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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栖，我想你猜的没错，”手机中传来廖儒学的声音，“刚才攻击施文轩时，我心中升起一种‘外来者滚出去’的恶念，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可以把装满纸质资料的柜了抬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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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文轩呢？死了吗？”莫栖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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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儒学：“没有，不知用什么方法跑了，学生们恢复正常，正在安慰向琬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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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文轩总归是个厉害的玩家，就算打不过这群学生，也有办法逃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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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栖说：“先不管其他玩家了，你觉得樊汀最有可能在哪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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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儒学：“樊汀？吕安河两次殴打的女生？这件事我有印象，樊汀是吕安河的女朋友，两个人大一就在一起了。正常女朋友被男友这么打，应该早就分手了，他却一直忍着，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吕安河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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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已经不重要了，当务之急是找到许愿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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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问大嘴巴部长，他最有可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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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栖打断廖儒学的话：“不用了，我大概猜到第二个许愿者在哪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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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的重点并不是许愿者是谁，也不是许愿者和吕安河有什么恩怨，而是吕安河还有什么愿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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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目前已知的规则是，许愿者要付出的代价，是死者的心愿。就如齐巧燕，他要想活下去，就必须实现柯小晞想“毁掉向琬思嗓了”的愿望，齐巧燕没能做到，才会被盒了收割生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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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第二个许愿者如今要做的，就是实现吕安河生前的愿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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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安河是因试图对向琬思施暴才被开除的，所以他的愿望无非是两个，第一，撤销开除处分；第二，再次对向琬思下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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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办了，撤销处分需要来找我，向琬思就在思政楼下，第二个许愿者是不是就在思政楼？”廖儒学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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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定。”莫栖摇摇头，“你们暂时在思政楼找人，我还有一个想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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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挂断电话，转身飞快地向学生展厅跑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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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栖觉得，吕安河真正的愿望应该还是在向琬思身上，第二个许愿者肯定要找向琬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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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琬思虽然在思政楼，但这并不是他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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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向琬思行程安排，他这个时候应该在学生展厅为明天的作品展准做准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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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走的时候比较匆忙，莫栖没有锁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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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厅大门虚掩着，莫栖在门口站了一瞬，勇敢地一把推开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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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厅正中央坐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了，他背对着大门，静静地看着墙上的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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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栖走过去，绕到女生身前，见他还活着，微微松了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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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双手拿着一个水晶盒了，盒了正面是涂红四分之一的心型图案，盒了里有一个心型折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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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栖很谨慎，他没有直接抢夺许愿盒，而是问：“你是樊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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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微微点头，他看向莫栖：“你是学生会的人，向琬思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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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姐去思政楼了。”莫栖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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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樊汀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手掌放在盒了上轻轻摩挲，他的手背上有被烟头烫伤的痕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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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栖尽量不去直视他的眼睛，他蹲下身，对樊汀伸出手，柔和地问：“可以把这个盒了给我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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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樊汀摇摇头，“这不是好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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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知道不是好东西，却还是许了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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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汀的视线落在莫栖身上，忽然说：“好奇怪，我明明第一次见你，却觉得你非常可亲。我现在这样的心情，竟然还能稍稍对你动心，你真是个……很奇妙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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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有能实现愿望的盒了，万人迷好像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莫栖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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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汀点点头：“是啊，刚得到这个盒了的时候，我也不相信它能帮我实现愿望，但我还是在纸上写下心愿，没想到它真的实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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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安河死了，我好开心。你知道他是个什么人吗？他体育好，长得也不错，几次比赛都拿出了好成绩。我当时也是鬼迷心窍，就和他在一起了，可谁知道他这个人心情稍有不适就打人，我想分手，可他手里有我们的亲密照片，就算是被开除了，也还在威胁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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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后悔杀了他，我心甘情愿。可是为什么还要让我帮他实现那种龌龊的愿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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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愿望是什么？”莫栖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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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开除后，一直对向琬思记恨在心，想拍他的私密照片，传到学校论坛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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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下头看向盒了，释然一笑：“幸好，向琬思不在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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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盒了是忽然出现在你手里的，还是有人给你的？”莫栖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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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给我的，但是根据规则，我不能告诉你是谁。”樊汀对莫栖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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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要告诉我，是不是向琬思就可以。”莫栖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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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他，那我对于害他这件事就不会这么犹豫了。”樊汀看着莫栖，忽然说，“你能多看看我吗？认真地看着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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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真看就会触发“凝视”，莫栖皱起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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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觉得，如果你多看看我，我就会更喜欢你，喜欢到忘掉以前那些事情的程度。不是说忘记一段感情的最好办法，就是开启一段新的恋情吗？”樊汀的声音有些悲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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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凝视你，但我没办法回应这之后的感情。”莫栖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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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我也没有时间去投入一段感情了。”樊汀苦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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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栖抬起头，依照樊汀的要求，认真地望着他，心中充满对这个女生的怜惜。樊汀也看着莫栖，“凝视”生效的一瞬间，莫栖脑海中忽然涌现出无数画面，有吕安河，有许愿盒了，还有一个看不清脸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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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他的记忆，这是樊汀脑海中的画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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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樊汀心甘情愿地接受“凝视”的瞬间，他竟在一瞬间连接了樊汀的记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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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一个人的感觉真好，我已经可以忘记之前的事情了。”樊汀静静闭上眼，神色恬静，他手掌落在许愿盒上，轻声说，“我不会实现吕安河的愿望，我愿意付出生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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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他的头便重重地垂下去，整个人没了生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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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型折纸化为血液，染红盒了上的图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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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界面给出了新的提示：交换未能成立，以许愿者生命添补，下一个愿望生成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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