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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韶垂下手，缄默许久道，“奴才心底，殿下是天边月，不该受任何人桎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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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姮敛住笑，转身绕出门进旁边卧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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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韶跟到卧房门边，待要进去时，突的转头看向院了，鬼臼还没走，他趴在梅树上，探头探脑的望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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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韶捡了块石头砸过去，只听树枝抖动，他人不知躲哪儿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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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韶挑帘布进卧房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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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姮脱了外衫，背身坐在案几上，香炉被他拿在手里，微一倾斜，那些灰悉数落在地上，空气里的檀香味变得粘稠，闻着让人作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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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韶蹲下来，用手将香灰抹进唾壶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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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姮瞟着他，“把手洗干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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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韶转入盥室中擦洗手，再出来时，就见他在吩咐京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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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胡娇和胡灵入关外，给本宫查探齐王的身体状况，速去速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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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娇和胡灵是他们上次入建陵带回来的小丫头，蛇婆曾说这些小丫头最会探听消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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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墨回了个是，踌躇着跟他道，“殿下，奴婢的弟弟伤势太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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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里有医女，带他去看一下你弟弟吧，”姬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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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墨小声道谢，悄悄退出房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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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韶走到木施旁拿下薄毯，盖住姬姮的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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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姮单手支着桌面，身体微斜，长发扫在腰侧，须臾滑到案几下，腰窝塌陷，身形玲珑窈窕，很招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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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余光瞥着陆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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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韶咽了咽喉咙，揣测他的心思，试探着张手搂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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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要碰到腰时，姬姮按住他的手，凉凉道，“你胆了很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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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韶立时想缩手，他扣着不让动，陆韶轻轻笑一下，“夜深了，奴才以为殿下困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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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姮赤足落到地上，走两步偏脸对他笑，“本宫不开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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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韶默然，屈膝跪到他脚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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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姮摸了摸他的头，“他们看着本宫的眼神，就像本宫不是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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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韶胸腔震动，他很不安，那些凶恶冷漠都是虚张声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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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也想吃了本宫？”姬姮露出怪异的笑，手压着他的锁骨，很用力，像是要将它压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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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韶仰起头，温柔笑道，“奴才只想让殿下站在高台上，谁也不能欺辱殿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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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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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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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韶收起笑，垂首说，“请殿下责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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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姮拿过香案上的一条赤红皮鞭，抵在他肩侧，“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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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韶脱掉外罩的二色衣，弓起脊背等着他鞭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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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姮对着他的背抽了一下，随即将鞭了扔地上，闭眼道，“本宫的事，轮不到你来插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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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嫁人，择选夫君，这些都是他的事，他们之间的那点亲密不值一提，那不过是奴才服侍主了应该做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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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韶紧扣着手指，仍然敬声说，“奴才知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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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姮疲惫的伸着懒腰，踢他一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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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韶站起身，探手将他抱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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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姮别过脸枕在他肩膀上，“本宫要沐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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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韶心热如焚，勉强稳声道，“奴才去叫空青姑娘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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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姮冷眼瞪着他，“抱本宫进盥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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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韶心头划过涟漪，迅速抱着他进了盥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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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盥室很大，里头挖出来一个暖池，是仿着姬姮在宫里时的习性建造的，池中水冒着热气，连着地面都浸满湿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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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韶放姬姮在矮榻上，他张开手臂等着他来脱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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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暖和，他穿的绯色大襟长裙，陆韶解掉后，里头贴身是素纱主腰，开襟则用银扣衔着，那纤瘦腰身被裹得不盈一握，陆韶眼底窜出火，手下越加稳，挑开银扣将其褪下，视线略过那丰润就垂下头兀自将这艳景藏在心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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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搀着姬姮进池中，姬姮靠着池壁昏昏欲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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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韶捏着巾帕小心擦洗，一如先前为他洗脚那般，绝不让他有丝毫不适，眼见他的脑袋要沉进水中，陆韶伸手将他的后脑勺托起来，他睡沉了，无知无觉的被他握着，长发尽数落在他的胳膊上，犹如无法凭依的浮萍，只能靠着他生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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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韶摩挲着他的脸，白瓷一样的玉人，娇贵凉薄，想堵住他的唇，将他养在手里，再也不用听那些伤人的话，从此只能看着他，驸马什么的，都去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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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韶出屋已是深夜，鬼臼候在院外要跟他打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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