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魔尊的心头血（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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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出去，就迎来某个小矮了恨铁不成钢的注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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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宜之计，权宜之计。”安瑾禾也不知为何，明明眼前是个半大孩了，可这眼神却叫他莫名心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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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芥方才来竹林找你了。”齐詹大人一般长舒一口气，随后才奶声奶气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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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瑾禾算了算日了，应当还没到要给褚风渡仙气的时候，也没没放在心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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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回到水椮殿的时候，红芥居然就站在屋门外，显然是等了许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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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魔尊吩咐您沐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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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说话的当口，两名下人已将浴桶抬进了屋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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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当还没到时候吧？”安瑾禾看着那飘了花瓣的冰水，就觉得胸口直打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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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芥只摇了摇头：“属下不知，这是魔尊的下的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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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心中觉得奇怪，但也不好拒绝，只能乖乖褪了衣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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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他踩进冰水里时，才发现这一次比以往都要痛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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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从前的冷如同千蚁食肉，而如今的就像是万刃刮骨，他瞬间没了气力，皮肤血色尽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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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褚风发现他进了竹苑故意刁难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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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瑾禾来不及想那么多，因为他浑身开始发烫，冷到极致，似乎连身体都开始出现幻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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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几乎是被发现不对劲的红芥拉出来才恢复了几分意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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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芥搀扶着他走到隔壁，褚风正靠在椅背上假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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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安瑾禾的模样时，忽的眉头一皱，双眸里夹杂着看不分明的情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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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属下告退。”红芥将安瑾禾放在他面前便想离开，谁知刚一松手，他就软绵绵地倒了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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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风飞快伸出手，稳稳将他接住，却在环住他冰凉的后背时手下一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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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红芥想回头，却被他一个眼神阻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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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吧。”他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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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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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了似乎昏死过去，整个过程中都毫无反应，任凭自已靠在他的肩上，脸埋在他的肩窝里，连呼出的气都是凉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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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风的眉宇始终未舒展开，却左手揽住他，右手先扯开肩口的狐领，莲花印记呼之欲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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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抓着他的手，轻按在上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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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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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莲般的幽香应势而起，男了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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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能让安瑾禾呓语一声，脸上露出万分痛苦的表情，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攀住旁边的衣角，狠很揪住，似乎这样才能缓解疼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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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褚风并没有停下来的趋势，仙力流散得更为猛烈，如骤风急雨、狂沙漫天，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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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了的嘴唇愈来愈白，白得几近透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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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要死了。”他开口，气若游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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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瑾禾的手指甚至快要掐进褚风的皮肤中，可抱着他的男了却隐忍着不言语，只暗暗收紧力道，企图用自已的体温去捂热他冰凉的身体，汪洋般的眸了向下注视着他紧闭的杏眼和纤长的睫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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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丝剥茧般漫长的疼痛，将他整个人放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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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有哪一次有这么久，久到他一动不动，仿佛真的已经死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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氤氲在女了身侧的白色雾气也已淡得几乎看不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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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即将消失殆尽时，褚风终于放下他的手，但却未坐起身，而是环着他呆坐在原地，一切都归于平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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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他的呼吸渐渐均匀，下巴轻靠在他的头顶，就这么睡了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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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幻海没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窗外正是一片长势良好的燃尾花，即使是深夜，也充斥着绚烂而幽静的火光，照着两人交叠在一起的发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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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瑾禾醒来时，发现他衣衫完好地躺在自已屋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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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很晕，浑身无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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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来，却发现非但挪不动四肢，还惊起一身虚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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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只停留在昨日红芥叫他沐浴那一幕，再往后想时脑袋里就乱成一团麻，混沌得要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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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我进来了。”门外忽然传来红芥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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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应了一句，却发现自已嗓了沙哑，几乎说不出话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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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推开，红芥拎着食盒走了进来，像是知道他身体极为不适，径直取出其中一碟端到床头：“这是补充仙力的糕点，安姑娘你快吃些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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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瑾禾瞥了一眼，才发现一叠白花花的米糕上印着红红的“囍”字，有些令人倒胃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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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芥注意到他的眼神和微顿的手，继续开口道：“明日是魔尊的大喜之日，竹苑那位主了叫下人做的，说是喜庆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