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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眼里,我格局就那么小啊。”
接过服务员递来的水,我轻描淡写道:“在机场我就告诉你了,选择回国是学成报效祖国,和任何人都没关系。”
叶俊松一脸我不信,但没在这个问题上继续。
又闲扯了些无关紧要的话,最后我们去从前常去的餐厅吃饭,晚饭后在路口道别。
他说:“安知乐,有件事我想问你。”
“说吧。”
“我还是不死心。”
叶俊松的语气
忽然认真,搞得我也紧张起来,拧眉看着他,生怕大庭广众之下,这位艺术家又闹什么出人意料的幺蛾子。
毕竟是追我时就敢求婚的人,虽然我一脚踹飞了他,但那次的事还是给我留下了深深的阴影。
“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我吗?”
我松口气,很干脆利落的拒绝:“不考虑。”
叶俊松毫不意外,呵呵笑起来:“安知乐,你就非她不可了,是吗?”
虽然没说她是谁,也没有前言铺垫。
可我们都知道,这个‘她’,指代的是夏溪。
也只有夏溪。
“这倒不是,是你不行。”
绿灯亮了,我朝他摆摆手。
走到路对面,却听到叶俊松哈哈大笑的声音。
手机响了,我看着叶俊松,不得不接听。
“安知乐,你试试呗,或许我没你以为的那么差,真的能行呢。”
“这个几率……”我故意一本正经告诉他,“你去变性吧,说不定能突破百分之零。”
我是在开玩笑,可电话里并没有传来预计的笑声。
隔着马路望向对方,我心中忐忑起来。
“安知乐,下个月我就订婚了,门当户对官商结合,他们说很配对,那小姑娘也很喜欢我。”
得知这个消息,我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干巴巴的说着恭喜。
“真遗憾……”叶俊松声音有些哑,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感觉到他是哭了的,“如果你稍微松口,说不定我就有勇气了。”
“什么勇气?”
“不顾一切的去追……自己喜欢的人。”
“叶俊松……”
我察觉他的难过,却不知怎么安慰。
“安知乐,夏溪于你就好比你于我,先离开的人是不会回头的,你别等了。”叶俊松深吸一口气,语气也松快起来,“你看看我,大艺术家的手最后拿起的不是画笔,是铜臭味的签文件钢笔。”
我垂眸看着斑马线:“我手上可一直是手术刀……”
“接受现实吧。”叶俊松打断我,“到黄河还不死心的话,会被淹死的。”
“我没有不接受现实。”
我欲要辩驳,却
又被他打断。
“那就接受新的感情,开始新的生活,那个人最近向我打听你了,她也回国了。”
我心生不爽:“你管的挺宽。”
“我是怕你一辈子单身,最后死在家里都没人发现。”
“……谢谢你的祝福”
我挂断电话,朝马路对面的叶俊松挥挥手,转身离开。
十月底交流结束,离开前我请师兄吃饭,在一家很有特色的西餐厅。
“以前进修时,我经常来这儿吃饭。”
我合上菜单递给服务员,表达感谢后才望向师兄,“师兄随便点,今天我请客。”
“好不容易有机会,当然要宰你一顿。”
师兄开着玩笑,但并没点最贵的,而是问了两个特色菜品。
鸿儒谈笑,就是点到为止。
吃的差不多了,上甜品时,师兄望着我欲言又止。
最后,他还是开口。
“安知乐,你想知道夏溪的事吗?”
夏溪的事?
我反应过来,他应该想说夏溪结婚那些年的事情。
还没回答,就又听师兄说。
“其实……她挺命苦的。”
命苦?
为什么是这种形容……
原本准备婉拒的说辞被咽下去,我放下刀叉,很认真的望向师兄:“这是什么意思?”
忽然之间,我想知道夏溪经历了什么。
从师兄口中,我听到了夏溪,那五年的婚姻生活。
他每两三句就会叹气。
说夏溪结婚后一直没有孩子,家人带着她去医院,挂在师兄媳妇的科室。
师兄媳妇很心疼夏溪,说这姑娘漂漂亮亮安安静静的,取|卵的时候害怕的攥紧床单,大眼睛望着墙面,睫毛挂着泪,也不出声,好似一碰即碎的瓷娃娃,让人心生怜惜。
胚胎两个月着床不稳,最后稳定的双受精卵还是掉了一个。
在b超室门口,夏溪婆婆指着夏溪,神色恶劣地骂她不小心,最后师兄媳妇实在看不下去,带着人去自己办公室休息。
那天师兄给她媳妇送饭,这才遇见夏溪,也知道媳妇口中那位可怜妹妹竟是夏溪。
夏溪认出了他,知
道师兄与我的关系,很是局促。
师兄装作第一次见面,也没告诉他媳妇我和夏溪的事。
分娩的时候,夏溪丈夫出差,老人们围着新生的男孩,留她孤零零待在病房,还是师兄夫妻俩帮忙捎带营养餐。
“以前看着你俩吧,夏溪总给我柔柔弱弱的感觉,可那时她硬是没掉一滴泪,挺让我震惊的。”
听见师兄的话,我心揪成一团,几乎把嘴唇咬破。
夏溪她……娇娇嫩嫩,连磕破皮都能红了眼,得我去哄半天。
哪里是不哭,是不知道哭给谁看,知道没人在意。
所以不得不坚强罢了。
“夏溪的孩子算早产,身体一直不好,三岁前几乎每个月都朝医院跑,但每次就夏溪一人,我媳妇开始还以为她离异了呢。”
师兄说到这儿,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
“呐,我媳妇发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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