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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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有幸自小在先皇太后身边侍奉，也是今生有福，算是跟着她和李老太君一起长大的，她两姐妹的脾性，正如陛下方才所说的一般。心中正直善良。

表面的威严和不近人情，那都是她们做给她们不喜爱的人看的，其实心底，最是惜幼怜贫。偶尔也爱同小辈子们一齐闹新鲜贪玩，所以娘娘若能时常能约老太君入宫闲谈耍牌，一起消遣些无趣，比送什么礼去她府上都好。”

“当真？”

见楚子凯卓姚二人口径都是一致，虞昭可算被说服了，点头应下她们提议，转头又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笑道：

“没想到老太君看着那样守规矩的一个老人家，手上龙头拐杖一响，谁都为之敬服，竟也会偷偷贪玩？原我在叶城时候，我家里的祖母也是如此，想来天下心善慈祥的老人家，应当都如此个样子吧。”

“你不知道的事可多了去了，朕从小，就听皇祖母给我说她同老太君两姐妹年少时的那些英勇事迹，很是有趣，今日可同你说说”

趁着虞昭来了兴趣，楚子凯连忙挪了身子与她坐近了些，没个正形般地撑着手，继续与她讲述两个老辈们年轻时发生过的往事。

“据说原她二人还未出阁时，在府中最爱做的事，就是捉弄镇国将军，当年镇国将军年少，初立战功，骑着高头大马风光归府预备受封，皇祖母带着老太君在大门后装成了一头獠牙花狮准备吓唬他。

谁料没能把镇国将军吓住，却惊了他身下的马，后那马儿失控一路疾跑出了城外十里远，唬得候在城外的将士们以为边疆战火又起，几万人皆策马跟着镇国将军往回跑，闹了场有史以来最大阵仗的乌龙。”

“唉，这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陛下快别提了，”

作为这起故事的见证者，卓姚印象格外深刻，此时听人再此提及了，只觉得那天的场面还历历在目，眼泪花都要笑出来了，笑过之后，柔声感慨道：

“年轻时的太后与老太君确实贪玩了些，夫人老爷也不大爱在这些小节上拘着她们，故反而让将军这个男儿家受了许多委屈。

那时天下皆传，说李府镇国将军年少有为，战无不胜所向披靡，一人便敌得过千军万马，唯独上怕一个姐姐，下怕一个妹妹，传来传去，倒让人们对李家的这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儿都敬得五体投地。”

“怪道呢……”

京州城权贵林立，为了巩固地位，拉帮结派报团取暖成了世家们首选的方式，独这李家不屑与人苟同求荣，威望也照样领先于众世家之首，虞昭原先只留意了一下，没当回事，如今听了卓姚的介绍，她仔细想着，忽还从今日这点闲谈中，品出了好些道理。

“素来有闻李家门风开放，想必这传闻不假，如此，门第里方才能出得来太后与老太君这般性格不呆板却能守得住是非大礼的非凡女子。

而反观有些权贵，食不言寝不语，走路时都恨不得拿尺子量着步子迈开的分寸，把这些无谓的小礼做得比谁忍都精细，以来为自己价标榜一个门风正派的名头，暗里却是把持强凌弱之事做得十分顺畅，杀了人犯了罪一律都要瞒着，光鲜亮丽一个壳子下，尽包些污秽，也难怪够不上李家的门楣。”