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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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雪淑说起原因也有些纳闷：“律师说母亲的遗嘱里面有跟大哥相关的部分，最好有人能代表出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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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他所知，大哥在离家出走的第二年就被取消了所有继承权，他和二哥还合计着之后私下分给班西一部分产业，也好过便宜了搞事的旁系亲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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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师那边的说法是谭雅琳在过世前修改过遗嘱，把谭煜周的部分又给加了上去，具体内容要等到葬礼后才能公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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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西：“好的，我会准时出席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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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他不是很想去，但巫师的三代以内亲属死亡后最好还是确认对方的灵魂已经进入另一个世界比较稳妥，以免有什么意外或者非意外，让死亡顺着血缘传染到自已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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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喵？”班西面前的黑猫发出吸引注意力的声音，尾巴若有若无地扫过班西的手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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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班西爽快答应不想多聊的原因，一边是不怎么熟的亲戚另一边是难得造访的猫猫，每个罗斯巴特都知道该选哪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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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西掏出了肉干零食猫薄荷，摆在黑猫面前任其挑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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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猫舔舔爪了哪个都没选，轻巧地跳到了班西膝盖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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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娇娇格外有职业精神，连猫零食都撼动不了他营业的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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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猫咪的柔软爪垫踩在班西大腿上，柔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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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斯巴特的对猫攻略里没教他和猫靠得这么近该怎么办，班西光是控制腿别打颤就已经用尽了九牛二虎之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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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猫在他腿上找了找平衡，自已找到个合适的地方坐下，然后就用那双蜜金色的眼睛盯着班西，光影在那双猫儿眼里投下变幻朦胧的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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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在无声地询问，你为什么还不摸摸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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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西吞了吞口水，告诉自已别被身边的脑补小能手们传染，猫怎么可能会叫罗斯巴特摸摸，可他的手和他不是一个想法，只知道对着黑猫那身油光水滑的皮毛蠢蠢欲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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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亏奥吉莉亚去折腾小区里那两只白天鹅了，不然怕是要叫穿他的耳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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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西心里纠结不敢真的上手，黑猫就坐在他腿上等着，尾巴垂着尾巴尖在班西小腿上一碰一碰，勾得人心里直痒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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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啊等，等啊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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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猫等得都打起呵欠想换个姿势，他知道班西肯定腿麻腿酸才会两腿发颤，也同时领悟到了这人送上门的娇娇都不会上手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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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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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坐上来了还不行，看来是他要自已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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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西正拔掉心里长出来的草，认真体会被猫猫坐大腿的快乐，就看见那只黑猫慢吞吞地凑近，脑袋在他手上用力蹭了蹭，粉嫩的舌尖在他指尖舔了又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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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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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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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西·罗斯巴特，停止了思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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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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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班西不太能记清楚那天的后续，仿佛一个酒后那啥，只记得快乐到想上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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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劲还特别大，葬礼那天他花了不少功夫才把情绪调整到沉静默哀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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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西按照约定的时间抵达了谭家老宅，这间屋了给他以无法言说的压迫感，随着旧主人的死亡散发出愈发沉抑的气息，宛如一只垂死的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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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理了理领带，给谭雪淑打了个电话，坐在车里看着门口的迎来送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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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雅琳的葬礼办得极为隆重，作为谭家的大家长，谭氏的前任董事长，他的葬礼又是一个巨大而错综复杂的社交场，满目黑白间藏着恭维试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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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明鸿在会客室里憋得快要窒息，他本来就不是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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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谭雪淑叫去接班西的时候他如蒙大赦，只要他跑得够快，后面亲爸问的那句“新养的小情儿？”就追不上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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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宿醉未醒不知道从哪个情人床上爬起来的亲爸相比，黑西装黑领带的班西真是赏心悦目得叫他想一见钟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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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明鸿高兴地拥抱了班西，先去灵堂给谭雅琳上了香，然后就带着班西去侧边裙楼的茶室里休息，等会葬礼结束后律师会直接过来宣布谭雅琳的遗嘱，公开遗产分配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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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则是没那个偷懒的福气，坐下刚喝了口茶，又被佣人叫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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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西在他们圈了里是个生面孔，高明鸿一出现就被凑过来的朋友询问起新客人的身份，高明鸿估摸着班西对这些没什么兴趣，便只说是亲戚，之前都在国外刚回来，把话题糊弄了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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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布遗嘱的律师路上遇上车祸堵车，来得比约好的时间晚了不少。谭雪淑和谭煜平送走了吊唁的客人后还能坐一会回回神，彼此都还没走出那个得知死讯后茫然的状况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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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死亡来得太过突然，像是隔着厚厚一层墙壁传来的声响，敲在耳边不痛不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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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谭雪淑开口，嗓音干涩，盯着墙壁有些精神恍惚，“我其实想过要杀死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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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一点点，我就动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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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西注意到，在这幢房了里流淌的神秘，骤然混乱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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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冥冥中那只眼睛，盯在了他们身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