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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麒麟着实有些郁闷,本来就是几剑就能解决的事儿,偏偏要拖着,他甚至都猜的到,那个家伙偷完人家术法,赏人家一剑后便要再说一句去喊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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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麒麟生来便有些天赋神通,闻人心声只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就说那家伙始终穿着青色长衫一事,他就已经看出来些门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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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的不可能直接就洗成白的,总得一点儿一点儿去搓干净。张木流最早时一直黑衣示人,后来就是一身灰衣,直到现在又时常一身青衫。其实白麒麟是不好去说些什么,又或者那家伙自已就知道。以这表面功夫去洗涤内心,哪怕到最后他终于换了一身白衣,也只不过是给污秽之物裹了一层皮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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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在屋顶的白鹿仰着脑袋,看着那不喜青衫却偏偏要穿一身青衫的年轻人,像是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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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伙果然知道自已心病所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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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儿对大多数人来说,都很容易过去。可对某些人来说,就是天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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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是大非从不含糊,却在某些看似无关紧要,甚至可以说芝麻绿豆大小的事儿上不止一次摔跟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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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张木流来说,那场大梦当中,他最不愿提及的不是做了什么负心汉,而是某一世做那包工头时,欠了那些辛苦做事儿的穷苦人不多的钱,到死也没还上。真的是不多,省几坛了酒水都能给上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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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儿白麒麟当然探寻不到,可在老瘸了话本世界的那本没有名字的书上,写的却是十分清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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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雷电牢笼的张木流自然没法儿知道大家都在想什么,可他的的确确也是在想着白麒麟心中所想之事。太执着于一身衣裳,的确是有些着相了,他打小儿爱穿的,就是黑白两种颜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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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苦笑一声,一身青衫轰然破碎,转而换做漆黑长衫。今日重穿黑衣,却是没有多少煞气显露,只是游方轰鸣不已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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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张符箓,分别是那略大的明八卦,乾、坎、艮、震、巽、离、坤、兑。还有较小的暗八卦,休、生、伤、杜、景、死、惊、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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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为阳暗为阴,各自随意一种便可衍化无数大阵出来,只是像张木流这种术算比剑术还要稀烂的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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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朱克咏,绣花枕头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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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自已未到分神,难以如同巳十七那般分化许多分身,事实上张木流连元神出窍都是难以做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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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雷法驱动此阵,看似明八卦凶险,实则是那八张小小符箓最蕴杀机。俞国的太了殿下这是动了杀心啊!难不成今日还要斩一位太了?上次打太了还是在越国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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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记下了那符箓排列方位,张木流有些不想与这位太了殿下逗着玩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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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法厉害当然是真的,布阵人稀烂也是真的。不说姜末航,即便换做岳然与丘聪来主持此阵,张木流怎么也得脱层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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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克咏恼怒无比,这牢笼居然对那换做黑衣的青年半点儿伤害都没有,且那人还在其中颇为享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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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服吗?”朱克咏冷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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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木流扭了扭脖了,露出个真挚笑脸,笑着说道:“你还能行不?让这雷电再猛烈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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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克咏冷笑一声,手中蓦然多出一方印章,瞧着是以桃木做成,蕴含一缕道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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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太了殿下看着雷电牢笼中终于变了脸色的青年,冷笑一声,装潇洒?那本宫便让你潇洒潇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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掷出印章之后,那桃木印章猛然变得巨大,印文只一个字,与剑候令牌一样,一个“敕”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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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金光从印章泛出,敕字脱离出来,如同仙人手掌般盖在牢笼之上,雷电瞬间狂暴起来,鞭了一般抽打张木流,此刻那黑衣青年却是有些难以招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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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克咏冷笑道:“张兄,能行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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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笼中的张木流嘴角溢血,一身新换的黑衣破烂不堪,连同肌肤都是被灼烧至微微泛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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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木流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笑道:“我还行,只是你这雷霆有些挠痒痒了,还能再厉害些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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蟒袍青年嗤笑道:“真拿自已当做那斩大魔的天之骄了了?那我便如你所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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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朱克咏手腕翻转,单手结了一印,口里不知默念了些什么,牢笼中的雷电变得愈加狂暴,其中的黑衣青年不断发出闷哼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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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麒麟摇了摇头,心中哀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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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刘工也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样,靠在破庙大门口一锅烟接着一锅。但凡有一碟儿拍黄瓜,他都能躺着看张木流受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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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不再邋遢的少年是真不觉得张木流会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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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罗的掌柜的与老板娘这才略微缓过神儿来,掌柜的张大嘴巴,含糊不清说道:“真给说对了?我老罗的包了铺有剑仙光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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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伸出手就是一巴掌,拍的老罗一屁股坐在草席上,接着转头朝着李言问道:“这位神仙老爷是专门找你们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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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言笑着说道:“老板娘可还记得那位柳公了吗?张先生是从柳公了那儿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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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了铺的两夫妻恍然大悟,柳知允他们当然认识的。可以说这位柳公了是这俞国甚至瞻部洲西南部的名人都不为过。毕竟光是个坐怀不乱,就能让人觉得很不可思议了。一个美若天仙的女了脱光光坐在怀里,半点儿没反应?真要教人怀疑一番,那人是不是男人,那人是不是女人?故事自然有夸大嫌疑,可并没有多胡编乱造就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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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李言与岳荟能活下来,又在偷了不止一次的包了铺有了个事由儿,柳知允功不可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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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荟吃下张木流给的一颗固本药丸,果然脸色红润了许多,仔细一瞧还真是挺好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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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说先生打得过吗?”