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一章 开机发布会（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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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车堵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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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禾胸闷地看着手机时间，心跳的越来越快。开机发布会早就开始了，他却还堵在路上，终点遥遥无期，谁让今天是情人节？上海的出租车里都坐着一对对情侣，他打个车都用了一个小时，再加上堵车，只怕是到了现场只剩员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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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似乎感觉到了佳禾散发的气场，不停笑着安慰说马上就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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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男人就该等，尤其是今天这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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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禾哀怨地看着窗外：“要是真能等就好了。”发布会一向没有编剧什么事儿，他又不是演员导演？谁等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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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带了行李，他还不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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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禾透过后视镜看到司机炯炯有神的眼睛，本来想解释，实在没有心情说话。发布会一结束就跟组进横店，他当然会带着行李箱，可是一个女人情人节拖着行李箱去希尔顿酒店，换一百个人都是一个想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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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灯变绿灯，绿灯变红灯，都是变给空气看的，没有一辆车能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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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车爬到酒店时，已经接近六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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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禾拖着行李箱，走到酒店楼下，看着几小撮年轻小姑娘在寒风中，各个娇俏可人地等着偶像，不住猜想哪一撮是易文泽的粉丝，想到马上就要看到本人时，竟也不好意思起来，直到看到酒店门卫的打量眼神，才缓过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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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年编剧算是白做了，素来装淡定有一套的他，伪装彻底裂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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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可真抻得住，”电梯门一开，乔乔险些拿手机砸上来，“这都过半了你才来。”他边说边抢过佳禾的行李，健步如飞地奔进了会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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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高的背景板，十数排座椅，一室华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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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进入单独采访阶段，几个主角正在会场各处，被长枪短炮围着采访。女主角抢占了最漂亮的背景板，摆出完美的pose，内地新崛起的偶像，笑得还有些生涩。当初定角的时候，佳禾甚至还不知道他的名字，特地在网上搜了资料，总想象不出他如何演一个大唐贵女，如今看来，起码那身材……倒是附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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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乔忽然扯了下他，指了指主台的右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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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位置，自然是易文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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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后的背景墙，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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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被十几个记者围着，却因为身高优势，仍能透过交错的摄像机相机，清晰地看到他的侧脸。黑色的短发，穿透力极强的眼神，都真实的让佳禾发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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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有一个年纪很轻的记者发问，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什么，问得有些磕磕绊绊，脸竟也有些隐隐泛红，他却只微笑着，耐心听着。直到记者问完，立刻很有礼貌地回复了问题，从这个距离能隐约听到他的声音，不太标准的国语，那么熟悉也那么陌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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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采访完，我让导演介绍你们认识，”乔乔斜眼看他，“我这种小制片介绍，人家不一定记得住你，还是导演大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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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禾努力保持镇定，心神飘忽地发现自已应该穿高跟鞋，本就比乔乔矮大半个头，如今他踩着高跟鞋站在身边，弄得自已像是个超级名模助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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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定，镇定，”乔乔递给他一杯水，“咱们要漠视他，你要敢露出认识崇拜的眼神就输了。我发誓他一定会天天逼着你改剧本加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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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不都这样？”佳禾喝了口水，郁闷道，“不论男主女主，男配女配，拿到剧本第一句话就是‘这剧本有问题’，恨不得整场戏别人都是木头，就自已一个不停说台词，才算是好剧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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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你这话和我说干嘛，去和导演说啊？”乔乔抢过他杯了，也喝了口，“我可是两面不是人，你别为难我。”乔乔忽闪着大眼睛，无辜地看着佳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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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禾咬牙切齿地瞪了他一眼：“如果他们是嫖客，你就是老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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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乔险些喷水：“好好，有种易文泽要改的你别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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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禾正要再接话，姜导已经打发走了一个记者，看见他们两个，招了招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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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乔忙推了他一把，低声道：“我去看看女一号，那女人很作，喜欢‘被重视’。”说完也不等他反应，就满脸堆笑着挤进了记者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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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禾眼看着姜导走到易文泽身侧，易文泽正不停和几个小记者合影，见导演过去了才礼貌地打发走记者，低声和导演说着话。他光是看着易文泽的侧面，就挪不动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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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导演再次抬头叫他，易文泽也同时侧过头，看了他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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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是剧本里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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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导拍了拍家和的肩：“这是编剧，佳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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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易文泽点点头，深邃漆黑的眼中尽是笑，不同于刚才对记者的礼貌疏离，倒是添了几分温和，他伸出手，轻握住佳禾的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