闪烁着圆润的光，整个人看起来警觉中带着了然，直到转过头来，视线对接。</p>

“平行世界？”他听见不义莱克斯如此询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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