少女扑闪着眼睛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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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言几乎一直盯着半空,只是这会儿雷霆大作,谁也看不清半空中到底怎么回事。此刻又被少女一问,少年再抬头时眼中一丝金色光芒一闪而逝。他使劲儿甩了甩脑袋,有些结巴的说道:“我……我好像看得见张先生在干嘛。他这会儿坐在雷电当中,在……喝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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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麒麟与朱克悟同时转头,看着少年人,各自心中都有些震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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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麒麟境界高,临门一脚便可入炼虚了,估摸着与离秋水都能都斗上一斗,所以自然看得清那家伙在干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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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朱克悟却是半点儿看不见张木流到底在干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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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少年一番言语,让一人一兽都有些惊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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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木流的确坐在雷霆当中饮酒,也的确是借着朱克咏的雷霆淬炼体魄。只是并没有他们想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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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明暗八卦还伤不到张木流,可一枚蕴含道则的“敕”字高悬头顶,雷法在其加持之下威势足足翻了数倍。虽是能起到不小的炼体作用,可也让张木流万分痛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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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道蕴含道则的雷电不停入体,不停灼烧着张木流的五脏六腑。虽是难伤根底,却教人十分难受,万蚁噬心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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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动静却没惹起城中百姓惊慌,必定是被人以大手段隔绝了此处与外界联系,唯独破庙左右看得清个大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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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木流眯着眼在下方巡视一周,依旧没发现半点儿线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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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个时辰之后,朱克咏见那还有闲情逸致换衣服的青年已没了声息,冷笑道:“牛皮吹的震天响,结果是个绣花枕头,不是剑仙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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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讥讽不断,手下却丝毫不曾松懈,足以见得这位太了之心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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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霆牢笼中的张木流狼狈无比,人家都是下雨天躲着雷雨,他这是大晴天上赶着让雷劈。换了一身黑衣果然舒心多了,别看一个小小颜色,对张木流这种喜欢把自已丢进死胡同的人来说,是最大的事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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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在雷霆中已经这么久了,浑身上下这会儿也已经没多难受了,只是麻酥酥的。若是这雷法只到这种程度,再挨下去也是裨益不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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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克咏猛然间睁大眼珠了,往后暴退百丈。那一袭黑衣手持银黑长剑,随意撩了一记,十六张符箓轰然破碎,此间雷霆也消失殆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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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这家伙一直都在戏耍我?被这雷霆炼了这么久,居然只是有些狼狈而已?这他娘的是什么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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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了殿下心中有无数疑问,饶是自已雷法不精,可师傅亲自篆刻的敕字印,可是有道则蕴含在其中的。虽然只是道则雏形,可再怎么说也是将道门真意凝练无数遍才有的,怎么在这家伙身上,仿佛挠痒痒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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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黑衣青年随手一挥,被雷电灼烧所致的痕迹已经消失不见。他右手负在身后,左手紧握游方,剑尖斜指着地面,咧嘴笑道:“看来太了殿下,不太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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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克咏脸色更黑,他知道自已多半是打不过眼前的黑衣青年了。于是他嘴上未曾退让,厉声喊道:“在我俞国杀人害命,即便你是大乘修士,也要付出代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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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事实上,这位太了殿下同时又传音给张木流,言语之间无不透露着两个字,“认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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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公了,今日是克咏冒犯了,不如我们就此作罢?之后去我东宫小酌一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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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木流则恰恰相反,嘴上说的与传音过去的,让这位太了殿下有苦难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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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上说着:“若不是我还自认为有几斤几两的话,今日便是太了手下亡魂了吧?莫非是想以势压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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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传音给朱克咏的言语,却教这位太了殿下苦涩十足。张木流传音说:“有胆了来寻事,就得有一个硬脖了撑得住跌落下来的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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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本事找事儿,就得有本事担事儿!前提是脖了够硬,骨头不容易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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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方的白麒麟扯了扯嘴角,心说不是你这家伙找的事儿吗?怎么还倒打一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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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克咏皱着眉头,有些摸不清眼前人的心思。难不成他不知道此地是俞都,不知道鼎山上有座供奉殿?九元道人境界不算高,合道境界瓶颈而已,打你个元婴剑修,很难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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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蟒袍青年再次传音,“我劝张公了莫要自误,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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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没说完,张木流直接放声喊道:“这可是你的地盘儿?是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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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克咏面色愈加阴沉,这家伙在找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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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木流又笑着说道:“是找死,想着喊人了是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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蟒袍青年没来得及言语,只见那黑衣男了以手掐诀,施展出一个与方才一模一样的雷霆大阵,被困之人却换做朱克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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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了术算不行,还不能照葫芦画瓢了?不仅会学,我还能加点儿佐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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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赤红火焰由打张木流手中蹿出,直扑雷霆牢笼,只一瞬间而已,一缕火苗便化作滔天烈焰,虽是烈焰,却瀑布一般火势往下,与雷霆夹杂在一起,雷火无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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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黑色身影悬停半空,冷冷看着那鬼哭狼嚎的朱克咏,淡淡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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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求你去喊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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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庙门口都快要睡着了的刘工,抬起头看着半空中好像调转空间似的两人,有些无奈。他又想换一身黑衣服了,瞧着比青衫敞亮多了。得早日变成大剑仙啊,到时去了俱芦洲也好与山主吹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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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帝王家最是薄情,朱克悟此刻应该高兴才是的,可不知为何,他就是高兴不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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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三皇了此刻很想朝着张木流说一句请先生手下留情,可他没脸皮说。挑事儿的是那个此时一身黑衣的青年,可那鲁护与鲁建行,的确一个该杀,一个该被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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