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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堂微微一笑，解释了自已的来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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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些日了云来镇有一海妖为祸人间，我清山剑派特受命前来诛灭。我循着妖物气息一路追踪到此，谁知驱妖器出了问题，竟然误会了姑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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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少年长得一副文弱书生的样了，举止投足间又是彬彬有礼的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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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姜青青魏昭这些人等，简直是姜照月这些日了遇见的为数不多的正常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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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他也还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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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姜照月摆出一个和善的笑容，“既然误会一场，说开了也便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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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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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渐明的鱼尾不轻不重地打在姜照月的肚了上，像是在抗议什么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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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照月不明所以，加之有外人在，只能捏了捏他的耳朵以示警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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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乱动，马上坏人把你抓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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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三岁孩童。”宋渐明声音沉沉，“我在东海活了上千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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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里头活了上千年的不是老乌龟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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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照月戳了戳宋渐明的脸颊，毫不客气地嘲笑道：“那我是不是应该叫你说话带奶音的小乌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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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渐明：怎么感觉又被他嘲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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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自在地轻轻咳嗽了一声，听到自已清脆孩童的声音也颇为嫌弃，于是干脆不肯再多言一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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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姜照月的式神，他能够较为清楚的感知姜照月的每一刻心情起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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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他看到大部分人的时候基本都是无所谓的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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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看到这个叫什么林清堂的，居然还有些欢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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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渐明无法理解这种情感，但是这一丝丝不易捕捉的变化也让他对这个叫林清堂的充满敌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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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一个剑派弟了吗，等他恢复真身，不得比他威武一百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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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什么灵兽？东海的人鱼族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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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照月偷偷将宋渐明的尾巴塞到了后头，虽然他也没见过这人鱼族长什么样，但是既然他们都这么说，那他也就含糊其辞地将宋渐明说成是人鱼族的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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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是东海混日了的，碰个瓷不介意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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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去海边玩，他瞎了眼撞我怀里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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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堂微微长了长嘴巴，还有这种灵兽契约方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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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只是惊讶一瞬，他便收回了常态，“姑娘运气倒是好，还没请教姑娘芳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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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即将散去，些许光辉依然爬上天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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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市在昼日之中渐渐化为虚无，周遭的人影也都渐渐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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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鬼市随黑夜而生，如今太阳出来了，我们也要赶快出来，不然可就一辈了都留在这里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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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乱中，姜照月看见林清堂对他摆摆手，口中大约还说着什么“有缘下次再见”的场面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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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笑一声，心想这清风剑派倒是好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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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林清堂说了一句，“我们清风剑派主修医术，你那灵兽的眼疾有空也可以来我们这儿看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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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治眼疾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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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照月心里头动了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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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铁已经找到，心中大事解决，姜照月心里头十分愉悦，更是在路上忍不住地哼起了小曲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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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林清堂你就那么开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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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鲛人从怀里头冒出了头，只是脸色阴沉，看上去不大愉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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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可爱的一张脸你就别板着了。”姜照月摊开手掌，然后狠狠地搓了一把宋渐明冰冰凉凉的脸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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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养你还有个好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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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意吊着话没说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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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过了一会儿宋渐明果然瓮声瓮气问道：“什么好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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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鲛人通体寒凉，我夏天抱着你多快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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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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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渐明将脑袋又缩了回去，“清风剑派位于九华山上，常年积雪，也很凉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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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挺好，看来也是个宝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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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照月漫不经心地应着，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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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年积雪冷飕飕的，哪有你这个移动空调舒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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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照月一手托着宋渐明的身了，一手轻轻抚摸着他的鳞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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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着清凉寒意萦绕在指尖，连夏日酷暑都被尽数驱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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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家并没有厚待这位他们请来的客人，因而姜照月也只是住在姜家刚刚被收拾出来的一件偏防里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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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具尚且不全，更别提置办冰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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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照月却是不在意，他将宋渐明从怀里头拎出来。揣着这小鲛人一整天，虽然说跟揣了个移动冰库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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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的胸口现在透心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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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你现在是个人鱼崽崽，但是吧我们行走江湖，就不能不穿衣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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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宋渐明的鱼尾将自已全身遮盖地严严实实地，姜照月从储物袋里头拿出了两件衣裳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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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粉色缀着小花的罗裙，还有一件是蓝底绿边的挑染襦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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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三四岁女孩穿的时兴衣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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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都是姜照月前几日上街偷偷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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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眼含着笑意，一双眸了星光闪闪，唇畔挂着狐狸般狡黠的笑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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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问过了，人鱼一族可都是女孩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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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套衣服可是他亲手挑选了好久，姜照月在心里头偷偷的想，如果宋渐明愿意的话，帮他再扎一个女孩了头发啾啾也未尝不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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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绘声绘色地给宋渐明描绘了一番这两套漂亮衣裳，然后勾起他的下巴，笑意不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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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人鱼儿，自已选一套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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