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雪纪和女武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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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人眯起眼。

他对自己的能力一向很有信心：在学会了生得领域之后，他仅仅只试用过一次，而就在那一次，他便感知到自己绝对的强大。

人类是很奇怪的，他们时常讨论“灵魂”，但总是讨论不出个结果来。据说有科学家专门称量过灵魂的重量，真人以为那是无稽之谈：他们怎么知道自己称量的是灵魂的重量？

他们甚至看不到灵魂的真容。

而真人，他自己，和世界上所有的人类，乃至大部分咒灵都不同。

他能看得到灵魂。

人类的灵魂，咒灵的灵魂，赤－裸－裸展露在他的面前，弱小无辜犹如羔羊。

多么奇怪啊，人类花了那么多功夫去武装自己的肉－体，却忘记将灵魂也保护起来。

是因为以前没有碰到能直击灵魂的对手吗？

——所以，这就是上天给真人的机会啊！

仅仅凭借天赋，他就已经立于万人之上！

然而，东方雪纪却拥有另一种和他不同的天赋。真人无法说清他对这女人的感觉，他只是隐约地觉得，和这女人战斗的时候，他一定要确保对方真的死了，否则便无法安下心来。

即使他亲眼看到这女人躺在地上，无声无息，他也要走过去，试探她的心跳，直到她的身体冰冷，事情才算彻底过去。

……这个认知让真人有些烦躁。在刚刚出生的时候，真人便明白自己为什么来到这世界上，他定然有很大的理想，定然有很强的责任。他从人类互相之间的恐惧中出生，便自觉对人类这个种族很是了解，他想，咒灵和人类必然会有一场战争。

然后他遇到了夏油杰，这家伙也是个鸠占鹊巢的，正在使用别人的身体，道德水平说不定还比不过很多咒灵；但真人不在乎，只要能达到目的，他愿意与虎谋皮。

毕竟，谁是那个虎，还说不定呢。

夏油杰说，想要毁灭全人类，必须要限制住五条悟：不是杀死，能限制住就够了，五条悟的出生改变了世界的平衡，是他们绝对的敌人。

真人对此并无实感，他又没见过五条悟，偶尔零星地见到几个诅咒师或者咒术

师，并没有多么厉害的。

……然后他碰到了东方雪纪。

来吧，让他看看，烟雾逐渐散去，他谨慎地走到距离刚刚东方雪纪所在位置的三米开外，看到依然站立的的人影。

真人呼吸一滞。

他成功了，他的感觉没错，在他的领域内，东方雪纪遭到全方面的打击。

她身上多处皮肤“溶解”了，呈现出可怖的血红色；右脚站里的姿势很奇怪，可能脚腕被扭伤了；腰侧的伤口还在流血，胸前衣襟上甚至也洇出大片血迹，从颜色来看，更像是呕吐出来的，里面有些血块一样的东西，说不定是内脏。

很难相信一个人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还能站着。

但震撼真人的并不是这些。

女孩在看着他。

东方雪纪还在看着他。

她的身体遍体鳞伤，她的目光却仍然澄澈纯净，似乎对于她而言，战斗就是单纯的战斗，受伤也只是战斗中必然的一部分，即使死亡也无损她不含杂念的斗志。

真人突然感觉自己心中的恶念也在减少，同时，有另一股情绪在升腾：假如他是接受过正经教育的人类，他就会知道这陌生的情绪叫“敬畏”，但他不是，所以他用诅咒的方式扭曲了这股情绪。

这来到世间仅有一年，纯粹邪恶的咒灵呆愣地突然说：“我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