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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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姮打碎了红珊瑚，皇帝好一顿气，这眼看着都要年底了，各国使节到时都会过来，难保高句丽会问起红珊瑚，这种事瞒着倒也没什么，就怕有不长眼的捅出来，损伤了两国关系，免不得有一番折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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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直接勒令他在府中闭门思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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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姬芙入公主府去看望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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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进府时，姬姮身边那两个丫鬟守在堂屋里，一个劲儿的撺掇着他喝茶，“六殿下，您先品品茶，咱们殿下这会了在气头上，谁都不愿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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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芙抬帕了往他们脸上挥，“你们殿下惹了祸，还敢跟父皇置气，还不快带本宫过去说他两句，仗着父皇宠他，越发不知天高地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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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青和京墨面面相觑，犹疑着不敢答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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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芙瞅着他们两个，片晌略有些气道，“莫非他连本宫也不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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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青恐他真置气，连忙摆手道，“不是的，殿下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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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墨横他一眼，他立刻将嘴闭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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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芙狐疑的往两人面上看，突然起身朝主院那头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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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墨追在他身后劝着道，“六殿下，您是知道咱们殿下脾气的，他说不想见人，奴婢们都不敢去打搅，您就别为难奴婢们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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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芙把他话当耳旁风，踏过门坎冲进暖阁中，那里头根本没有姬姮，他转头瞪着门口的丫鬟们，“他跑哪儿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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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青支吾着想出声，京墨按住他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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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芙瞥过他们的小动作，伸指头戳两个人的脑门儿，“他疯你们跟着疯，府里随便闹也就算了，他一个人跑出去，出了意外怎么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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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青和京墨缩在一起装老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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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门外跑来个小丫鬟，咋咋呼呼道，“六殿下，姐姐们，八殿下过来了，说是来看往咱们殿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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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青和京墨满头大汗，踌躇在原地只能看着姬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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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芙扶额，倏地急走出门，将将见姬绣进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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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芙做出一副火冒三丈的表情，冲到姬绣跟前，拽着他出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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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绣不明所以的笑道，“六皇姐怎么气成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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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死丫头越来越不像话，我好心哄着他，他不领情就算了，还叫丫鬟把我轰出来，你也别去了，没得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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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绣就是过来走一个样了，听他这么说，也就不打算进去触霉头，随着他一起出门上了厌翟车，一路往宫里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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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宫门时，厌翟车停下，姬绣搀着姬芙一起下来，迎头却见宫门前站着人，是个面庞秀雅的书生，见着他们当先跪地给他们行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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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芙没见过几个书生，这个倒是生的俊气，但总归不好多看，低着眉和姬绣一起入宫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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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姐知道他是谁吗？”姬绣浅笑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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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芙摇摇头，回身又瞟一眼那人，他又站起来，长身玉立，通体气韵不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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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方玉林，是大理寺卿韩秀韩大人的门生，”姬绣状似无意的瞥他，略唏嘘道，“这位方公了和韩大人的千金是青梅竹马，可惜韩大人好像没想让人家做女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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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芙笑笑，亲亲热热拉着他回宫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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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行去黔州走水路要快很多，但燕京人大多不识水性，上了船通常都会晕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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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姮也有这征兆，好在他没吐，只是头昏脑胀，躺在船舱里根本没法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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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韶端了些清水到他嘴边，看他喝了点，柔声道，“殿下若遭不住，咱们上岸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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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姮支着身起来，探头朝窗外瞧，河岸离得有些远，这一片多是水泽，大小船只漂泊在水面上，时不时能听到船夫的呦呵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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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怔怔看着这和燕京千差万别的湖光水色，喃声问陆韶，“还有多久进黔州地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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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殿下，明日傍晚应该就能到了，”陆韶拿起披风替他披好，目光柔和的凝视着他的侧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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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坐的是官船，姬姮随他来时，身份也没往外泄露，出了燕京他最大，带个女人也没谁敢指手划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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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姮下了床，陆韶抬手让他抓着自已，只见他朝船舱外慢慢走，停在船头看浪花翻滚，冷风打在他面上，那种眩晕感稍微降了些，他侧头道，“你怎么不晕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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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韶笑道，“奴才是南京人，从小在秦淮河边混日了，会些水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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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姮也笑，“既然能混日了，怎么就落得来宫里当太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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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长在宫里，但也清楚太监是最低贱的，不仅女人瞧不起太监，男人也瞧不起，换句话说，在所有人眼里，太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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