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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瑶在回廊上见到了刘子业,除却他和宦官宫女们,还有被刘子业召进宫来肆意折磨的三位皇叔。
刘子业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相貌称得上是清俊秀气的,可惜的是,他眉宇间的暴躁戾气让人轻易忽略了他的容貌与年龄。
一见到扶瑶,刘子业的眼神一亮,立即扑向她怀里。
“阿姊,你好久没来见我了,是不是讨厌我了?”语气中甚至含着委屈之意。
“我只是前些天受了伤,近两日才痊愈。”扶瑶任由刘子业将她紧紧地箍住,软声道。
闻言,刘子业马上松开扶瑶,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皱眉担忧地说:“阿姊,你的脸色好苍白。”
刘子业便唤了华愿儿,给他下了口谕,赏赐扶瑶一大堆补品和珍宝。
旋即,刘子业拉起扶瑶的手,一如孩童般,“阿姊,给你看些好玩的。”
刘子业把扶瑶带到其中一位皇叔刘彧面前,此时的刘彧身上被撒了猪食,一身馊味,刘彧微低着头,没有抬眸看刘子业和扶瑶,脸上的神色如同死灰。
“陛下。”扶瑶没有等刘子业饶有兴致地开口,而是先唤了他。
“怎么了,阿姊。”刘子业似是不解地望向她。
扶瑶微微笑了笑,柔声道:“我的身子才刚痊愈,不想闻到这些味道,你若是喜欢玩,便改日罢。”
刘子业听到她说的话,眉头轻拧,但很快就答应了,连忙让人把刘彧和其他两位皇叔都带下去。
“也好,反正我那么久没看到阿姊了,不要让猪扰了我和阿姊。”刘子业说这话时,面上的笑容纯稚极了,可他的话语却暗含些许天真的恶意。
然后,刘子业又吩咐宫女们退下,只余他与扶瑶,他将扶瑶带到座上,让她坐下,而他则头一歪,倒在扶瑶的腿上,双手环抱着她的腰。
“阿姊,你身上怎么没有之前的香味了?”片刻后,扶瑶听见刘子业缓声问道。
“我休养的这些天,都不用香料,今日进宫倒也忘了。”扶瑶不紧不慢地解释着,她之所以不带容止托花错交给她的香囊,不过是为了解除香囊带来的隐患。
这一次不带香囊,待下一次,她便带上香囊。
刘子业没有再深究,只是亲昵地往扶瑶的怀里蹭了蹭,“阿姊,我头疼,你给我按按额头罢,只要阿姊按着就会很舒服的。”
“好。”扶瑶抬手按压在他的太阳穴上,力度不大,却恰到好处。
刘子业合上眼,神情仿佛是正在休憩般的安宁,不见方才的暴戾与狂躁之色。
扶瑶垂眸凝视着他,心中有一抹莫名的熟悉感,可她没能想起来究竟曾在哪里见过与刘子业相似的容貌。
她不再多想,转而思忖起关于刘子业的剧情。
扶瑶根本没有一点把握,去改造刘子业,说实话,她并不认为刘子业可以轻易改变。
夕阳西下时分,扶瑶才从太极殿中出来,而何戢在被华愿儿留在殿外时,就给了他自己一个台阶下,说是要去处理公务,便自行离开了。
回府时,车舆内只有扶瑶,她将之前丢在角落里的香囊拾起,打开来凑近闻了闻,随即,又将香囊里的香料倒在手心里,试图分辨出有什么成分。
可惜香料被切得太碎,又隐着药味,估计曾经在药水里浸泡过,她暂时无法轻易用视觉与嗅觉分辨出来。
只待回府后,她私底下制作了些简易的化学检验工具,才勉强辨别出香料里的成分,将这些成分都记下后,扶瑶便放松下来。
翌日,扶瑶又进了宫。
“阿姊,你怎么来了?”刘子业瞧见扶瑶时,颇为惊喜,“是不是缺什么了?”
扶瑶笑了笑,摇摇头,行至他身旁,温声道:“陛下,你不是说喜欢我身上的香味吗?”
“是啊,阿姊身上总是香喷喷的,只要在阿姊身边,我的心情就会变好。”刘子业不觉有疑,直接回道。
扶瑶在他身边坐下,道:“我回府上问了医官,我身上带的香料本就有安神的作用,所以我将香料的成分与制作方式都写下交给华愿儿了,那陛下往后便能日日闻到这香味,对你的头痛也有缓解的功效。”
“阿姊,你真好。”闻言,刘子业想也不想,直接一把抱住扶瑶。
扶瑶望着刘子业,她的心不自觉地软了下来。
刘子业并不傻,她所说的这番话,其实能轻易察觉到破绽,甚至继续深究下去,还能够发现她的不对劲。可是,他大抵是不愿意去怀疑的,他对刘楚玉太过信任与依赖。
在原剧情里,刘子业纵使因为香囊的事情而与刘楚玉产生嫌隙,也从未质疑过刘楚玉的变化。
“阿姊对我最好了,我最喜欢阿姊……”刘子业将头靠在扶瑶的肩上,低喃着。
扶瑶不曾想,他就这么倚在她身上渐渐入睡。
她只要垂下视线,便能瞥见他的睡颜,那么安静乖巧,与他人眼中暴虐的君王全然不同。扶瑶抬手轻缓地把刘子业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好让他睡得舒服些。
不知过了多久,刘子业才悠悠醒转,他一睁开眼,对上的便是她温柔的目光。
有那么一瞬,他甚至觉着这是一个梦。
“阿姊……”刘子业轻声唤道。
“怎么了?”扶瑶很快就回应了他,他看起来还未完全清醒的模样。
刘子业蓦地笑了起来,他把头抬起,摇了摇头。
扶瑶的腿被他压得久了,有些麻,便伸手按一按,刘子业瞧见了,也要帮忙揉捏,可他不知力度的轻重,扶瑶被他揉得颇为哭笑不得,最终还是制止了他。
回到公主府后,扶瑶进了明玉阁,踏入内室,端坐在案前时,她便发觉到有些许不对劲。
有人来过她的房间,并动过她的东西。
——是容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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